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似乎比以往降临的都要早一些,如被墨汁渲染过的天空,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暗黄的街灯透过雨丝在湿漉的马路上倒影,人行道上零星几把雨伞在移动,一把天蓝色的折伞下一个叫杨依薇的女孩踏着水渍低头数着步子,忧虑的眸子泛着泪光,太应景的天气心情写照般的,不停息的雨如同她的担忧延绵不断,该庆幸的是母亲总算稳定了病情转到了普通病房,这才让她有了一点心情想起参加好友的派对。
好友明天就要出国了,这是出国前的最后聚会了,以她们的友情,好友说了,绝对要派人接她,对上腕中的时间,这个时候回到学校,等在学院门口是刚刚好的,她要做的是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快乐一点,作为未来的舞蹈家,控制自身情绪从而平缓面部表情这也是必修课程啊。
杨依薇挺直了腰身,刹那的调整,看起来确实精神多了,晶亮的眼眸望着左右两侧通往舞蹈学院的马路,风迎面吹散她的长发,额前散落的发丝那么自然的被撩到脑后,果然等待的滋味是最不好受的,特别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等的人长什么样,好友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顶多是派了司机来接,可,谁认识她家的司机呢。
杨依薇的眼前晃过几部轿车,只是很可惜没有一部为她而停下,她会嘟囔着小嘴,遗憾地看着那些车子从身边驶过,事实上她更情愿自己坐车去好友家,只是盛情难却,所以,她撑着雨伞等在了学院门口,雨幕的天气,路上行人少的屈指可数了,趁着等待的空隙,关于雨的舞姿在她的脑中迅速地编排着,倘若不是撑着雨伞、倘若这是舞蹈室她会翩舞起来的。
在她正想的入神,在她的舞蹈成串成串地浮现在脑海,在她忍不住迈开步子轻盈地扭动几个动作,俩个黑西服戴墨镜的男人倏地出现在她的前面,不分由说,直接将她拖进车子。
杨依薇坐在车子上,一种压抑的恐惧由心而生,已是夜幕时分,接她的人竟然戴着墨镜,而且,司机以外还有俩个人,简直当她是犯人似夹坐在她的两旁,只觉气氛窒息的难以呼吸,心里更多更多的是不解,她知道好友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可是,并不知道有钱人派司机接人是这种架势,两樽门神似的狰狞的冷漠的看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墨镜后面的眼神深藏着阴谋似的让人无法多看一眼,尽管杨依薇很想说句什么话来打破一下这怪异地压抑地车厢气氛。
车子正常行驶着,杨依薇的余光扫到身边的两樽门神动了一下,墨镜下的他们眼神居然默契的接触,彼此心领神会似的,同时擒住了她的手臂,杨依薇惊了一下,慌乱地闪着眼眸盯着自己发痛的手臂,挣脱的动作还来不及做只感觉脸蛋被人捏住,接着一瓶液体灌进嘴里,她慌乱的挣扎着,却只“唔……唔……”的摇晃着脑袋被迫地吞下了伪装成矿泉水的毒药。
有三分之一的水被迫的喝进肚子,还有三分之二的水撒在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她的挣扎似乎由于矿泉水被倒完而得以起效,两个黑影看不清楚表情始终看不清楚,只是同时松开了她,杨依薇听见自己惨切、害怕、愤怒的声音。
“你们灌我喝了什么东西?”
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挺直的腰身也倒进了坐椅,杨依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的无力,柔软,她的脑子蓦然空白一片,这不是好友的司机,绝对不是!她上了谁的贼车!她侧着脸试图认清楚这其中的某一个男人,如果她将要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她还能安全的活着出去,这两张脸的模样以后将要提供给警方的。
昏暗的车厢之内,杨依薇借着路灯撑着越来越疲惫的眼皮,她始终不能看清楚左右两旁两个黑影的模样,只认得某个人脸上有一颗痣,接着越来越重的眼皮让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可是,恐惧感并没有让她安然的昏迷过去,半清醒的意识下,她拼命的呼叫着自己的神志。
杨依薇有感觉的知道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身体被搬出了车厢,经过一段路,经过出入电梯,她被放进了某一个房间的床上,确实是在床上,她感觉到了柔软的床铺,她真想沉沉的睡去,可是,不行,不能睡!
她依然在拼命的努力的与自己疲倦的身子斗争,她恐惧,想逃,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的眼睛用了最大的力气睁开一条缝,只见好看花纹的天花板上柔柔的射开几盏灯,光线使她眯紧了眼,接着,只是无能为力的躺着,也不知道多久,当心里的恐惧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少随着不明液体的作用顶不住疲惫,昏沉沉地,似乎昏迷了一阵子。
杨依薇没有忽略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当心里的呐喊再次将她的意识唤醒,抑或是房内的动静惊醒了她,昏迷的神志依然昏沉,杨依薇只觉身体软绵而无力,甚至于想翻个身子也是不容易的。
手缓慢地抵住发晕的脑袋,吃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男人立即让她的神志清醒过来,只是,她依然不能移动半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只是准备去参加好友的聚会,怎么会被人嚾了药带来这种地方,她仰高头直视着他,接触到的是揶揄的狂乱的伤痛的眼神,没由来的心里的惧怕居然悄然减退。
杨依薇舞蹈学院大二学生,美丽,聪明,有理想有追求,身边不乏爱慕追求者,始终保持自己的纯洁,美女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少俊帅的雄性朋友,可她偏偏在接触到他透着寒意的冷眸之后,完全忘记了害怕,怔怔地凝视着他。
一个男人烦燥的扯开衣领,脸上已有泛红的醉意,他跨步上前,坐到床沿上,蓦然一声冷笑,眼睛直直的瞪视着杨依薇,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为看不清楚眼前女子的长相而开始咒骂
“该死!他们在我酒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他眯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试图清醒自己的神志,继续瞪着她,手顺着下巴抚上脸颊,欣赏女人韵味十足的。
“该死,我怎么看不清楚你的样子!但你是绝对的漂亮吧?听好了,我并不会因为你长的漂亮些而温柔一点!”
说完他冷冷地笑,坐直了背脊,转过头解自己白色衬衫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