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我进入育英初中,1945年毕业。这5年是在日本侵略者统治下的北平度过。北平是个大城市,又有许多外国人(那时还有各国租界),虽表面上平静,但广大人民群众一直是在精神压抑下生活着。学校也是这样,日本人给学校派有一名教官,实际上是监视学校中有无抗日活动。每个班级都安排了日文课,要求学生学好日文。教日语的教师也在课堂上替日本侵略作宣传,学生在课下称这个教师是汉奸。大家都不愿意学日语,考试时相互帮助,混个及格。这就是民心不可欺。在社会上,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给接受日本侵略者指挥的汪精卫政府办事,但真正甘心当汉奸的人极少。现在回忆起在侵略者统治下的8年,感到对受压迫者也可以说是一种爱国主义教育,反抗侵略者的情绪很普遍。人们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长,对我国的抗日力量充满了期望。
前面我说过,为了躲避日本侵略者的骚扰,我母亲决定让我跟随婶母到北平。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会问日本人怎样骚扰农村,我举一个例子,侵略者要中国农村大量种植罂粟(其成品即鸦片),我们家也有任务。种植后,一方面是高额税收,使侵略者获得大量经济利益,另一方面是为了毒害中国人民。我母亲为这事大伤脑筋,不种不行,种了就要收获,收获后就要出售,出售就是毒害他人。不出售又难以交纳高额税收。像这样的情况,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难以想象和理解的。仅此一件事,可见侵略者用心之毒了。
1945年8月,日本侵略军战败投降了,广大人民群众欢天喜地,兴奋心情难以言表,我也满怀希望进入了育英高中。
育英中学是北平一所著名的中学,校长是位教育家、体育家。学校师拥有一大批优秀教师,学校的教育方针,特别强调德、智、体全面发展。校长李如松年轻时曾在一次全国运动会上夺得三项短跑全国冠军,创造了当时的全国纪录,还在一次远东运动会(即今之亚运会)上获得过田径十项全能运动亚军。所以他特别重视发展学校的体育运动。育英中学先后为新中国培养出大量国家级运动员,其中不少人成为国家级教练。我在育英高中3年里积极参加体育运动,使德、智、体得到全面发展,因而受益一生。
升入了高中,年级和学识都得到了提高,特别是十分关心国家大事。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大批国民党官员从重庆到达北平,他们把“接收”变成了“劫收”,贪污腐败严重,社会影响极坏,使人民群众把希望变成了失望,人们非常关心国共两党的战争与和谈。我校高中学生先后参加了“反饥饿、反内战”大游行(北大和清华的学生走在最前面),也参加过抗议美国兵强奸北大女学生沈崇的活动。我们有时三五人一起去北大红楼(即今之新文化运动纪念馆)校区和民主广场(被社会群众称为“小解放区”),观看北大学生夜间贴出来的大字报,魂了解国共战争的真相与情况(常常在夜间贴出来,因为白天被国民党特务撕去)。我校学生为什么会积极参加这些活动,解放后才知道,我们的高中化学教师仓孝和是一名从事地下工作的共产党(中共平津学委支部负责人)。他周围联系和团结了一大批学生(从中还发展了几名党员),因而能顺利开展多种活动。仓老师是我最难忘的优秀教师之一。(解放后仓孝和老师曾任北京师范学院校长。)
1948年我高中毕业时,按照学校的传统,每届高中毕业生都要自力编辑和出版一本年刊。语文老师推荐我为年刊写了一篇题为《一九四八班班史》的文章(收入到我2010年出版的《求索》中,列第一篇),老师还建议我报考北大文科。但我最后报考了清华电机系(家长们根据社会反应,认为清华工科毕业后好找工作),结果未被录取。第二年6月我参加了革命工作。工作了5年后,1954年经组织批准我报考并考入北大中文系,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在北大学习的4年,先后教过我们的教师有三四十人,可以说都是优秀教师。一些全国著名的老教授亲自给大一大二的学生上课。有些名师上课时,许多非本班的学生跟着我们一同听课(当时北大实行教师开放,有时我们也会去听外系的课。我本人就去物理系听过钱学森的报告)。1995年,我去北京时曾参观过现代文学馆,馆内共收入现当代著名学者和作家二百余人的事迹。能进入现代文学馆并占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其作品必须在全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宁夏只有张贤亮一人,而北大中文系给我们讲过课的老师就有四人:杨晦、王瑶、林庚、吴组缃。
北大4年,我在学习上还是很努力的,学习成绩尚好。老师们的言传身教,爱国、民主、科学校风的潜移默化,使我比较牢固地树立了爱国主义、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成为北大一名合格的毕业生。1958年,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前夕,我自愿来宁夏工作,至今已50余年。我先后担任过中学教师18年、大学教师15年(包括电视大学、书法大学、老年大学),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一名好教师,可以说把自己的大半生献给了宁夏地区,报效祖国、报答教过我的老师,自觉问心无愧,可以安心地度过自己最后的岁月了。
(刘勋华,男,1929年生,1949年6月参加工作。1958年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志愿来宁夏工作。1983年调入北方民族大学工作,1989年离休。现任北方民族大学离退休支部书记)
我的教师情缘
信息与计算科学学院李济民
21年前,
1989年7月。
那一年,
我18岁,青春年少。
遥远的时间,清晰的记忆:
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我收到了陕西师范大学数学系的录取通知书。
而自己的心情,
却如同这天气一般阴沉。
期待与不愿期待的结果不约而至,
没有喜悦,没有兴奋。
因为,
当一名老师,不是我的梦想。
是父亲坚持让我在志愿书上填报了师范这个专业。
父亲语重心长地告诉我,
教师是受人尊敬的职业、稳定的职业,
而且上师范不收学费,可以减轻我们兄妹四人上学的负担。
尽管很不情愿,
却又不敢,也不忍心违背父亲的意愿,
从此,我便与教师结下了终身的缘分。
17年前,
1993年6月。
那一年,
我22岁,意气风发。
四年苦读,
在毕业的前夕,
我得到了去银行工作的绝好机会,
在那时,
这是很多人向往的工作岗位。
征得了父亲母亲的同意,
我兴冲冲地拿到了去银行工作的派遣证。
终于可以不当孩子王了!
又得到了令人羡慕的工作!
天空是那么地蓝,阳光是那么地温暖,
美好的未来在脑海中憧憬……
可当我欢欣雀跃地去银行报到时,
得到的却是不予接收的答复。
原因是什么?
我至今也不知道真实的原因。
在等待重新分配的那段时间里,
听到同学们一个个都有了归宿,
看到父母亲一天天操劳忧郁的眼神,
我心中更是愁闷与无助。
然而,更大的打击又接踵而来,
魂为我们兄妹操劳一生的母亲被检查出了癌症!晚期!
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工作无着,慈母病危,
在病床前陪护母亲的那些日子,
我总是偷偷地以泪洗面。
“工作怎么样了?”
也成了母亲见到我时常常念叨的话语。
终于在父亲的一位朋友的热心帮助下,
西北第二民族学院答应接收我。
现实的挫折与打击,
已不容我再有其他的选择,
怀揣着渴望与战栗的心情,
我来到学校,
于是,曾经一度中断的教师情缘又得以连续。
16年前,
1994年4月,那一年我23岁,
我正式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没有了年少的轻狂,更多了份历练的持重。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我一路小跑,将这温暖的消息告诉了病危中的母亲,
她笑了,那么地温馨!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抚摸着母亲慈祥的脸颊,
我轻揉着母亲那虚弱的臂膀,
我哭了,生平第一次在母亲的面前放声痛哭。
“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这是从朴实的母亲口中传出的微弱的、令我铭记终身的话语。
最令我遗憾终身的,
就在我领到人生第一次工资的时候,
母亲却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为我操劳了一生,却没有花上我的一分钱!
我买了母亲生前最爱吃的水果、点心……
恭恭敬敬地供奉在了母亲的坟前。
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我将母亲淳朴的教导铭记在心。
深夜的灯光下,有我伏案备课的身影;
庄严的课堂上,有我激情洋溢的言语;
简陋的教室中,有我辅导答疑的微笑;
厚厚的作业本,有我认真批注的红色笔迹;
喧嚣的运动场,有我与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曾经荒凉的校园,有我们师生共同植树播撒的汗水……
斗转星移,春去春来,
一本本教案的积累,一届届学生走向祖国的四面八方,
我早已爱上了教师这一职业。
每当看到同学们那一张张稚气、羞涩、对知识充满渴望的脸庞,
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大学时代;
每当收到学生精心制作的节日贺卡与声声问候,
我心中洋溢着自豪与成就。
2010年的今天,我已39岁,即将从而立走向不惑。
16年的青春时光,献给了北方民族大学,
北方民族大学,也给了我很多的荣誉与奖励:
青年骨干教师、
首届教学基本功大赛一等奖、
赴德国学习考察、
优秀教师、
教学成果奖……
在我家庭最困难的时候,学校更是给了我无私的帮助。
16年来,我经历和见证了学校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砖一瓦,凝结着历届民大师生的心血;
一草一木,饱含着历届民大师生的深情。
16年来,我也从不谙世事的青年学生成长为党的干部,
一言一行,时时牢记德高为师的训导;
一举一动,刻刻注意身正为范的表率。
如今,父亲也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我常常思念父亲,是他给了我血肉之躯;
我常常思念父亲,是他让我与教师结下了终身的缘分。
天若有情天亦老,
岁月,带走了我青春的时光,增添了我头上几缕恼人的白发;
课堂,送来了我工作的激情,保持了我胸中一颗年轻的真心。
我会永远铭记母亲淳朴的话语——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李济民,男,1971年生,副教授,中共党员。1993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数学系。1994年至今,在北方民族大学从事教学及管理工作。2001年获得西安交通大学工程硕士学位。现任信息与计算科学学院党总支书记)
爱岗敬业追求卓越情系学生倾心教育
创新创业教育中心王福平
我1985年从宁夏大学物理系毕业,被分配到石嘴山市回民中学从教事中学教学工作,1988年9月调到西北轴承厂广播电视大学工作站。师1999年又调到北方民族大学电气信息工程学院。25年来,我与成千上万的同行一样,热爱教育事业,以高度的事业心和强烈的责任感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所钟爱的事业中,在教育工作中得到锻炼,在教学工作中得到提高,在艰辛平凡的岗位上得到发展。虽说平平淡淡,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业绩,但却让我在教育这块沃土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有人说,真正意义上的人要经历两次诞生:第一次是由母亲诞生了人的躯体和灵魂,第二次是由教育者诞生了人的知识和智慧。因此,我庆幸,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我自豪,我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爱岗敬业追求卓越
我的祖辈都是农民,从小在父母和老师的教育影响下,对教师这一神圣的职业充满了仰慕之情,高考后我选择师范专业有幸被录取。1985年毕业后被分配到一所比较偏僻的民族中学从事教育工作。由于学校地魂处少数民族地区乡村,交通极不方便,在该学校教书的本科教师仅有几个人。我一到学校就让我担任班主任工作,同时担任高三毕业班的课程,让我感到压力倍增,也向领导提出让我从高一年级带起,但是,学校的领导说“你们是正规师范大学培养的本科生,相信有能力搞好教学工作”。我只能将学校领导分配的工作接了下来。对于我来说这是人生工作的起点,起点好坏决定着一个人的未来发展。在工作中,我不怕苦不怕累,备课、批改作业、编试题、刻蜡版、印卷子、模拟考试等每项工作都认真细致地做好。由于所承担教学工作课时多任务重,常常在夜深人静时还在挑灯夜战。正是凭着这种顽强的意志和强烈的事业心,学生由开始的怀疑到满意,又由满意逐渐地感到优秀。我带的物理课程在第二年高考中超出全区平均分3.8分,我带的87届高三理科班是市回民中学历史以来升学率最高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