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村位处西郊,因正值兵荒马乱之际,村中的年轻壮丁己被抓去服役,村中只剩下年迈的老人、妇女和儿童。
只见一匹黑色骏马上坐着一名状汉,他的身躯很高大,相貌也长得极为粗犷,那马的速度极快,一名行路的老人来不及躲闪被撞了个正着扑倒在地,老人忍着疼痛坐在地上,咒骂道:“臭小子,不长眼睛连老人家也撞!还有天理吗?”
壮汉耳灵地听到了老人家的咒骂声,骑着马调了个头折番回来,他居高临下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凶神恶刹,他怒斥道:“哼?天理?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理!”
“你撞了人还不认错?你这小子太不懂得尊重人了!”老人也开始愤愤不平,坐在地上没有起来,踢起了腿,以示不平。
“对啊!快点认错!”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也在一边附和着,另一个十岁的女孩帮忙扶起了老人家,询问道:“花爷爷没事吧?”
“乖啊,孩子……”老人在十岁女孩的搀扶下起了身,甚是感动地点了点头,老人感叹道:“小子,你看这两个孩子都比你懂事多了。”
“就你们三个还想教训老子么?”壮汉很是愤然,他叫沈其天,是江湖上有名的恶霸之一,也是黑风寨的二寨主,平日里坏事做尽,吃喝嫖赌无一不通,不幸家中娇妻有一女儿竟得天花而夭折了,然后娇妻也疯了,他苦恼得要死!没想到现在连老人、孩子都要教训他了,然而他沈其天是可以欺负的对象么?
八岁女孩叫范仪儒,她突地沉默了,她很镇定地拿起了弹弓,往马腿上一射,马一受惊就疯狂地向前跑去了,完全不听沈其天的控制。
“好孩子啊!解恨啊!”老人家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
“儒儿,我们走!”十岁的范仪姬对八岁的范仪儒说,两个小丫头牵着手,唱着歌回了家。
回到了家后,两女便在里屋后面的院子玩耍了,范母做了简单的饭菜,对正在玩耍的范氏两姐妹说:“姬儿、儒儿吃饭吧!”
范母皱了一下眉头,不由地有点感伤起来,她的丈夫几个月家被抓去参军了,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一家团聚。这一别,要多久才能团聚呢?她与丈夫范临本厌倦了江湖上的斗争才会退隐至此,范临是有名的玉面书生,而她也是曾经有名的女神医沐莲儿,但是她相信以她丈夫的能力一定可以凯旋而归,只是这一等还要多久呢?
“娘亲,你做的饭真好吃!儒儿好喜欢吃哦!”八岁的范仪儒稚嫩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嗲,那么的可爱,她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口扒着饭,她一边吃一边面带微笑,她是个贪吃的孩子,只要有得吃她总是可以吃上好多。
“儒儿喜欢吃就好,别只顾着吃饭,吃点菜!”范母看八岁的女儿范仪儒只顾着吃饭,赶紧夹了块菜给她吃。
“娘亲,你也吃菜吧!”十岁的范仪姬懂事地夹了块菜给范母吃,她比范仪儒年长两岁,相对来说比较懂事,比较会照顾人,她的性格也会相对来说比较文静一些,没范仪儒那么喜欢活蹦乱跳。
“姬儿,这是你喜欢吃的炒鸡蛋!”范母见十岁范仪那么懂事,便夹了范仪姬最爱吃的鸡蛋给她吃。
“娘亲,我也给你夹!”范仪儒也不甘落后地给范母夹菜。
“好。都是娘的好孩子。”范母满意地笑了,村里多的是老人,妇女和姑娘,还有孩子,这次参军村里的男丁己被全部征收,其实不幸地岂止她一个,索性她的两个孩子都很懂事,所以范母她自己也很安慰了,她只期待能早日与丈夫团聚,然后一家四口过上幸福而平静的生活。然而乱世求平静谈何容易?
岂料,外面传过来了一阵厢杀声,范母在屋外编篮子,她赶紧跑回里屋,赶紧关上门,感觉心惊胆战,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土匪来村里犯事了?
猛地,门被撞开了,出现了三个壮汉,其中一个就是范氏两姐妹一早遇到的那个恶霸,她们认出他来了,范母见三人手提大刀,也觉得害怕,这下可怎么办,她一定要想办法先掩护她的两个女孩先走……
“你们先从后院逃跑,娘等下把他们摆脱了再来找你们。”范母轻声地在她们两姐妹的耳边说,她知道这三个人并非善类,所以她必须让她的两个女儿先从后院逃出去。
“好,娘,我们都要没事。”范氏两姐妹点了点头。
“你们叽叽歪歪地再说些什么啊?”沈其天也认出了那白天让他出丑的两姐妹,没想到啊,她们两个娘亲长得那么标致,他不禁色心又起,小寡妇长得那么漂亮,不玩一下不是很浪费么?
“三位爷一路赶来,一定很累吧,我们三个进去给你们准备一下吃的东西,你们先歇着。”
范母故作镇定的说,可是冷汗还是沾湿了她的脸。她一定要让她的两个女儿先逃出去,她不能让她们有事,不让她就太对不起,她那个参军未归的相公了。
“好,你们去准备……”沈其天见这小寡妇也挺识相的,反正他一路走来也挺累的,就让她去准备一些吃喝的东西了,他们三个就这么翘着二郎腿的坐下了。
三人到了后院之后,范母让两姐妹先沿着小路往山上跑出去先,自己便准备了一些美酒,准备灌酒他们,以便自己逃走。
“三位爷,喝酒吧。”范母给他们三个倒着美酒,她期待他们三个赶紧喝醉。
可是,沈其天色心起了,因为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范母,他真的觉得很漂亮,他开始起了冒犯之心,他也忘了那两个女孩的事了,他一把把范母搂进了怀里。
“小寡妇,寂寞不?要不跟了我沈其天吧……”沈其天对她又亲又吻,这个小寡妇啊,比起他家中那个恶妻要来得体贴多了,所以,他有了新的想法。
沈其天?不就是黑风寨的二寨主么?一听了沈其天不经意说出来的话,范母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她知道自己得忍,只要她忍一下,等把他们灌醉了,她就可以更好的逃跑了。
“来,小寡妇,你也喝一口。”沈其天抓起他手中的大碗,就拼命地往范母的嘴里灌了。她被酒咽到了,直咳嗽。
不行,她不会喝酒,这样下去,一定会被他们胡作非为的!范母一把推开沈其天,拔腿就往外跑去。
“小寡妇,你以为你逃得掉么?”沈其天一个箭步就去追赶范母了。
范母抓起前院做好的篮子就往沈其天身上扔,然后又继续往前跑,她跑出去后,看到地上躺着的尸首,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杀人么?
“小寡妇,你还往哪逃?”沈其天一使轻功,落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杀人,你们太过份了!”范母愤愤不平地说。
“是么?”沈其天冷冷地一笑,一把推倒了范母,“嘶”的一声,他撕开了她的衣服。她那洁白肌肤就这么裸露在这群人的眼前。
真是个恶魔,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把她给强暴了,而且他的两个手下也赶过来了,而他其他的手下,也像看好戏的赶了过来。
范母用手护在了胸前,这是耻辱啊?!她不想受到这般的耻辱,而沈其天正欲扑向她,范母用尽所有的力推开他,她一把夺过他手下的刀子,狠狠地往自己的身上砍去,血,溅了起来……
“虽然你只是个寡妇,但是看你也长得挺标致的,老子倒也不至于要杀了你们,只是……你这又是何苦呢?”沈其天因为白天被两个孩子戏弄的事情,所以显得相当的生气,所以他一回到了黑风寨就调了一些人马过来杀人和抢姑娘了。
但是他看到虽然年近三十几岁,但依然风采依旧的范母,不免还是起了色心,这么漂亮的寡妇,死了倒是可惜,倒不如让他风流一下再去死不是更好么?
“那么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我们桃林村杀人?”范母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她也想问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或者留点什么线索,后来或者她的夫君或者其他男丁回到了了桃林村,就可以帮她们报仇了吧……
“老子是沈其天,黑风寨的二寨主。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如让老子我风流快活一下吧……”沈其天平日里坏事做尽,他突然好奇一个将死的女人做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你别过来,你敢过来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范母手持着刀子,她才不会让除了她夫君之外的人,践踏她的身体……
然而,她拿着刀哪里可以威胁到沈其天呢?他很轻松地一挥手就把她手中的小刀打翻到地上,沈其天一把按住了她,又再度撕掉了她的衣服。
“沈其天你是个禽兽!连将死之人也不放过!”范母听着衣服撕碎的声音,她发出悲愤的声音,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连死还要被一个恶霸给玷污,但是,她不会这么轻意地就让他如愿的。
她突然抬首吻起了他,他还以为她有了反应,很陶醉其中的时候,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她嘴里有了鲜血,吐了他一脸,说:“畜牲!给你的!”
“贱人!”沈其天一怒之下,给了她一拳,她一下子被他的掌力击飞,然后直直地落到了地上,头部也因为撞到了别人家的墙上而流出了鲜血,这下,她真的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之中了。
沈其天已经无心眷恋这个地方了,擦了擦口中被她咬破的嘴角,愤愤不平地拂袖离去。
范母看了离去后的沈其天,用最后的一口气,用血在地上写了“黑风寨沈其天,请帮我们桃林村报仇!”
“夫君希望你能平安归来,还有两个宝贝女儿,你们要好好地活着……”范母最后平静的闭上了眼,安静地死去……
范仪姬和范仪儒两人顺着山路,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她们都感觉肚子很饿了,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的娘亲逃出来了没有,时间过去了好久之后,她们才从山洞里出来往村里跑。
她们看到了尸横遍野,还有她们的娘亲也在其中。
“娘亲……”两人赶至范母面前痛哭了起来。
“娘亲,你醒醒啊!”范仪儒不停地摇晃着范母的身体,但是范母还是一觉不醒。
范仪姬发现了地上有一行血字,她轻轻地读出声来:“黑风寨,沈其天,请帮我们桃林村报仇!”
“这么说来,一定是沈其天,杀害了我们的母亲!”范仪姬肯定地说,她第一次有了恨的感觉,她真的很想第一时间就把那个叫沈其天的人给杀了,可是天下之大,她要怎么样才能报仇呢?
两人沮丧地走出了屋子,看到外面也是惨死的人们躺在了地上。
“蓝天在上,天地为证,我们姐们俩总有一天会为你们报仇血恨的,沈其天,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们要你血债血尝!”由于这次桃林村死的人实在是太多,范氏两姐妹只能花了很多的力气把那些尸首全部聚在一起,在随意的木材堆里一把火把他们给一起烧了。
她们把他们的骨灰全部装在了一起,埋在了村中的一棵老松树下,立了个木碑,范仪姬会写字,就在上面写着:“桃林村公墓”。
范仪儒看着曾经的家园,变得如今的冷清,不仅悲从中来,她忧郁地问姐姐范仪姬:“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
“全是沈其天的错,我们要找他报仇,这个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报,知道吗?”沈仪姬对妹妹范仪儒说。
“嗯,我知道,我知道。”范仪儒点了点头。
秋风轻轻地吹,这个本来属于凉意而自在的季节,这份凉意却变成了她们心中无法散去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