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蔓伤心地瞪着她,看屋里没人出来,她抬手一抹泪,抱紧了猪钱罐突然朝凌天琪的头上砸去……
哐当!
钱罐落地碎了,各色纸币与硬币撒了一地。
呆愣住的凌天琪脑袋一晕,小身子趔趄着靠上墙壁就瘫软了下去,屁股刚一落地,一行鲜红的血液便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听到哭声从后院跑回来的萧果乐看到眼前一幕吓坏了,他惊恐地大叫:“姑姑!姑姑!”
江敏慧正在楼上房间与儿子,凌天明说话,听到楼下大喊大叫声,急忙说:“下去看看。”
看到凌天琪头上出血,江小蔓似乎也被吓到了,她急忙跑到萧果乐身边,拉住他的手慌乱地说:“哥哥,是她先打我的。”
“别叫我哥哥,我不喜欢你!”萧果乐伤心了,他抽出手用力一推,把江小蔓推倒在地。
江小蔓跌倒后又大哭了起来。
萧果乐蹲到凌天琪身边,小手臂抱住她,又害怕又紧张地说:“小贝,你千万不要死,你死了,舅舅会把我打死的。”
江敏慧走到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
她愣了下,再低头,看到凌天琪脸上的血,脸色瞬间白了。
“妹妹!”凌天明推开她,扑过去捂住了凌天琪的额头,心跳加快,“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锅锅……呜呜呜……”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凌天琪才清醒过来,张开嘴巴大哭。
楚逸飞看到这个情况后,比他母亲冷静,他飞快地去拿了药箱,“妈妈,快帮小贝包扎。”
说完,他又拿起座机拔打了120……
当萧亚琳和凌心羽赶到医院时,凌天琪的伤口已经让医生处理完毕,打了针破伤风,因为太疼,凌天琪依然泪水盈盈,委屈伤心地直掉眼泪。
凌心羽心疼死了,抱着女儿厉声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天明垂着脑袋,“对不起,妈咪,我没有照看好妹妹。”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既然带妹妹和乐乐出来,那就要好好保护他们,你这一点观念都没有了吗?如果让爹地知道,他会不会失望?以后妈咪又怎么放心你?”
看到母亲发火,凌天明很愧疚,“妈咪,你消消气,我错了。”
“那你要怎么办?”
“我会自我检讨,会向爹地承认错误。”
“妈咪。”听到哥哥这么说,凌天琪啜泣道,“不要怪锅锅,不要怪锅锅,是小贝自己和乐乐妹妹打架的。”
她说完,指了指江敏慧身边的江小蔓。
江小蔓拉着江敏慧的手,看到大人们的脸色都非常难看,遂把脸蛋往江敏慧身后藏。
而此时,萧亚琳说不出来的气恼。
去楚家绝对是自己儿子带的路,不经过她的同意,这儿子就擅自去江敏慧家,看样子对他们的感情还日渐加深了。
她一把拎起萧果乐,抬手就狠狠地打了他的屁股,萧果乐本不想哭的,但母亲下手太重,他要是不哭,母亲可能还会打。
于是,他两眼一眨,张嘴就哭,一边还讨饶,“哇呜……妈妈,我错了,你别打了,别再打了行吗?”
“我就要打!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你气死妈妈了!”
“哇呜……妈妈,你再打,乐乐会死的啦。”萧果乐跳脚,母亲打一下,他摸一下,又吼又叫。
凌心羽劝萧亚琳无用,江敏慧出面了,她从萧亚琳手里一把拽过萧果乐,气恼地说:“萧亚琳,他是我们江家的后代!你想打死他是不是?”
萧亚琳挺直了腰,一撩卷发,讥笑一声,“呵呵!楚夫人,你有没有搞错,我的儿子姓萧诶,他哪里姓江啊?”
“……”江敏慧语噎,双手护着萧果乐于胸前,皱皱眉,好一会才说,“不管如何,他的亲生父亲是我弟弟这是事实,所以,一个姓氏是无法改变血缘关系的,我想你萧大小姐很清楚这一点。”
“是,我清楚!那我要好好地问一下江大小姐,如果你弟弟给了我一棵树种,我浇水施肥多年,树成材了后我要不要还给江新洋?”
“……”江敏慧又无话了。
萧亚琳掀唇,勾着讥诮的弧度,“所以说,乐乐是我的,我扶养他,教育他是我的职责与义务,这些全与江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楚夫人也无权插手管。”
萧亚琳说着一把拉过萧果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严肃申明,“乐乐,你听好了,以后没有妈妈的允许,你不准去江家楚家!”
话了,她朝凌心羽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起凌天明,挺胸阔步走出了医院大厅。
江敏慧一脸苦恼,目光涩然地望向凌心羽,“对不起,这件事是在我家出的,我有很大的责任,等下我老公就回来了,我们商量一下孩子的医药费与营养费……”
“楚夫人!”凌心羽打断了她的话,淡淡一笑,“小孩子吵架是难免的,只是这次重了点,我们双方家长都有责任,费用的事就不用说了,再见。”
在小孩子跟前,凌心羽不想多说什么,抱着凌天琪,她走出大厅,追上了前面的萧亚琳。
“小贝!”一直默不作声的楚逸飞突然追了上来,凌心羽一怔,慢慢转过身。
“阿姨。”楚逸飞把手上的粉红书包递过去,一双凤眸澄澈明亮,眼神含着浓浓的愧意,“阿姨,对不起,我们没能看好小贝,请你原谅!这是小贝的书包。”
凌心羽微微一笑,“谢谢,阿姨不怪你。”
“阿姨……里面有钱。”
“钱?”
“是钱罐打破后我捡起来的钱,是我捐给爱心基金会的。”说完,他看着凌天琪,“小贝,对不起,今天你来我家,我没有照顾好你。”
凌天琪泪眼朦胧,小脸微红,加额头上白纱布的陪衬,让她看起来更为楚楚可怜。
楚逸飞心生怜爱,伸出手,轻轻地拉了下她的小手指。
“逸飞哥哥,我头又破了,我会更笨的。”凌天琪伤心地说,小肩膀一颤一颤,哭气还没消。
楚逸飞摇摇头,眼神坚定,“不!你不笨,也不会变笨,你是最漂亮,最聪明的女孩子。”
听到这番话,凌天琪有些不敢相信。
她泪水一收,抬手抹了抹脸,朝母亲看一眼,乌亮的大眼睛就像浸润在水里的黑珍珠,又黑又亮,“真不会变笨咩?”
凌心羽点头,“不会。”
凌天琪相信母亲的话,她垂眸望着楚逸飞,咧唇笑了……
两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回家,罗静香看到贝儿又伤了脑袋回来,一颗心疼得快滴出血了,抱着她又是埋怨又是抹泪。
凌天明又在奶奶面前认了错,完了之后就拉着萧果乐回书房写检讨,面壁思过。
罗静香望着萧亚琳,生气道:“那个江新洋的女儿怎么这么凶狠?小小年纪就敢拿瓷罐砸人,长大了还了得?”
萧亚琳撇撇嘴,“妈,你以为他们江家很有教养啊?如果有家教,江新洋就不会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了。”
“他江新洋这么大的人了不受管教也可理解,可这么小的孩子,大人们得好好教育呀。”
“父母都离婚了,谁来教她?我猜她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以前我们乐乐不也像个小霸王似的?”
“呵呵,照你这么说,这江家的儿女脾性都大。”
萧亚琳马上纠正,“妈,近朱者赤,我们乐乐跟了大宝之后就变好了,你可不能再把他看成江家人,他以后就是我们萧家人。”
“好好,是萧家人。”罗静香摸了摸怀里的宝贝孙女,关心地问她头会不会疼。
凌天琪指着右额角说:“这地方以前撞破了,现在又破了,医生叔叔说我的头很硬。”
罗静香心痛地摸了摸,“有什么硬的?要是硬也不会破了。”
“可小贝只是破了皮,那个罐子却全碎了呢,不是我头硬吗?”
“哦,你是这么理解的。”罗静香被她的话逗笑了,“嗯,有道理,贝儿的头硬,不过,以后不能再破了,要不然会变笨的。”
“不会,逸飞哥哥和妈咪都说不会变笨。”凌天琪摇着头。
萧亚琳听完来兴趣了,她立刻坐到母亲身边,伸出七个手指,笑嘻嘻地问:“贝儿,姑姑问你,七加八是多少?”
凌天琪愣了一下,随后伸出自己十个手指头,目光在自己与萧亚琳手指间扫来扫去,嘴唇轻轻蠕动,好一会,她才说:“十五。”
“哟!贝儿,你还真没有变笨呀。”萧亚琳开心地摸了下她的头。
凌天琪高兴地笑起来,她很自豪地说:“爹地天天教我算术呢。”
“哦,我说你刚才怎么不一个个数了,原来你学会默算了啊,不错,进步好大。”萧亚琳又对她翘了个大拇指。
受到表扬,凌天琪的心情完全变好了,她从奶奶腿上下来,听到门外汽车声响,以为是萧辰浩回来了,撒腿就跑去,“叔叔,叔叔!”
谁知穆管家进来汇报:“大小姐,江先生来了,他带来一个小女孩。”
凌天琪一听“小女孩”,立马想到是江小蔓。
她赶紧走到门口,朝外探望了一下,见站在车子旁的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真是江小蔓,她连忙又跑了回来。
“让他走!”萧亚琳一挥手,气呼呼地说。
凌心羽喂好奶下楼,听到此事,便说:“亚琳,既然江先生都到门口了,那就让他进来吧,上门都是客,不要赶他。”
说完,她看了眼罗静香。
罗静香便朝穆管家点了下头,“请他进来吧。”
江新洋一手提着几个礼盒,一手牵着江小蔓走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