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如锥刺骨的痛,还有额头隐隐传来的灼热感觉让岳初醒来时迷迷糊糊。
也许是痛苦让反应变得迟钝的缘故,岳初睁开眼睛竟发现天花板上满是星辰,不对,他定神一看,这哪是天花板,分明是夜空。
满天星辰闪耀,岳初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草坪上,周围没有任何建筑,早知道这时代地球拥挤了近百千亿人口,没有被开发的土地可十分稀少了。
“哎呦,这该死的瓜娃,放技能怎么这么迟钝,飞剑啊,符咒也不用,完了,又输了。”只见一位衣着邋遢的老人对着眼前虚拟屏幕骂骂咧咧,一脸不满。
这时候岳初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早知道老人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十分少见,除了少数基因缺陷病人,大多数人会定期注射药剂维持皮肤的年轻态,这一笔消费并不贵,所以就算一两百岁的高龄,面容上是不会和年轻人有区别的。
“额,这位老人家,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许是刚刚醒来,岳初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大概由于长期没有进水的缘故,生涩而又干燥。
“老人”听到岳初的声音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才奇怪的看向岳初,嘴里喷喷称奇:“这归元丹药效原来这么猛,麒麟伤都好的这么快,看来老道我的研究方向并没有错。”
“嘿嘿,既然你已经醒了,那老道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赶紧起来,我玩给你安排工作了。”说完,不容岳初反应,他就在手腕上的量子计算机上一点,悬空的虚拟屏幕消失,悠悠的就走向一旁的山丘。
岳初等他走远才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大概是睡在草地上太久,这一起身,浑身酸痛,加上脑门和关节的刺痛,这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老人家,等等我。”岳初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拼了命的追了上去,这荒郊野岭的没人带路,他这半条命估计就得交代在这儿。
“哎呦,我这胳膊腿儿怎么这么痛,不就是被挠破点头皮吗,怎么这浑身都痛成这样了。”心里想着,岳初不由回忆起老人刚才说的话,“难道那少女野兽还真是麒麟?不对啊,游戏里的麒麟可是神兽,没见过吃人的神兽啊!”想到这里,岳初也有些蒙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想事情的时候,那老头可不等人。
大概是老人故意放慢了脚步,岳初也没跑多远就追上了,这荒郊野岭就两个人,老人也不是沉默寡言的呆瓜,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小时功夫,两人就熟洛起来。
这老人自称老道,名号妄三痴,也不知是不是他真名,反正岳初就称他为道长了,在岳初眼里,这丫就一沉迷游戏的闲人,他玩的那游戏里的角色职业都拿来自称了,可见其对游戏的痴迷。
不要问岳初为什么知道游戏里的事情,早知道在他十八年的岁月里,游戏可是很重要的人生伴侣,就拿道长痴迷的这款游戏来说,各种游戏技能装备他可是了然于心。
因为从小就被福利机构收养,无人管教,大多数除了必要的基础知识学习时间,岳初还剩下很多空闲,其中大部分他也只能用游戏打发了。这大概是时代进步下的必然弊端了,由于胎中之谜过后人的阅历学识突然变化,对家庭的归属感不再有以往那么强烈,导致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的将生下的孩子交给福利机构收养,毕竟谁也不知道你的孩子上一世是不是你的兄弟父母。
当然,其中也有社会促进的结果,福利机构收养的孩子成年后的工作分配可是全权掌握,这让劳动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三痴老道,你真的负责分配我的工作?我怎么感觉你是忽悠我的,这荒郊野岭的,你不会是准备把我当猪仔弄到外星做苦力吧?”岳初有些怀疑的看着妄三痴,从之前的种种行为来看,这家伙可不像政府严谨的工作人员。
“小家伙,老道我给你分配工作可是你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早知道外面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呢,要不是周复史那小子乱给你用药怕出事,你这一辈子可就没机会见到我喽!”妄三痴老道得意的扬了扬胡须,也不知是不是月光太多明亮的缘故,那白胡子一抖竟然忽闪忽闪,莫名有些喜感。
听到三痴老道这么说,岳初也沉默下来,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太不正常,他从来没听说过人可以变成野兽,就算是政府的基因实验也不会把成果丢进学院,早知道一个学院近万人,还是在破解胎中之谜的归去楼,这种愚蠢的做法不亚于自掘坟墓。还有就是自己重伤昏迷,按常理应该进福利医院治疗,不然接触到这种机密,不封口不说,还放任一个不靠谱的老人看管,简直是毫无道理。
岳初沉默下来,三痴老道也没有说话,两人行走于草地树林间,顺着蜿蜒扭曲的小路几分钟过后,就有一座庙宇浮现在两人眼前。
这是一座十分古典的道观,在岳初看来就跟游戏里道观没有区别,早知道游戏里的背景世界可是几千年前的,这道观竟然有这样古典的模样,可是让他心中暗暗称奇。
道观不大,红瓦白墙,朱漆大门铜狮把手,门前立着一对雄壮的狮子,阶梯是长条方石,也许是长年有人行走,上面已经光洁无比,月光下竟散发出柔和的玉润光芒。
老道走在前面,刚到大门前,铜狮把手上一道激光闪过,“滴!”一声脆响,大门缓缓打开。
见到这一幕,刚刚还惊叹于道观建筑的古典氛围的岳初不由回魂,搞了半天,还是有现代科技,他还以为道观是纯粹的古典建筑呢。
一进门,岳初就见到一尊巨大的青铜雕像,是一位长须玉面的老道,手持拂尘,双眼有神的看向远方,目光炯炯,摄人心魄。
没等岳初打量其他地方,三痴老道就一嗓子吸引了他注意力,“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终于到家了,小子你自己找房间住下吧,我得歇歇了。”
说完,一溜烟儿人就不见了,留下岳初呆呆的看着四周,好家伙,一目了然,除了正堂供着铜像的房间,一左一右,也就剩了两间房,房间在正堂后面,孤零零的,走过去就两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