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韵倾叹气,转眼见自己相公笑得寒气森森,笑得犹如千年老狐狸,心中狠狠一颤,为许淑倾默哀……
惹神惹鬼,千万别惹老狐狸!
“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看着为夫?”轻轻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声音,温柔的动作,搂着她的肩膀,缓步往门外走:“是不是觉得为夫今天格外潇洒倜傥?”
韵倾狠狠一抖,道:“没,觉得你刚才格外……骚包!”
“骚包?!……晚上你会知道的!”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耳垂,满意的看到她的耳尖红了……
“你……”
“娘子不必着急,若是实在不行了,我们可以现在……”笑得**玩味,不怀好意!
“古篱!”恼羞成怒了。
“在,娘子!”嬉皮笑脸的声音……
懒得搭理他,转身往门外走去!
门口,许淑倾还在不停的叫嚣,像只暴怒的狗,一味只会吠,没有章法,逮着谁骂谁,字字难听至极。
所谓泼妇骂街,便是如此景象吧?!
韵倾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者,而其中的主角似乎很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见豆蔻紫菀等人一边不说话,更加得意洋洋。
“回去告诉许韵倾,别以为要我求着她,她给我提鞋都不配!长得狐媚样子,还想迷惑谁呢?别以为高启有多看重她,就算她进了高家门,也得听我这个大姐的!”扬起她跋扈的头颅,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天下为她独尊。
众人的议论声稀稀疏疏,仿佛说着什么“原来如此”“难怪”“高家”“古篱”之类的。不清晰,但是对于古篱他们来说,还是足够听清楚,八卦的方向如何,能够从中作那些手段。
“本谷主怎么从来不知道我夫人有你这么一个大姐了?什么时候又成了高家人?娘子,你知道吗?”古篱从暗中走出来,搂住她的肩,嘴上含笑,眼中含怒,却依旧给人一种质疑韵倾的语气。怕是除了亲近的几人,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感觉到触手的怒意,韵倾笑着道:“相公说笑了,我从头到尾可没认识什么许家,高家的。这位大姐怕是认错人了!”
“韵倾小姐,父子没有隔夜仇,你如此记恨,叫老爷心里……!”许淑倾乍见古篱依旧如昔日初见般月朗风清,哪里还顾得上许韵倾?倒是旁边的碧澜眼珠一转,说出了如此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将韵倾至于不义。
听得她如此说,倒是让韵倾刮目相看了一下。记忆中的碧澜虽然不是傻大姐般的,一味只会撒泼。现在居然能说出这段话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豁达之人。若是我现在豁达了,岂不是显得我好欺负?”韵倾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笑了。
碧澜被她看得心中一颤,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似的,毛骨悚然。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还是以前那个任由人拿捏的懦弱小姐!
“韵倾小姐,树有根,人有宗。可别数典忘祖,讨不了好的!”碧澜不动声色地威胁道。
“我没数典忘祖的时候,貌似也没讨到好吧?碧澜似乎记错了吧!”韵倾想到以前的种种,心中无名火顿起。这个碧澜,真当她是泥捏的吗?
“韵倾小姐,我知道你是记恨我,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盈盈的水眸居然应景儿地掉下了泪珠儿,我见犹怜!
韵倾心中厌烦,她素来讨厌这种做戏的人,偏偏这些人从来都是做戏的好手。
古篱不愧是她的枕边人,将她的细微的神态看得如此细微。见她眉头微微蹙在一起,便知道她心中厌恶。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她的肩,安抚着即将发怒的妻子。
“这么说,你是有愧于心了。真是好心呢,听得本谷主都心疼了呢!”略带嘲讽的语调,只是被嘴角温暖的笑意掩藏。
没有那个女子能拒绝这样的安慰,碧澜只是天下第一庄的丫鬟,最然心计够深,毕竟有限。自然没能逃过这样的**。
“多谢谷主体谅奴家,谷主能体谅奴家的苦心,奴家就算万死,也能安心了!”美人委屈至斯,谁人能不心疼?怜香惜玉的自然是一番好生的抚慰,只恨不能搂在怀中细细疼呵。
“姑娘真是良善呢,想来这高夫人以前怕是不好相与吧!可真是苦了你了。”平静无波的声音,却似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柔,不熟知他的人怕是甘愿为他伪装的温柔粉身碎骨吧!几人熟知他的人此刻心中怕是觉得无奈吧!
这厮,忽悠起人来真是不偿命!
“实不相瞒,谷主,大小姐和蒋姨娘本来生性狠辣,从小就虐待韵倾小姐。加上谷主也从来不知韵倾小姐是其亲骨肉,所以她二人便……”未尽之语,给了人足够的想象空间,今日过后,事实真相如何,怕不是许正浩一手能掌握的了的!
“后来,庄主将大小姐嫁给少门主。可是小姐不愿,便用计,想让韵倾小姐代嫁……庄主知道后……竟然不以为意,直说既然妹妹代嫁,拜了堂,便是高家人。姐姐是定亲之人,也算是高家人,让两位小姐共事一夫……谁知韵倾小姐洞房花烛之后,逃走了!”碧澜哭的梨花带雨,却是将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让人对韵倾的清白做出猜想。
这番话,听得古篱心中怒火直冒,冷冷地看着一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子,心中也是厌恶不已。但是……
“你既是如此委屈,不如本谷主带……”
“你个贱人,当初若不是你说让这个贱婢代嫁,那么今天坐上辰荒境谷主夫人的就是我,哪里轮得到这个贱婢?如今你勾搭上了高启,还盼着三言两语就能勾搭古篱吗?不要脸,我今天就打死你!”绕在腰间的红色鞭子如蛇信一般扑面像碧澜而去,“啪”的一声,抽在碧澜如花般的脸上,留下血红的鞭痕。
众人一见,莫不唏嘘,感慨这位小姐真真是狠心如此。再细想其中的因果,真觉得话里有话,表面上怕不止如此吧!
“小姐,奴婢……”碧澜捂着脸哭诉,眼中却是厌恶的鄙视:这个草包,越来越成事不足败事有馀了!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别以为古篱说带你回去就能上天了!当初你害我受的,今天加倍换回来!如果不是你,我能落得如此下场吗?下贱!”许淑倾举着鞭子,啪啪打在碧澜孱弱的身子上,很快,血便沁透另外外衣,看得人怜惜不已。
“高夫人,话可别乱说啊。古某什么时候说要带着女人走了?古某可不记得说过。古某可不如高启少门主,桃花开成,广结善缘。”古篱搂着**,摇着扇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的好戏。
“谷主,你明明……”碧澜如此一听,哑然转头……不敢相信她的出尔反尔。“
“古某说什么让小姐误会的话了吗?倒是这位姨夫人,你言语中污蔑我夫人,又是为何?你不是说你很是怜惜我夫人,身不由己吗?可是你言语中,称高夫人为大小姐,称我夫人为韵倾小姐。亲疏之别,一听便知。你还要昧着良心吗?”古篱冷着脸,目光如刃,心中恨不能一掌拍死这女人。
“你当初和许淑倾合谋,让我夫人代嫁,奈何我夫人用计逃脱被我所救。高启贼心不死,如今昭告武林说我夫人水性杨花,难道不是你的授意吗?说白了,你不过和这位高夫人一样,不过是不甘心我夫人如今过得比你们好罢了。小人之心,说得便是你们吧!”古篱毫不犹豫地戳破二人心中的龌蹉,血淋淋地直摊在众人面前。
这些人也不是傻的。听方才这两个女子狗咬狗一番,再听古篱的一番话,很快便将事实拼凑得差不多了。同情怜惜慢慢变成鄙夷和愤怒。
“古某真是闹不明白了,许家的人从来都是真么恬不知耻的吗?一个父亲任由**妓子污蔑苏门大小姐而不制止,甚至视自己生女为野种十几年不闻不问;一个所谓的姐姐任意陷害自己妹妹而理所当然。如今反要我夫人心甘情愿被你们利用?你们真觉得世上的人都是傻子还是你们的脸皮够厚所以不在乎世人的病垢?”
想到她以前曾今在那对母女的手中受尽苦楚,被这贱婢随意辱骂,心中的无名火就蹭蹭往上冒,掐也掐不住。
“让一个从来没有享受过父亲关爱的女儿,心甘情愿的被自己的父亲当做棋子送去给一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公子,古某想要问问诸位,你们觉得可能吗?让一个曾今百般羞辱你的所谓的姐姐再随意利用你,你觉得你会心平气和吗?”一双桃花眼,缓缓扫过在站的人,听见他们不屑的言语,厌恶的眼神,古篱便知道今天的计划成功了。
“古某不才,虽不说封王拜相名垂千古,但至少护主自己的女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许正浩也好,高启也好,如今我古篱便将话放在这里,谁让我夫人不好过,我古篱便让他更加不好过!”
掷地有声的话语,浓浓的维护之情,还有其中替韵倾的辩驳。字字熨帖人心,仿佛寒天雪地的一泉热汤,令人心暖。
韵倾是女子,女子的心,从来容易融化。不为甜言蜜语,只为“你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