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宸从街上回来,有些疲累,简单吃了晚饭后早早的睡下了。
在熟睡中仿佛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一直呼唤着她“煜宸,煜宸。”
“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记得你的声音,你是我刚来到这里听见的那个声音。”
“是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今天终于有机会和你说话了。”
“可是我看不见你。”
“如果你想见我便能看见。”
“我想见你,我有很多疑问想得到解答。”煜宸强烈的期盼着,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着一身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下面是一袭乳白搀杂粉红色的长裙,上面锈着水纹无名花。腰间系一斓彩锦缎,其上挂着一块精美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眼目开阂间瞬逝殊璃。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贴在脸颊边,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这是怎样的一名女子,煜宸有些看呆了。
“见到我为何如此惊讶?”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可是看见你后我却问不出来。”
“你在怪我吗,将你带到这里来?”
“如果我现世的身体能够让我活下来,我一定会怨恨你,你说我该恨你吗?”
“人的灵魂会在死亡前一秒脱离肉体。”
“我是已经死了吗?我应该谢谢你让我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着。”
“你还是在怪我。”一抹媚笑挂在嘴角。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延续我们的生命。真正的煜宸呢?”
“她没事,现在正在你现世的肉体里好好活着。”
“那就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仙灵。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吗?作为补偿,我会回答你的疑问。”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不相信没有关系的人会在乎另一个人的死活。”
“我现在不能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仙灵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她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好,我们换一个问题,你是谁?”
“你现在生活的世界被称为人界,同时存在的还有仙界和暗界,而我是仙界的一员。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换下一个问题,我现在的病好了吗?”
“你们在灵魂换位的时候已经将先天的病痛带走,你身体现在的疾病都是后天形成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身体依然很弱?”
“是的。”
“是中毒吗?”煜宸想不出后天形成的疾病是怎样的,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一个没有受到任何身体伤害的人,除了中毒还会是什么呢。
“可以这么说,只是施毒之人非常高明连我也看不出究竟来。也许他并不是直接下毒,而是利用某几种药物混合相克产生毒素,日积月累,在体内产生了剧毒。”
“现在毒已经解了吗?我觉得身体已无大碍。”
“没有,我只是用力量封住了他。”
“力量?”
“一种不属于人界的力量,但这力量并未融入你的身体,如果产生排斥反应,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这也是仙灵所担心的,一旦这股力量产生排斥,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
“那我还是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了。”这在女尊的世界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重要的人。
“你一定要找到能替你解毒之人。”
“我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管是皇宫还是江湖对我来说都是危机四伏。”这就是现实,只能当个被保护者。
“如果你想要保护你重要的人,你必须要好好利用这份力量。”
“嗯?什么?”
“你不仅要找到解毒之人,还要将这份力量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不能直接使用吗?”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强行使用会产生反作用的。”
“我要怎么样才能转化为自己的东西呢。”
“这需要你自己找到方法。答应我,当这份力量没有融会贯通前一定不能贸然使用。”
“好。”看见仙灵如此认真的表情,煜宸点头答应了。
“我要走了,我是悄悄下界来看你的,这个形态呆太久会被发现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身边能信任的人有多少。”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我明白了,仙灵,你这样帮我会不会触犯仙界律法?”
“你不用担心,我敢帮你,自然是想好了对策。我走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能随便使用我给你的力量。”
煜宸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床单,熟悉的窗幔,还有身边熟悉的人,瑾瑜正甜甜的睡在旁边。
刚才的梦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我现在该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能替我解毒之人以及将体内力量转化为我自己的东西的方法。在皇宫里是不能找到答案的,为今之计只有出宫,也许还能遇上贵人。要让母亲同意我出宫谈何容易,明天与母亲要好好谈谈了。
煜宸整晚都在想着怎么说服母亲全然不知外界有何变化。
每天辰时是百官面圣的时候,这时百官会把当下紧急的军情、民事等汇报给女帝,这一天,从来没有上过折子的温学院突然上折要求对太学殿进行整修。
“陛下,太学殿是专供皇族子女学习的地方,最近殿中有几处不便,臣恐伤及皇女、皇子们,臣万万担待不起,恳请陛下整修太学院,还皇女、皇子们一处安全的环境。”
“温学院,朕前些日子刚去过,并未见什么损坏之处?”
“回陛下,共有三处不便,其一,院中一颗大树上有一马蜂窝,12、3岁的皇女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不知危险,马蜂有毒刺,被蛰伤者,轻者卧床几日,重者一病不起;其二,最近一段时间,皇女们上课时总会有鸟在窗外乱叫,影响皇女们学习;其三,练武场多处有坑陷,皇女们对马术还不熟悉,骑马之时易造成跌伤。”
“以爱卿之见,这三处不便该如何解决?”
“其一,用火攻将蜂窝一举打掉,以绝后患;其二,据臣观察,窗外有一鸟爹生了一窝雏鸟,因雏鸟众多,鸟爹所获食物不够分食,雏鸟饿的大叫。上天有好生之德,将鸟窝移至食物丰盛之处,让其平静的生活;其三,虽说女儿受伤乃家常便饭,但不必要的伤害能免则免,且太学殿多年未翻新,也可借此机会对太学殿进行一次全面整修,还皇女、皇子们一处安全的学习之所。”
“众卿家有何见解?”
“温学院,说的极是,太学殿培养的是国之栋梁,怎能出现伤亡呢。太学殿翻修之事虽小,但关系到国家的未来,还请陛下慎重考虑。”李灏铭是三朝元老,先后服侍过文帝(现任女帝的母亲)和顺帝(现任女帝的姐姐),是大皇女颛顼煜翎的祖母,在朝中有很高的声望,很多大臣以她马首是瞻
“太学殿翻新需要数月,这数月皇女、皇子们又该在何处学习?况且太女的病情也有所好转,陛下是否考虑太女去太学殿学习治国之道?”古南齐与李灏铭同为三朝元老,古南齐是太女的支持者,一直关注着太女的病情,如今太女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当然是越快行使太女的权利越好,以断她人的狼子野心。
“太学殿翻新之时可将学堂设在他处,况且半年后就要举行尚典仪式,太学殿是仪式的最后一关,此时不翻修,更待何时。”李灏铭争锋相对。
尚典仪式是太女正式行使国家权力的仪式,向世人告知太女已经能独当一面,在百姓面前树立太女威性,同时也是选拨人才的考试,分为文选和武选,文选为选取日后辅佐女帝的文臣,武选则是选择日后上阵杀敌的将军,保家卫国。文武选前三名者可作为陪读相伴太女左右,直至太女登基为帝。
“李大人所言确实,既然如此,老臣也不便阻拦,至于学堂暂设之处老臣到有一处地方,那里清幽安静,最适合学习修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古南爱卿所说之处,可是海珠别院?”
“正是,陛下英明。”
“那里确是一处学习锻炼的好地方。李爱卿,你可有意见。”
“海珠别院乃是文帝赐给古南老将军的别院,老臣也曾去过,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李灏铭自知被古南齐占了上风,却又不好发作。
古南将军是古南齐的母亲,单名一个晟子,曾经驰骋沙场,叱咤风云立下不少战功,深得文帝的信任,在文帝论功行赏之时,古南晟却因病告假离开了朝野,其女古南齐以文臣的官位继续为朝廷效命。文帝为表彰古南晟的功绩,赐海珠别院供其修养身心,更下令海珠别院为古南家所有,世世代代永不收回,海珠别院内没有皇帝,只有古南晟。可见文帝对古南晟的信任,而海珠别院也成为能与皇宫齐名的地方,没有古南当家同意,外人不得入内,即使皇帝也不行。
“好,传朕懿旨,从明日起,太学殿搬至海珠别院,一切饮食与宫中无异。”
“陛下英明。“
“众爱卿可还有他事?”女帝看看台下无人应答,“那就退朝吧。”起身离去。
回到寝宫,女帝看着今天上奏的折子,突然大笑起来,引得身边伺候的宫人不解的互望。
“陛下,太女求见。”一名宫人走到门口禀报。
“宸儿?,快让她进来。”女帝有点意外,这是太女第一次到寝宫找她,据探子回报,昨天,太女留下了两名侍卫,不知可是为此事而来。自从太女成婚以来,探子的消息越来越令她满意。
“是。”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福金安。”煜宸抬起衣裙,下跪叩安。
“宸儿不必多礼,你的身体刚刚痊愈。”女帝连忙走下御榻,扶起煜宸到塌前坐下。
“母皇日理万机,儿臣还要来打扰,实在是做女儿的不是。”
“宸儿何时与母亲这般客气。”
“母亲,你知女儿会来。”煜宸看着御榻上的茶点,在她的记忆里,母亲的寝宫从来不放点心,只有在她来的时候会准备她爱吃的糕点,因为疾病的原因,自己已多年没来过母亲的寝宫了,母亲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喜好,煜宸不禁涌起一阵感动。
“宸儿想要什么,母亲什么时候说过不字。”
“那母亲是同意了?”
“那两人本来就是我给宸儿准备的侍卫。”
“谢母亲。对了,母亲,我给她们取了新名字,一个叫冷泉,一个叫冰月。”
女帝听了这两个名字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母亲,怎么回事,我说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们也是这种反应。”
“因为她们其中一人就叫冷泉。”
“什么?那她们怎么不说。”
“主人赐名,她们怎敢说不。”
“那女儿岂不是闹了个笑话。”
“宸儿,看见你能说能笑,母亲放心多了。”
“母亲,如果我还有一个要求,您会同意吗?”
“宸儿,你是一国太女,有自己的责任,既然你的的病已无大碍,过两日去学堂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其他的事暂且放下。至于出宫,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那我的夫君呢?”
“当然是跟着你一同前往。”
“母亲可是知道瑾瑜的事?”既然母亲什么都了如指掌,那瑾瑜的事自然也不例外。
“瑾瑜是一个温顺的好孩子,本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是母亲的错。”女帝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宸儿可愿替母亲补偿?”
“他是我夫君,他的一切自有我来疼惜,可不是为了补偿。”
女帝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女儿。”
“如果女儿要为夫君讨回公道呢?”
“就看宸儿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母女俩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大多数都是女帝登基前在封地的事情,看得出女帝是一个洒脱之人,可是责任让她自愿进了皇宫这座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