丹阳县大门外,数百上千人,一路高呼着口号潮水般的向县衙涌去。
这些人要求释放道士,并声称要将今天前去三清观之人全部处死,而安建煦便是这些人认为的头号罪魁。
今天安建煦带着数百士兵直奔三清观,在他们疯狂的蹂躏过后,才有当时被赶出来的一众信徒,冲进去查探情况。
现场所看到的一切,让这些人目瞪口呆,怒火熊熊,尤其是见到三清神像被砸的粉碎,这些人纷纷倒地跪拜,有的甚至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此消息,从三清观一传十,十传百,经过添油加醋和艺术加工之后,迅速传遍丹阳县,许多忠诚的信众相约,必须要个说法,要救出那些道士,要将这些毁坏三清观之人全部处死。
于是不用动员,不用宣传,数千人自发走上街头,一路狂吼着向县衙冲去。
“你们干什么,反了反了,马上给我回去,要不然立刻抓起来送进大牢。”县衙门前一个衙差横眉怒目,对这些人厉声喝道。
人群顿时一阵喧哗嘈杂,对那人的威胁视而不见,紧接着无数的臭鸡蛋,石头,烂菜叶,以及许多垃圾再没有人发令的情况下,雨一般的向那人扔去。
“叫范高举出来!”
“安建煦出来”
“将他们全部处死”
“一群暴徒。”
“还我三清。”
······
如同滔滔江水,无数的浪声叠加在一起,这些人的喊叫声一次高过一次,只要手中有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那个衙差和他身后的看门的两人,措手不及,鼻青脸肿,浑身臭味的退了进去,关上县衙的大门。
县衙正厅,安建煦不慌不忙的端坐在椅子之上,听着旁边范高举近乎吓尿的声音:“大人,怎么办,这次是犯了众怒了。”
“慌什么?不过是一帮贱民而已,他们懂什么?本官奉皇上之命,前来追查红英会反贼,只要能剿灭反贼,其他之事,大可不必在乎。”安建煦常年是万通的得力手下,一直按照万通的想法去执行,他只相信权利和铁腕,其余的在他看来完全就没有必要,神佛之事更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对付普通之人只有一个原则:要么服从,要么去死。
“可是······这······”门外那样的阵势,纵然范高举这样的贪官污吏也没见过几回,一旦那些人冲进来,自己会被活活吃了。
“萧楚,再等半个时辰,如果这些人还不走,将带头的就地处斩,其余之人全部驱散,如果再有闹事者,杀无赦。”安建煦铁了心要给这些人点颜色瞧瞧。
“是。”萧楚领命道。
一旁的范高举,额头上汗如雨下,心里有点小小的庆幸,还好有这个强硬人物在此坐镇,要不然他这个县令恐怕无法活着走出丹阳县了;同时范高举心脏狂跳,恐惧宛如一条毒蛇死死的缠住他,自己是个贪官,说不定真会有这么一天,如同门外的那些人一样冲进来将他······
门外人群之中,韩越和孟直随着人群或喊或叫,或者也扔些石头鸡蛋,只是他们比较低调,隐藏在稠密的人群之中。
“韩公子,你真是神了,正如你所料,这些人被彻底的激怒了。”孟直不无崇拜的道。
韩越并没有在意这话,这还不是他所关心的。“那个前去县衙告密的人,确定没问题吗?”
“你放心,这个人只是个赌徒,欠了赌债,我们暗中通过债主逼迫他做的,他完全不知道红英会和我们的存在:再者安建煦在三清观找到了兵器,也在房中发现了我们故意制造的蛛丝马迹,相信他是不会怀疑那人的;至于那个债主,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身份,为了保险起见,斩断这条线索,那个债主已经拿着钱,去了外地,并且保证永远不会返回丹阳。”孟直头头是道的道。
如此韩越便可放心了。“如此甚好,孟大哥考虑的很周到。”韩越恭维道。
“韩公子说笑了,如果我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的话,还怎么会在红英会混。”孟直微微一笑道。
韩越轻笑了一声,跟着狂怒的人群假装喊了几句。“不过,还要再加把火,火越少越大越好。”
“韩公子放心,已经按照你的部署安排好了,大造舆论可是我们红英会的强项。”孟直信心十足的道。
韩越表情平静,对孟直的话暗暗点头,忽的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问:“寒落回家了吗?”
“回去了,有什么事吗?”孟直问。
“我怕她为了她师兄贸然出击,会坏了大事。”韩越小声的道。
“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为了不发生意外,我将情况给陈舵主说了下,让他去找他的师兄,相信陈舵主的师兄是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去冒这个险的。”孟直再次完美的回答了韩越提出的问题。
韩越怔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有这样一个助手,何愁大事不成,所交代之事他都会百分之百的办好,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这就是个绝对称职的秘书。
“还有,寒落那天失踪的事,我也派人了解过了,那天红英会中计被围,数十人被打散了,单独突围,寒落当时为了照顾中了一箭的师兄,险些被擒,身受重伤,晕倒在路旁。
还好被路过的一对农村夫妇救起,带回家中,这才脱离险境,伤养好之后,便立马返回丹阳,当日要不是我们拦的及时,韩公子急中生智,后果难以预料。”孟直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全盘托出。
听了孟直的话,韩越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够乱,简直比武侠小说中还要乱,一个女人好好的不相夫教子,偏要当什么女侠;不过以他从小痴迷武侠小说而言,女侠也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摸样,尤其是小龙女那样的。
“真够险的。”韩越感叹道。
“是啊!”孟直附和道。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我师父的师兄为什么不加入红英会?自己的徒弟被抓不想着怎么救出来,却来质问自己的师兄,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韩越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孟直据实而言,再者别人的事他也是不愿多言的。
韩越没有再问,这个谜底只能等待以后去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