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一下,我还没穿好衣服。”我自觉自己找了个烂理由,往日都和可乐一起睡的,没穿衣服又有什么。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再蹑手蹑脚的取来衣服胡乱的套上,待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这里三层外三层,再抬头时,刘钰已经穿戴整齐的看着我。可乐见我许久不开门,耐心终于到了极限,径直推开门来。在她准备抬脚进屋的一瞬间,脸部表情立刻僵硬,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通透,跟刷了油漆似的,她看到了刘钰。等意识到什么,连忙低着头后退着把门关上,嘴里慌张的说着“可乐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我看着可乐局促的模样,又看看刘钰。我们俩面面相觑,这丫头见了刘钰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等我们打开门,刘钰从屋内走出来,门外已经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其中也包括可乐。我急忙把可乐给扶起来,这一大清早的是在干嘛?
刘钰毫不在意的负手而立,双眸来回的扫视了一下众人,威严的开口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们要改口叫小姐为王妃了,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心领神会,齐齐下拜,“奴婢参见王妃。”
我吃惊的看着刘钰,这也太突然了些,我有点招架不住。他轻轻的环上腰,在我的腰间不安分的游离,我瞪了他一眼,这大庭广众之下也太那个了吧。他眼角笑意未褪,轻轻的附到我的耳边,说道:“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本来这么一句甜蜜蜜的话,在我听来却似乎变了味儿一样,总有点“我害你失了身,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忍不住朝他翻翻白眼,他见我不在乎的样子,挑挑眉,好像在说“今天本王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再后来,这王妃的八卦就传遍了皇宫,传遍了玉都城的每一个角落。我发现玉都城的百姓对我的平生事迹很感兴趣,还听说甚至有些茶馆酒肆里说书人还自编自导了一部《宁平公主传》,而且各种版本都有,什么武侠版啊,言情版啊,金枝玉叶版,小家碧玉般,身世迷离版,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听不到。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身边的情报员可乐提供的,当她又一次津津有味的说得泡沫横飞,我只能学阮玲玉长啸一声“人言可畏”昏死过去。
这玉都人民的下酒菜也真真的不好当啊。
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什么我应该记得的事儿却被我忘记了,我问可乐,她也直摇头,我问秦受,他只顾着缠着刘钰教他武功,根本理都不理我。我气结,刘钰还说我是喂不家的白眼儿狼,我看眼前就有一个小白眼儿狼。前几天还跟刘钰像狗见了羊似的,谁也容不得谁。才几天不见,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就打得火热,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有时我真想冲动的上去揪住秦受的耳朵大吼:“到底他是你表嫂还是我是你表嫂”,然后再揪住刘钰的耳朵吼:“到底你是他表嫂还是我是他表嫂”,算了,我忍。
接过有一天我真的冲动的吼出来时,秦受惊惧的看着我,然后飞快的闪到刘钰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刘钰摸摸他的头,这家伙越来越有当奶爸的天赋了。
“别这么凶,吓着孩子。”
“不吓吓他,他不是知道表嫂两个字如何写了。”我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
“表嫂,我知道怎么写。”
“你知道干嘛还跟他这么亲,我才是你表嫂。”
“没有啊,钰哥哥在教我武功,我专心着呢!”说着,还不忘挺起笑胸脯得意洋洋的显摆开来。
我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刘钰,只见他也笑得贼兮兮的,“小受,以后不要喊表嫂了,直接喊嫂嫂,加个表字多生分啊。”
秦受略微思考了片刻,认真的点点头。我都觉得好笑,这小家伙儿被算计了还不知道,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来找人理论的,这会儿怎么又纠结在称呼上了。待我回过神来看去,这俩人已经开始一教一学,又开始无视我了。好吧,我再忍。
到底是什么事我应该记得却忘记了呢。我冥思苦想左思右想,可乐端着碗燕窝走了进来“小姐,过来吃燕窝了。”
我自顾自的挪过去端起就往嘴里送,惹得可乐连连摇头,“小姐,就你这么个吃法,就是山珍海味你也能吃出烂草皮的味道。这可是皇宫里的好东西,听说全是给宫中后妃享用的。”
我一口燕窝噎在喉咙不停咳嗽,回过头去看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可乐被我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仔细想了想自己说过的话,哪说错了,“我说,小姐你能不能慢慢的吃,淑女端庄一点。”
我摆摆手,“不是,我是说原话。”
她委屈得快要哭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就是,山珍海味,也,也能吃成烂草皮。”
“不是这句,下面那句。”
她懵了一下,不是这句,“这是好东西,给宫中后妃享用的。”
我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终于知道我一直想要想起的事情是什么了,霓裳。那天的接风宴上我看到的霓裳,翩翩起舞的霓裳。
我匆匆跑出门,身后的可乐大声的嚷嚷着:“小姐,燕窝还没喝完呢。”
“我回来再喝。”我边跑边冲她喊道。
我跑得太急,一路上都有宫女和太监见着我行礼,我在一声声“给王妃请安,参见王妃“中来回穿梭。弯弯曲曲的宫道似乎没有尽头,待我跑得筋疲力尽停下时才想起,我根本就不知道霓裳在哪儿。气恼的又往回跑,朝刘钰和秦受练功的地方跑。
刘钰看到我大汗淋漓的朝他跑过来,赶紧上前走了几步,扶住我累得虚脱的身子,“干嘛跑成这样,出什么事儿了。”
我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着急的拿着手绢不停的挥来挥去,“霓裳,霓裳,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