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逢府笼罩在一片忧伤之中,原来,逢怀索出行的那个队伍遇难了,而逢怀索至今生死未卜。
范仪儒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很是为逢怀索感到着急,所以她便来到了如云山的如云寺来给逢怀索求平安。如云寺因建在山上,四处葱葱郁郁,还可以听到鸟儿的叫鸣声,因为她来得时候尚早,所以人烟也比较少。
她听说过延城如云寺求的签比较灵验,所以她就一早爬山赶过来了,她来到了金色的如来大佛前跪下,她摇动着手中的签筒,她念念有词道:“求如来佛祖,一定要保佑我的朋友逢怀索平安无事。”
她摇动的签书终于有一支掉在地上了,她捡了起来,便去找寺内的大师解签。
“大师请直接帮我解签,我没读过书,不用跟我解释太多,直接帮我解签就可以了。”
“姑娘所求何事?”大师是个年过五旬的和尚,他拿到了签书便问她。
“想求平安,我的朋友他发生了意外,现在生死未卜。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范仪儒虽然也知道求签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答案,可是她真的好不安,她不想失去像逢怀索这么好的朋友。
“第一百一十九签,上上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真的吗?他没事,那他现在在哪?”范仪儒一脸兴奋地反问。
“从签文上看,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只要时机一到,你的朋友自然会跟你们重逢。”
“那就谢过大师了。”范仪儒感谢过了大师后,便正欲离开,没想到却遇到了华唤珠,还有她的丫环。
“是你?”华唤珠她本想上山求签来问问她和蒙世佐的姻缘怎么样,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范仪儒,看到“她”,她不仅感到了气愤,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被蒙世佐给抛弃了,她相信蒙世佐是喜欢她的,一定是这个贱婢对他使了什么妖术,所以他才会弃她而去!
“华小姐,你好。”范仪儒虽然看出是来者不善,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跟“她”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她不想跟“她”争什么。只希望“她”也不要来找她的麻烦。因为蒙世佐的事情已经让她觉得够心烦了,她不想再跟“她”起什么争执了!
“我们到外面谈吧!”华唤珠冰冷地说了一句,当她们走出了如云寺后,她又缓缓地开口:
“是啊,你别以为世佐他是真的喜欢你,他只是贪新鲜罢了。别真的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以为飞上了枝头就可以当凤凰,你现在又把他给耽误了,他放弃了汇宝钱庄的庄主之位的继位权,跟你在一起,你还不知道羞耻,你这就是所谓的爱吗?你这根本就是自私,你这根本就是毁了他,你根本不配跟他在一起,知道吗?你这个贱人!”
华唤珠她开始感觉很委屈,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蒙世佐了,这一切都怪“她”,为了范仪儒这件贱婢,他连汇宝钱庄的庄主之位也不要了,她本想去找他的,可她想想,还是让他吃吃吃苦头吧,说不定他就能回头了,只是这是她最难熬的,可是今天一见到这贱婢,她就来气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被无情地抛弃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不用你来提醒,是他想跟我在一起的,你能完全怪我么?如果他想你,他会自动去找你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不要把全部的错都怪罪在我的身上!”范仪儒知道华唤珠这就是在无理取闹,她也不想去理“她”,她只是想告诉“她”,蒙世佐选择了她,并不能说完全是她的错,想当初是蒙世佐无论怎么样都不肯放过,而后来她是被他感动了,才接受了他,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虽然他真的让她感觉好难过,但是,她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她不想再多提他的事,因为她不想再往自己的心上撒盐。
“好个贱婢,萌儿,给我教训她!”华唤珠给了丫环萌儿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丫环萌儿去教训她。
范仪儒见奴婢萌儿气势汹汹地向她扑来,她机灵地一闪,她抗议道:“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想打人啊!”
“没错,就是要打你!”萌儿见她闪过了,又上前抓住了她,于是两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又是扯头发,又是抓脸,打得好是激烈。
最后,范仪儒用尽力气给了萌儿狠狠地一拳,终于把萌儿打得爬倒在地下,岂料,她的肩上却活生生地挨了一棍。她抚着发痛的肩头,那刺痛的感觉一涌而上,真的让她有想哭出来的冲动,但是输人不输阵,所以她只能强忍着不哭。
她望向来人,原来是华唤珠不知道在哪里捡了个粗树枝打了她一下,她冷笑道:“两个对一个,你未免太胜之不武了吧!”
“我只想教训你,萌儿再上!”华唤珠又吩咐道,所以萌儿只能硬着头皮再爬起来,扑倒了范仪儒,萌儿挥舞着拳头打在了范仪儒的身上。
范仪儒不愿意认输了,她奋力地推开了萌儿,她还没站稳,又被华唤珠打了一棍,她欲反抗,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萌儿又推了一下,她脚下一个不稳,直直地从长长的石梯下滚了下去。
“好个凶残的女人。”有一名妇女正好看到了全过程,不由得说了一句。
华唤珠示意了一下,丫环给了妇女封口费,她点了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棕发男子走到了昏倒在地的范仪儒的身边,他闻到了血的味道,他是逃亡的吸血鬼贵族王子,他是比较高修为的吸血鬼,所以他不怕阳光和十字架,大蒜之类的,所以可以在白天出没。他为了逃亡远赴中原,他正欲吸她的血,可是在看到她的脸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怎么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水心呢?他终于犹豫了!
正在此时,路见不平的一对年约十七八的少男少女开始喝道:“你是谁!”
男子不想惹事生非,突然生起了一阵狂风,两人睁不开眼,等风势一停的时候,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姑娘没事吧?”男孩询问了倒在地上的范仪儒,她浑身是伤,头发还散乱着,他怎么叫她,她却怎么也叫不醒。
“世仲,我们还是快点送她去看大夫吧!”女孩提议道。
“好。”男孩答应道,他抱起了范仪儒,才发现地上有血迹。
“她的脚下滴着血啊!”女孩不仅大叫道。
“时不宜迟,那你先帮她包扎一下。”男孩说道,把她又放到了地上。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
“她的脚上没有伤口,那是哪流得血啊?”女孩看了一下,范仪儒的脚上并没有血,她只能在往上看了,她大叫:“是肚子!”
“包好了没?”男孩问她,他也在想,为什么这个女孩会肚子流血啊?难道被刚才那个男子伤到的吗?好狠心的男人,让女人也不放过!
“等一下快好了!”女孩随身撕下了身上的布料,帮范仪儒包扎伤口。
“好的,交给我吧!”男孩抱起她,两人一使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飞去。
大夫帮范仪儒把了一下脉,便对她们说:“不好了,夫人她除了受点皮外伤外,她还流产了,可能以后很难有机会生育了!”
“不会吧?”男孩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是事己至此,他也没有办法改变啊。
“我这就开几贴药方给她,她刚刚流产身体很虚弱,你们要注意她日常生活上的营养,好好地调养一下。知道吗?”大夫咐咐道,他见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地没想到却流产了,真是天意弄人啊,而且她身上有那么多处伤,很明显刚才是打架去了。
“真是的,都怀孕了,还打架……”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我有了孩子了?还有我的孩子没了?还有我失去生育能力了?”范仪儒她没有想到她恢复意识之后,听到的却是这个消息,她根本感觉不到她的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她有了蒙世佐的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却没了……就像蒙世佐一样,从她的身边离开了一样,怎么会这样子?难道他们真的无缘了吗?
“你不知道你有孩子了?”男孩不禁大惊,他又问道:“是不是刚才那个棕发男子,欺负你了?”
他只看到了棕发男子想靠近她做什么,他以为她流产这件事,跟那名男子有关系。
“什么棕发男子啊?”范仪儒不知道男孩说的是什么,她继续问道:“是你们救了我,是吗?谢谢你们!”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只是我们没有及时地出现,否则你也不会……”女孩也在想,如果他们可以早点赶到如云山上,早点地发现“她”被那个男子欺负,也许“她”就不会流产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反正我跟孩子的爹刚刚分手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个孩子,也许他是生我们的气,才故意不想出世的吧……”范仪儒故作轻松地说,可是她的心里却难受得要死,为什么她的孩子没了?为什么她和蒙世佐的孩子没了?难道老天爷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了?
“孩子的爹是谁啊?我们帮你找他算帐。”女孩真的很气愤,一定是她的男人不够照顾“她”,否则“她”也不会流产了!
“不用了,敢问公子和姑娘大名?”范仪儒继续问道,他们对她有恩,她一定要问一下他们的姓名,方便以后有机会可以报答他们。
“我说了,我叫逢絮琐,前几天我收到我哥遇难的消息,所以特地从平旗,连夜赶路给赶回来,我跟他想先去如云寺给我哥求平安,没想到,却在如云寺的石梯下遇见了你。”逢絮琐说道,眼里沾染上几分湿润。前阵子,他哥才飞鸽传书给她,告诉她,他有了意中人,她真为他哥感到高兴,没有想到过不了多久,她却收到了她哥遇难的消息,叫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你叫逢絮琐,那你哥是逢怀索了?”范仪儒没有想到她会遇到逢怀索的妹妹,她又问:“那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蒙世仲。”蒙世仲说道,可是当他一说完,范仪儒的脸却一沉了,她问道:“蒙世仲?蒙世佐?你们是?”
“我是他弟弟,难道你是?”一听了范仪儒的话,他突然间,怀疑了起来,他也听说他哥蒙世佐为了一个奴婢离家出走的事,本来他哥的事他也不想管,可是他听说怀索遇难了,所以他只能回来了,他开始怀疑了,难道她是?
“难道你是我哥的女人?”
“不,我不是。”范仪儒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个不相干的奴婢罢了……”
她跟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她又何必强求呢?她不如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