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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司机大叔眼皮跳跳,时不时忍不住去看后面座位上那两人。
一个是笑眯眯的光头少年,另一个则是个一身悍匪之气,但神色却显得十分萎靡的男人。
但真正让大叔关注的,并不是这两人的造型,而是那一个被光头少年握在手里的话筒,还有连着话筒,缠在男人的脖子上和大腿上的电线……
那光头少年,自然就是释义,而男人,就是笑面虎了。
在门口拦了辆计程车之后,释义就按照林翔云的指示,带着笑面虎前往红砖厂,此时,即将抵达目的地。
胖子把最后一个鸡腿啃掉,随手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一边用骨头剔着牙,一边看着窗外,道:“老板,等会释义把人带来了,你打算咋整他啊?”
林翔云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目光凝视着前方夜色,突然嘴角微扬,道:“胖子,想过自己想混成啥样没有?”
胖子挠了挠头,道:“俺一辈子就三理想!有肉吃有觉睡有老婆疼!”
林翔云哈哈一笑,道:“就你这形象,我只能说,你野心不小啊!”
胖子突然很受伤,道:“老板,我知道我吃得多,但也不至于连肚子都没本事填饱吧?”
“靠!我是说你讨老婆这事!”
胖子闻言,有意无意地瞟了林翔云一眼,天知道他心里头是个什么念想,嘿嘿笑道:“只要跟着老板,不怕讨不到老婆!”
林翔云却没听出这话里头一语双关的意思,表情正了几分,双眼也眯了起来,幽幽道;“胖子,你虽然才跟了我两年,但想过没有,我为啥乐意让你跟着我?”
胖子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难道是因为我喝水也长骠,好养?”
林翔云嘿然一笑,道:“是因为你小子会装傻!”
这话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高境界,但胖子闻言,一双小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眨了眨,没有接话。
林翔云看了他一眼,道:“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么?那等会,等释义回来了,我让你瞧瞧,你老板我是个啥样的人!”
林翔云话音刚刚落下,前方那年久失修,早敞开着的大门处,亮起了两道灯光,紧接着,灯光定住,传来了车门开关的声音。
“来了!”
胖子见状,当即就两眼放光,兴奋地要直接从窗口跳出去迎接。
林翔云却是不急,道:“急啥?主角是我,又不是你!去,给我拿瓶酒来!”
胖子闻言,只能是灰溜溜地提了两瓶啤酒过来,给林翔云开了递上一瓶,然后试探着道:“老板,需要壮胆啊?没事,等会要动手,让我来啊!我有绝招,猴子偷桃,嘿!”
林翔云一口灌下小半瓶青岛,白了胖子一眼,懒懒散散地道:“老子当年砍人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裤裆里。”
……
“谢谢,师父!”
照例向计程车司机道了谢,释义就跟牵着神兽的妖童似地,牵着早被麦克风电线勒得神志不清的笑面虎下了车,然后不急不慢地走进了红砖厂。
林翔云和胖子,也在此时走了出来。
释义放开手里头的话筒,脚尖在笑面虎的膝盖上一点,笑面虎就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两眼无光地看着四周。
“老板,人带来了。金碧辉煌的老板,笑面虎。”
笑面虎这一路下来,脖子被勒住喘不上气,大脑缺氧,变得神智混混沌沌是一回事,更要命的是那话筒电线提着他的大腿根部,这一路下来,单脚跳着,真的是连蛋都酸疼酸疼的……
此时笑面虎身上的束缚舒缓了几分,听见释义喊的这一声老板,视线就落在了林翔云的身上。
“你,你是老大?”
林翔云嘴里头叼着根烟,火苗颤颤地开口道:“老大不敢当,一间小旅馆的老板而已。”
笑面虎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个激灵,知道自己被释义这一个妖孽一样的武道少年以那样一种丢尽了脸的模式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掩饰没有任何的必要,笑面虎直接了当地开口道:“既然载你手里了,说吧,想怎样?”
林翔云随意地在笑面虎的面前盘腿坐下,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手里头的半瓶啤酒干掉,然后打了个饱嗝,用力抽完了半根烟,这才像是心满意足,做足了热身动作似的道:“怎样?你烧了老子的家,老子的一切,你还来问老子怎么办?”
笑面虎哼道:“想要多少钱,说!”
“钱?”
林翔云突然双眼一瞪,毫无征兆地一甩手!
砰!
酒瓶子猛地在笑面虎的头上爆开,震得笑面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双手捂着头,连声惨叫。
“老子想要钱的话,老子还会守着那间半死不活的小店混吃等死吗?”
“钱?钱能把老子的店变回原形吗?老子叫你把玻璃瓶给我拼回来,行不行!?”
“你叫笑面虎是吧?老子叫你笑!叫你笑!”
林翔云抬脚照着笑面虎的脸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叉腰喘了口气,道:“奶奶的,太久没揍人了,体力下降不少啊!叫你笑!”
说着,又当头踹了两脚,哼声道:“你他娘的这种下三滥的垃圾居然敢踩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当年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老家玩泥巴呢!”
狠狠发泄了一通,林翔云揪着笑面虎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道:“老子压了二十年的火气,今天全泄在你身上,还不算完!你给我听着,你毁了老子的生活,逼着老子重走青春路,那就别怪老子拿你祭旗!”
笑面虎艰难开口道:“嘿!原来还是同道中人!不过,你以为凭着你们三个,能有活路么?今晚你们尽管把老子弄死,天亮前,你们一定会被人乱刀砍死!”
林翔云闻言,却是突然哈哈一笑,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挺着肚子仰天大笑!
释义和胖子站在一块,定定地看着林翔云,嘴角露出有些古怪的笑意,心中则是暗道:“老板,果然非凡人呐!”
林翔云的笑声突然收敛,而后,一股阴冷肃杀的气息,居然是从他身上逸散了出来!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老子又能享受上被人砍的快感了。老子兴奋得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