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愈下愈大,范仪儒可以听到耳边的雨声,她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华唤珠的闺房。
而此刻华唤珠正坐着绣着花,而旁边站着她的贴身丫环萌儿。
再次跟她们碰面,范仪儒想起了上次她们合伙把她给推下了山从长长的楼梯下滚下来的情形,否则她也不会为此失去了她和蒙世佐的孩子。这份怨恨要她如何忘记?她又想起了霍凝君的失踪,不知道跟华唤珠有没有关系呢?
“你这贱婢,怎么就突然间闯进来了?”华唤珠见是范仪儒来了,难道“她”知道是她告的密,被蒙世佐抓奸在床,所以恼羞成怒了吗?这也太可笑了吧,“她”自己喜欢缠着三少爷那半个疯子,反而想来怪罪她的不是?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华唤珠!”范仪儒不想再忍耐了,如果说她欺到她头上,她可以忍,但是如果她对霍凝君小姐不利,她一定跟“她”没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华唤珠哪里会惧怕她啊?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或者她可以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将“她”一军,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眼神突然发出了狡猾的光芒。
“我想问你一件事,凝君小姐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范仪儒看着她淡定的表现,全蒙府的人都找人找得热得开锅了,而她还有闲情逸致在房中绣花,而她也在想,对于霍凝君失踪,好像最开心的人应该是华唤珠才对,“她”不是做梦都想可以做正室么?霍凝君一失踪,“她”就有机可趁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华唤珠放下了手中的绣花,她现在也没有心思绣什么花了,很明显这个范仪儒就是要来找她麻烦的!
“这么说,一定是你了,如果不是你,你可以直接否认,可是你没有。快说,你究竟把我们家凝君小姐弄哪去了?”范仪儒听她那么敷衍的态度,她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她真的好担心霍凝君会发生什么事啊?最好华唤珠可以老实地交代,这样她就可以去救她家小姐了。
“贱婢就是贱婢,永远是奴才的命,那你又何必问那么多呢?对于一个已经失踪的小姐,你就没有必要那么忠心吧,或者你好好地巴结我,我可以想想,给你机会啊!”华唤珠当然知道范仪儒对她是恨之入骨,而她也一样看“她”不顺眼。
范仪儒听出了华唤珠的语带双关,“她”仿佛就是在暗示,她如何想知道霍凝君的消息,就必须讨好她,她咬紧了牙关,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开始好言相劝:“求求你,大人别计小人过,告诉我凝君小姐的下落,好吗?”
华唤珠看她低头求饶的样子,她心里可乐了,她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她的对手。
“好啊?你得照我说得办,我如果心里一个欢喜,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了,你说,行不行啊?”华唤珠知道范仪儒“她”已经进了圈套了,她一定要好好地利用这次机会,让蒙世佐再次对“她”这个贱婢失望!
“好的,华小姐,你尽管吩咐吧,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范仪儒虽然也看华唤珠不顺眼,但为了霍凝君她只能忍了,低声下气地说。
“好,你给我倒杯热茶过来!”华唤珠慢条斯里地说着,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范仪儒来到了桌边开始帮华唤珠泡好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说:“华小姐,请喝茶。”
“跪着请。”华唤珠又扔下一句,语带不屑。
范仪儒一脸错愕,“她”竟然要她跪“她”?
“怎么,不愿意吗?那我也不强求了。”华唤珠故意提高了音量,她就是在暗示范仪儒,如果“她”不乖乖听话,就休想从她口中套出霍凝君的消息。
范仪儒只能委屈地跪下,低声下气地说:“华小姐,请喝茶。”
“不错不错,是个忠心的狗!”华唤珠接过了茶,忍不住“称赞”范仪儒。她一个“不小心”茶水就直直地往范仪儒的身上泼了过去,范仪儒一个措手不及,被烫了个正着,她被烫得站起身来,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
范仪儒难以置信地看着华唤珠,她已经好声好气地求“她”了,结果“她”还是故意为难她,她说:“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着!”华唤珠就是故意要气“她”的,她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她”故意跟她吵架。
“你欺人太甚了!”范仪儒一声怒道,正欲举手打她。
她被萌儿一把抓住了手,萌儿对她奋力地一推,范仪儒正欲还手。
岂料,华唤珠却突然抚着肚子说,“唉呀,我的肚子好痛啊……”
范仪儒一下子,傻了,问:“你没事吧?”
“你还不快去叫大夫!”萌儿语气不善地对她吼道。
于是,范仪儒便急匆匆地跑去叫大夫过来。
大夫过来帮华唤珠把脉,由于蒙世佐出去了,蒙老爷刚好在家,他担心华唤珠的孩子怎么样,便过来看了。
“大夫,请问她的身体怎么样?”蒙涵岳问道。
大夫帮华唤珠把了一下脉,说道:“还好,只是动了点胎气,并无大碍,只是平常的时候多注意点,别老是刺激她。我帮她开几副药调养一下,小姐平常的时候不亦太激烈的运动,但走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谢谢大夫了。”蒙涵岳送走了大夫之后,便折回来准备兴师问罪。
“萌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蒙涵岳先问华唤珠的贴身丫环。
范仪儒因为担心华唤珠的身体所以也跟了过来,听说“她”没事之后,才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萌儿见蒙老爷问她,便开始说道:“萌儿说了,这个贱婢一早就来找小姐吵,明明她自己勾引三少爷在先,后来被大少爷发现之后,竟然还来找大少爷的麻烦,你知道吗?这个贱婢之前还勾引过大少爷,现在见小姐得宠了,就过来撒野了,吵着吵着,就想动手打小姐,还好萌儿发现得快,否则……”
“你含血喷人!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范仪儒哪里肯让萌儿把那莫须有的罪名安到她的头上,“她”这么对蒙老爷说,根本就是存心想害死她啊!
“贱人,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蒙涵岳听了萌儿的话之后,护孙子心切的他,根本不可能在意范仪儒是否清白,再加上这事又关系到他的大儿子和三儿子,这也未免太乱了,他直觉这女人是个祸害!
下人们听了蒙老爷的话,就拿着棍子准备来打范仪儒。
“蒙老爷,请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范仪儒不愿意自己就这么被冤枉,她开始求饶。
“打完后,把她关起来,至于怎么处置请容我再做思考。”蒙涵岳冰冷地丢下一句话,他根本不想留下她,他想这女人留着一定是个祸害,竟然他大儿子和三儿子都会被她勾引了,只是该怎么处理他的两个儿子才不会怪罪他呢?所以他只是决定先教训一下她。
范仪儒就这样被拖了下去,一板一板地打在她的身上,她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些痛,痛在了身上,也痛在了心里,她这才明白原来华唤珠是故意的,只要她的孩子一有什么动静,就算蒙世佐赶不过来问她的罪,蒙老爷也会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这样的痛实在是太难受了,她还是倔强地不肯叫出声来,额头上都流满了汗,终于实在是痛得不行了,她陷入了黑暗。
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黑黑的地牢里,像是一个失去希望的罪人一样,她看着身上的伤疤,还有感受着那阵阵的剧痛,她终于忍不住难过地哭了……
牢门再度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范仪儒憔悴地抬起了头,发现来人竟是蒙世佐。
他会相信她吗?相信她是冤枉的吗?她多么期待可以得到他的安慰。
可惜的是,蒙世佐冰冷地走了进来,他看着她身上的伤很是心痛,但是,他却无法再对她表示出关心,因为她这次真的是让他太失望了!
他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连你也不相信我?”听了蒙世佐的问题,范仪儒终于知道了,他根本不相信她,那他为什么还要来看她呢?看她的笑话?
“你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蒙世佐只是摇了摇头,他淋了一身的雨回来,他换好了衣服出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却叫下人来找他去和他爹谈话,他爹对他说了范仪儒让华唤珠动了胎气的事实,虽然他不爱华唤珠,但是她有了他的骨肉,他不可能对于自己的孩子完全不管不顾,就算他真的很爱范仪儒又如何,在她跟他三弟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他不可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她根本没有以前那么爱他了,难道不是吗?她变了,他也变了,难道不是吗?
“只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好好地照顾三弟,我可以求我爹放了你。”蒙世佐只是丢下了这句话,他能帮她的只能做到这里。如果他不向他爹求情,那么她可能就真的要被他爹赶出了。只是他的苦心,她不一定能明白吧?
“是吗?”范仪儒听了他的话只是讽刺一笑,“那你可以走了……”
“你再考虑看看吧,还有这是金创药,你自己擦擦吧。”蒙世佐把一个白色的药瓶“金创药”放下了地上,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对他表示关心,否则他爹一定不会让范仪儒好过,他只能见好就收了。
蒙世佐走后,又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种寂寞与误解……
原来连蒙世佐也不相信她了,可是,她真的感觉好难过,难道她就注定了要败给华唤珠了吗?没错,华唤珠有了他的骨肉,他一定把“她”当宝,而她却成了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他还会爱她吗?
泪、悔恨,竟是这么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