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走后不久,黎战回到宅子里。雪紧紧抱着父亲。
“雪儿想爹了吧。”
“嗯。很想、很想,一直都很想见到爹。爹,别再走了。留下来陪我好吗?”
“爹也想雪儿。等下次回来爹再也不走了,一直陪着我的乖雪儿。”
“爹,我想跟您一块去。”
“雪,那太危险。你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爹,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爹。”雪心中始终相信着他的父亲。她坚信他们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父亲。
当晚,黎战还是一如既往陪着雪,一直等她睡着后,他才起身亲了亲雪的额头。
“为了让我们一家团聚,我什么都愿意做。雪儿,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母亲。”黎战轻声说。
雪其实并未睡着,她只是想让奔波了一天的父亲早点去休息,而故意装睡。
黎战刚才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知道父亲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她虽从未见过母亲,但父亲总在她面前提起母亲,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虽然母亲一生下她就去世了,但母亲却因父亲的爱而一直活在雪的心中。她总能在梦里看见母亲温暖美丽的微笑。
黎战走了以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真得心痛自己的父亲。他深爱的女人匆匆离去,从此阴阳两隔。他们要怎样才能跨越生死界限,见到已死去的母亲呢?都怪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生她,母亲也不会死……
黎战当晚离开那座宅子。他这一去又是五年。当他再回到宅子里时,雪已变成一个娇柔的美少女。而他却老了很多,不再有当年征战沙场的威武气势。而这一次回来,他就再也没走了。直到那天晚上,银杀了他。而后银抱起还在睡梦中的雪走出了那堵围墙。
当晚,她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林杀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苦苦哀求她,要她报仇,杀了林。并告诉她林具体的位置。
“去杀了那个山寨贼王!”她一下惊醒。看见自己睡在一间古庙里,身边躺着一位银发少年。
“不要吵醒他,快走!”父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梦了,而是真真切切地听见父亲的声音。在父亲的指点下,她终于回到那座宅子里。在父亲的卧房里,她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父亲。
“爹——”她失声恸哭起来。哭得几度昏厥过去。
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父亲,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天快亮时,她匆匆埋葬了父亲,换上男儿衫向山寨走去。
“林,你醒醒,你快醒醒呀。”雪凄惶地喊着。
林猛得睁开眼。他的脑海里装满了银的身影,他的悲伤,他的恐惧,他的无奈,他的仇恨……这些情绪塞得满满,让他头疼欲裂,呼吸困难。
他一把推开雪。烦躁地吼道:“快走!有多远走多远!永远离开我。别让我找到你。趁我现在还清醒的时候。”
“不要。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是我欠你的。”
他体内银的怨气和那半颗心的魔性迅速结合起来。恶魔的心把仇恨无限放大。
他一把扭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围墙。
她的手骨被他捏得发出响声,感觉手骨快要断裂,她疼得忍不住喊出了声。他返身扬起一掌打在她的身上。
“贱人,这点疼,你都无法忍受。”
她吃惊地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父亲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她一下。
她跌跌撞撞被他拖进屋里。他将她一下抛到床上。然后压在她的身上,野蛮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不要!”雪羞愤地喊道。
“他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
雪忽然看见从林的脸庞中透出银狰狞的面容。紧接着她竟看到自己的父亲用剑指着银,然后……一幕幕令人震惊的画面出现在雪的眼前。她惊恐的尖叫着,不会的!不可能!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她无法相信这一切。
“你看到了吧,你感觉到了吧,这就是你那个披着人皮的父亲,对我的所做所为。”
林忽然感觉身下的雪一动不动,不哭也不叫。仔细一看发现她竟昏死过去。
“暂时放过你。”林翻身下床。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感觉浑身没劲,全身发软。一阵诱人的香气飘来。她看见桌上放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她面朝里侧身躺着。她现在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愿面对,一心求死。她想去阴曹地府见父亲,见到父亲,然后呢?质问他吗?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这样又能换回什么?伤害已经造成。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是不是林也受到过同样的伤害,她痛苦地想着。这感觉太难受了,生不如死。
“起来!”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
“起来呀!”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挺拔的身躯傲然立在她的面前。她忽然明白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有罪的犯人,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等待他的救赎,乞求他的原谅。
她坐了起来,幽然地说,“银,对不起!”
林的神色明显变幻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林的体内。你不是想要报复吗?请你杀了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迎着他的脸。
“我再说一遍,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他折磨了我一年,我也要折磨你一年。在这一年里,你给好好活着,随时接受我的折磨。现在去吃饭!”
“不吃!”她倔强地说。
“你信不信我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丢到大街上。”他恶毒地说。
她坐在桌边端起碗,目不斜视地盯着碗里的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菜!”
她连忙夹着菜,猛吃了起来。
饭后。她收拾好碗筷,走了出去。
“不准磨蹭!”他在她身后喊着。
“好的。”
她端着碗来到柴房。在柴房里她找到刀,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腕。割口很深,她是下了必死的心。忽然有人从后一把扯起她流血的手腕,不是别人,正是林,他将她割破的手腕放在嘴里吮吸着,只一会儿的工夫,他放开她的手,她惊奇地发现伤口已完好如初,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猛然撕扯起她的衣服。
她惊恐地喊道,“放开我!”
“你忘了我刚才说得吗,你以为我是说着玩吗?我现在就把你丢到街上去。”
她大声哀求着,“银,请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求你了,不要那样做。”在他面前她只能抛开所有的尊严。低声下气地活着。
他放开她。
“这是最后一次。”他恶狠狠地说。
“我知道了,绝不再犯。”她无比屈辱地说。
“回去!”
她紧裹着扯烂的衣服,向屋里走去。
进屋后,她轻轻关上门,脱去已被撕破的衣衫,换上另一身衣衫。
林突然推门而入。
林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慢慢走近她,隔着衣衫一下捏住她的****。
她疼得轻呼出声。
他更加用力。
她疼得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疼就叫出来,不许你咬唇!”
“不要!”
他忽然俯身用唇封住她尖叫出声的唇。
呜——
他用力吻着她。同时双手蛮力地蹂躏着她的胸部。
她疼得想喊出声,可唇又被他牢牢的封住,她只能流着泪。
他突然放开她,走了出去。
她哭了一晚,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悲痛。她企盼着自己睡去就不要再醒来。
第二日,人还在恶梦中未醒,然而现实的残酷再一次袭来。
她猛得睁开眼,看见林正绑住她的手腕。他喝了不少酒,脸色酡红,喷着酒气。她惊恐地看着他拿起一根长鞭。扬起手臂,她绝望地闭上眼。
啪。薄薄的衣衫下浸出红色的血。衣衫上很快布满血痕。她紧闭着眼,紧闭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还给你,还给你,他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全部还给你!他一边叫嚣,一边用力抽打着。
她昏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不停地跑着,身后紧跟着一团黑影。那团黑影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她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踉踉跄跄随时要跌倒在地上。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停下脚步,决不能被它抓住。可她确实是太累了,再也跑不动了。林站在不远处,他身上发着柔和的白光,衣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温和地看着她,向她伸出双手,温柔地说,“雪,到我这里来。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
“林,”她委屈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跑向他。就在她快要扑进林的怀里时,林忽然幻化成一团黑影,迅速裹住她,她一下坠入无边的黑暗。她惊醒过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枕边一片冰凉潮湿。
她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没有一丝疼痛。怪了,她发现自己的衣衫干净整洁,无半点血渍。她轻轻褪下衣衫,也不见身上有半点伤痕,难道刚才发生的事,都只是梦境。他并没有抽打她。可是,当她看到床上的血迹,地上带血的鞭子,她知道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得。那她身上的伤痕呢?她忽然想起,那次割破手腕,他将她受伤的手腕放进嘴里,伤便全好了。难道是他的唾液有让伤口痊愈的疗效。这样一想,她不禁红了脸,那他岂不是吻遍她身上所有的伤痕。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治好她,只为了再次折磨她。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此刻的她下定决心,一定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