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的小屋依湖而建,这样的湖心小居,显得格外别致。
所谓山中山,白山拥千翠;水中水,湖光印月影。这白雨山中藏着月影峰,可谓山中山。这满山翠绿的奇珍正是白山拥千翠。至于这月光湖中蕴含着月影流沙。这月影沙仿佛流水一般在湖中流动,正是水中水。
从一点程度上面说,鹦鹉是个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她总喜欢把自己埋在古风古韵的自然风光中,享受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之所以说是一定程度,是因为她的行为往往是最大的败笔。
在这里堆这么多奇珍异宝,这座山您就只能远远地欣赏一下。至于爬山之类的行为,就免了吧。这上面的禁制完全阻止了你的这种情趣。至于月光湖,那就更绝了。别说是养鱼观荷这样的行为,就是下水游泳都别想。废话,有月影沙在,哪有鱼儿游的份?人就别想了,除非你想练习潜水,否则秒沉的结果你还是别尝试了。
总的来说,鹦鹉的湖心小筑,于各人生活来说,那是赏心悦目,但是于审美来说,那就是败笔无疑。
转眼,又到清明。不禁令我浮想联翩。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车声上路合,柳色东城翠。花落草齐生,莺飞蝶双戏。空堂坐相忆,酌茗聊代醉。
满衣血泪与尘埃,乱后还乡亦可哀。风雨梨花寒食过,几家坟上子孙来?
又是一年清明日,别是一番故人情。想想今日之情,我倒是不想再祭拜早已经往生的洛凡,而是想拜祭那死的无辜的若影。
我和鹦鹉商量一番,最后决定祭拜死去的若影。
清明是我国古代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是生者对死者的纪念和牵挂。清明本来源自万物此时的生长清洁明净,也缘于这一时期的太阳也是清新的太阳,流转于这一时期天地之间的阳气,也是清新的阳气。
但真正让清明作为一个祭祀节日的而是寒食。介之推死前曾作诗勉励晋文公:“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重耳想要任用介之推,最终却将他烧死在绵山,至此寒食扫墓成为一项传统。清明和寒食最后也因为历史发展融为一体。扫墓也就成为了清明的传统。
我在这个时候想起介之推也无非是想到了若舞。若舞在有些方面和介之推是等同的。
虽然,她和我在有些事情上面是仇敌,但是总的来说,她不失为一个好人。当然,这样的评价并不是死者为大的粉饰,而是一种客观的评价。
作为鹦鹉的身外化身,她在鹦鹉最虚弱的时候逃脱鹦鹉的束缚。于鹦鹉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背叛,是一种无言的侮辱。可是从她的角度而言,这也是一种对完全人格的追求,说明了她对于自由和自我掌控人生的追求和无尽渴望。
作为我的情敌,她深爱着尹风。这点我可以肯定,而且是相当肯定。她为了得到尹风对她独一无二的爱,对我这个情敌她的确使用了不少手段。
这点我也不会包庇她,毕竟我是受害者。即使我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这也可以说明她狡诈的一面。她会使用计谋来处理情感关系。作为一个小四,也是一个卑鄙的角色。
我现在估计也只能算是小三,或者,从某种角度说我也是个小四。她在尹风态度不明的情况下,争取自己的爱情,那是不错的。毕竟,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谁也算不清到底谁是小三,谁又是小四。
虽然尹风一直向我强调,他爱的只有我,但是,实际情况却是除去云华的因素来看,我的确是插足别人的爱情里面。而且,我是在别人已经发生关系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插足。
作为当时的若舞,努力捍卫自己的爱情,那是自然的。她不是玛丽苏女主角,更不是喜欢强调友好善良的圣母,有点手段是很自然的。就像我,不是也喜欢玩这些玩意吗?
至于她的手段,你说她是受到鹦鹉的影响还是她本身的善良,我不能为你选择。不过,她所有的手段让我受到的伤害无外乎抢走尹风一次,让我困在地宫百年。这根本就构不成实质性伤害。也许这是我命大,但是,和传统意义上动则要杀人放火,置人于死地的那种人来说,还是算很善良的。
对于鹦鹉对她的追击。我只能说,若舞根本就没有伤害鹦鹉的心。
鹦鹉曾经跟我说过,她腿受伤是因为来到异界在空间风暴里面受到的伤害。也就是说,鹦鹉从空间风暴出来就是重伤。
鹦鹉说若舞挣脱她的控制是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不过,绝对没有鹦鹉从空间风暴逃出来受到伤严重。也就是说,如果若舞想要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接着说说鹦鹉无尽的骚扰。鹦鹉当时并没有恢复多少,若舞也只是跟她打两下就走,躲避的成分居多。看到出来,若舞对于鹦鹉主人的身份还是很在意。而且,我估计她就是既不愿意在受控制,也不愿意完全摆脱控制的尴尬心态。
还有,不得不提到一点,就鹦鹉对我的了解,若舞一定可以制造完美的局让我死无全尸。不过,她没有。这说明她的本质不是那种一坏到底的人物。
最后,她为了我们挡下了尹风,甚至为了我们付出了生命。可以说,这点来说还是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这点给她的人生评价加了不少的分。
之所以我说她像介之推,就是因为她给了鹦鹉,也就是对她而言等同于晋文公的人不少帮助,同时最后也是拒绝了鹦鹉对她的要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用自己的死,实现了所谓的价值。
我还是很怀念这样的人。这种人不能算坏,也不能算好。只能说,她是在命运的变化中做出自己的改变来面对未来的种种考验。
这样的人,二十四城比比皆是。没有完全的好人可以在二十四城活下来,也没有一个纯粹的坏人可以在二十四城不被驱逐。二十四城之人,就是那种游离余好与坏,行走在道德边缘的人。这样的人,源自命运,也源自自身。
“若舞,你死的很惨,不过我给你立了衣冠冢。”我在墓碑前说:“若舞,我倒是很佩服你的。你比我画眉更勇敢,可以说你比我更像是二十四城出来的。”
鹦鹉看着墓碑说:“若舞,虽然我很讨厌你挣脱我的控制这件事情,但是我告诉你,我还是不甘心,你为什么这么蠢,要为了这不要的事情死掉。而且,我们也没有脱困啊!而且,我告诉你,我不服,你死了,我也不甘心。”
“鹦鹉,”我拉着她的衣服说:“喂喂,对死人,你还是留点口德好不好?况且她是为你死的。”
鹦鹉跺了跺脚,说:“就是死的不明不白,冤枉的很。不值得!如果知道这种结果,我早就自己把这个愚蠢的身外化身给灭了。”
我还在为了若舞的事情回忆,鹦鹉还在继续抱怨。我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三个人来到这里。
原来是容月和双狐出现在这里,容月远远地就看到了我们。
双狐看到这里的景色,不禁沉醉了,白狐说:“雪狐姐姐,这里可真漂亮。而且,这里的天材地宝也真是不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个人布置的。”
雪狐接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俩会帮你说话的。找到此间主人,大不了我给他们双倍的价格买下这里就好啦!你还别羡慕,这里的东西对你的作用还是有限的。”
容月没大理会这件事情,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
他疑惑地跟双狐说:“这两个人就是我在画眉和鹦鹉的家看到的那两个修真者。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女修真者,居然直接进入鹦鹉的地方跟人家翻了个底朝天。不过,她们也没有找到那两个人。”
白狐很好奇,望着我们。而我们还沉浸在对若舞的回忆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的到来。
还是雪花眼尖,她看到墓碑上面的“故友若舞之墓”六个字不禁大惊失色,她大喊:“这两个人还是若舞的朋友?若舞什么时候还多了这么两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白狐很快接到:“如果说朋友,若舞的朋友就只有画眉、鹦鹉,再就是我们。她从来没有认得其他人。这点我可以肯定。”
容月若有所思,他用手捏住下巴,歪着脑袋思考。
不一会儿,他大叫起来:“她们就是画眉和鹦鹉,难怪她们当时会出现在那儿。好一招偷天换日。真是骗的我好惨。”
清明祭,我们被他们两个认出,揭穿了我们的身份。不过,我丝毫不会后悔。
有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