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醋
“芹姑娘，说实话，你扮男的一点都不像，你看看你的脸形和皮肤，怎么也不像个男的。当初我一眼看上去，就很别扭，心想一个男的咋长成那样？”李臻对着铜镜里的我这样说。
“可是我哥却说我很像！”我回答。
“那是他的偏见，不过凌大哥对你可真好。”
“那没办法，他在我姑姑面前发过誓的，要照顾我。”
“我不是那意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凌大哥对你不只是兄妹之情？”
呃？这……突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哎呀！看你扯的，说这些干什么！”我感觉脸在发烧。
“有什么不好意思，这里又没有男人，不用害臊！”她身子一倾斜，顺手捞来旁边的凳子放在我旁边，和我并排坐着。一只手撑着那张脸，手肘撑在我的梳妆台上，看样子准备好好地说教我一番。
好吧，看这架势，我不能逃避，不得已要对她推心置腹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啦，我觉得……反正我一直都把他当哥哥，突然要变成那种关系，很不自在。”
她张大双眼瞪着我，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疑惑“有何不自在？和如今相比并无大变化？依我之见他一直都拿你当未过门的‘妻子’。”
“你别瞎说……那不一样啊，如果是那种特别的关系，以后是要成亲的。”
“成亲就成亲，那有什么关系？凌大哥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相貌堂堂，行事果断，像个真正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他对别人都冷漠，惟独对你极其温柔。这又是多难得的。多少女人梦想着能有这样的夫婿。”
在我，早习以为常的事，在他人看来竟是这般可贵。凌风纵有千般好，可我……一横心，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
如同凌风一般，她先一愣，紧接着“扑哧！哈哈哈……”捧腹大笑，不止。
我被她笑得无地自容，脸红到脖子上。就追着她打，她夺门而逃，我追了出去。一出门，眼前黑乎乎一片，一堵墙挡住了我，抬头一看是李彬。
他双手扶稳我，说：“你们俩又在玩什么呢？这般开心！”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见一声：“芹儿！”
是凌风叫我，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恼怒。我转身看见他刚好踏进我的院门。他走到我身边。
“凌兄，早啊！”
凌风只顾瞪着我，视李彬不存在。
“二位忙，李彬告辞！”
李彬刚跨出院门。
“芹儿，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儿身，怎么随便往男人身上靠，像什么话？”凌风又开始教训我了。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厌恶李彬。
说话间，伸过一只手来拉我，我甩开他，“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能随便和人拉拉扯扯！”
“你存心气我！”凌风压抑着怒火，压低声调。
笑话！我何曾畏惧过他生气？慵声回应“不敢！”
“芹儿！”
大声有何用，我也大声道“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他的嚣张气焰一扫而光，靠近我，柔声道：“我觉得，我们搬出去住好了。”
“为什么？住外面不安全。”
“我们可以请护院啊！或者叫李伯父找可靠的人就可以了。”
“我觉得住这里很好啊，何必大费周折。”
“不好，我们两个的院子离太远，这个李府也太大了，我不放心。”
“我没事的，清心宫的人又不来搜查这里，别人又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会有危险。”
“还是不好，我们搬出去吧，反正我们自己也有钱！”
“不好，我不喜欢出去住，外面没意思，这里既安全又有李彬兄妹做伴，多好啊！”
“你就知道李彬李彬的。”凌风生起气就往外面走。我没理会他。
吃晚饭的时候，我故意不坐凌风旁边，而坐在李彬旁边，我和李彬说说笑笑。
“芹少主的模样像极前宫主，性格却似夫人那般开朗大气！”李伯伯对凌风说道。
凌风僵硬地笑笑。
我瞟他一眼发现他正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李彬。我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吃完晚餐，已经夜幕降临，府里到处点着灯笼。其实今天月亮很好，我发现我已经很久都没赏月了，也许是从逃离清心宫那天开始，我对月圆之夜再无好感，而今夜，我却觉得这月光特别的美。十一年了，在异乡生活，如今我又回到了这里。
“怎么，一个人在赏月？”
“呃？怎么是你？”其实我一直感觉有个人跟着我，我以为是凌风。
“我出现在自家花园里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惊讶。”
“我觉得今天月色很美，来花园赏月，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李彬笑笑。
他总是这么温柔地笑，他的性格平和，不似凌风那般霸气。和他在一起人会很轻松。我们不知不觉间就谈到深夜。
他说的一段话让我很有感触，他说这世间上的人你争我夺，为了金钱，为了权利，总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恨不得把这世间的一切都据为己有。其实世间之人谁又能逃脱一死，死了以后灰飞烟灭，什么都带不走。这世间的一切仍是这世间的，它不属于任何人，谁也不曾真正拥有过它，一切只不过是人们自己在疯狂。所以人要懂得知足常乐。
这番境界是凌风永远也不能体会到的，他想到的永远是怎么夺回自己的地位，然后统治别人。
一大早醒来，我路过花园，隐约看见有两个人在练剑。我正在想是谁那么用功。突然身后传了李臻的声音。
“惨了，惨了，你看我哥哥要和凌大哥决斗！”李臻嚷嚷，这丫头总是会渲染气氛。
“不过是练剑而已，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嘛！”
“练剑？你说得轻松！你看看凌大哥一脸的怒气！”
我走近他们，可是在他们迅速地方位变换中，我还确实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突然我看见凌风一剑刺向李彬，我知道这个招式的厉害，以李彬现在的状态是避不过的。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让凌风错伤好人。一纵身我跳到了他们中间，凌风的剑刺向我的喉管。
“芹儿，你没事吧？”凌风的剑落在我的脚下。
“我没事，只是出了一点点血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身上的杀气太重，我不喜欢。我不希望你随便伤人。”
“好，以后你别这样傻，只要你说不杀的人我就不杀。”我笑了。大家虚惊一场，这时都放下心来。
凌风陪我回到住处，他一边帮我处理伤口一边说，
“你不要命地往我剑口跳，你就那么担心李彬受伤吗？”
“你那一剑虽然凶狠，可是还不至于置他于死地，因为你的本意还不打算杀死他，我只是不想看你伤人。你身上的杀气很重，每次看你杀人眼也不眨，我感到害怕！”
“芹儿，我不会错杀好人的，只是你太天真，有些人是我们不得不杀的，你放别人一条生路，日后他就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威胁，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感激别人的不杀之恩。”
“反正我不喜欢看到你杀人时的样子！”
“那好，以后由你来决定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不过你的决定要快一些，别等到别人杀死我后才决定出来，那你就成寡妇了。”
“哥！你又取笑我？”
“我不是取笑你，认真的。你老是拿我的话当玩笑，我再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一次，我要娶你！”
“啊？”
“等我帮你夺回清心宫，我就把它当作聘礼送给你，然后我们再夺回虎威宫。一切完成以后，我若有幸活着，就娶你。我急着想要完成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快点娶你。所以谁阻挡我实现这个目标，我就想把谁杀掉。”
“哥！”
“在我未死之前你都不能喜欢上别的男人，知道吗？”
我没想到他已经计划得这么周详，他坚定的语气使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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