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些,那天我都没参加最后的毕业式,直接就往医院赶去,那天意外的烦躁,从学校到医院的路上,路上居然玩起了堵车,而这一堵了就是大半天,我一直不断得发短信给母亲,焦虑得等待母亲的回复。
然而母亲一直没有回答,我打电话过去也是无人接听,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些焦虑了,我没想到我早上去拿毕业证书,没一会儿时间,母亲就给我打电话说小雏要生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当时我的感觉特别的糟糕。
再加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堵车,我明显得感觉到,这是老天在逗我玩,可能是实在等不及了,一路从高架堵到地面后,我付钱给司机,剩下的路我打算徒步,这个时候是中午十一点。
一路沿着路狂奔,路过了好几个车站,顶着满头的大汗我终于跑到了医院,这个时候医院的钟上面挂着下午的亮点。
在学校以及路上我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这个时候我觉得是小雏应该已经生产下孩子,就在我搜寻小雏病房的时候,我听到了小雏的呼喊:“小军……对不起……”
虽然很微弱,但是那个时候只有我听得很清楚,等我意识完全回来后,自己站在一个房间前,而房间的上面则挂着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三个字‘太平间’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会呆住,而在这之后,岳父搀扶着哭泣的岳母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岳父岳母从里面出来,岳母还哭成那样,我当时有点不敢相信:“爸!妈!小雏呢?”
“小……小雏她……”
听到我的话,岳母哭的更加伤心,我没有犹豫绕开了岳父岳母,直径走到了房间里唯一放着的病床,在那张冰冷的床上,小雏脸色苍白的‘睡’在那里,脸上保持着微笑,就好像做了美梦的白雪公主一样。
这之后,闻讯而来的医生过来和我解释了这次手术的失败,我只听到:“母子都没能保住”这段,医生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语言变成了碎玻璃的声音
在这之后我耳朵里到处回想着如同碎玻璃从空中坠落的嘈杂声,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什么时候回家的,什么时候该睡觉了,我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突然在某一天,我被一记响亮的耳光被拍醒,‘梦’醒了,我瘫坐在曾经我和小雏睡过的床上,而在我的面前,徐丽姐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小军,你到底在搞什么!这都几天了,你想死嘛!”
徐丽姐的这一记掌掴是把我打醒了,回复意识后的我眼眶一下子被眼泪所打湿:“小雏和孩子……小雏……和……孩子”
重复着自己的话,那一天我彻底哭了出来,我失去了全部,而那个时候安慰我的只有徐丽姐一个人。
之后我才得知了自己因为小雏的死,而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周,小雏的葬礼自己也没有参加。
从那以后,我接受了读研的邀请,将自己彻底丢入了工作,成就了现在的事业,但是对于我和小雏之间以及所有过去的事情,我都将它们全部‘封存’了起来,对我而言只要看到这些都会牵出与小雏快乐的过往。
回忆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我任然没记起那个声音的主人,但是因为这个声音,我又回忆起了自己不该忘却的事情。
半夜的雨已经被清晨的阳光所消去,光线透过明亮的玻璃,又照入了我和小雏曾经所生活过的房间,翻开床头边被遗弃的照片,那是我和小雏唯一留下的合影。
“已经过去了五年了吧,又要把这段记忆封存起来了……”看着照片,我不想再回忆下去了,封印这张照片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就在我把照片放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家中的门铃,应着门铃的节奏,我推开了门,在门的另一边,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牵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那个女孩畏畏缩缩地躲在女人的身后,虽然是躲着但是我能看清她的脸,那张长得和小雏一模一样的小脸蛋。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女人推着躲在身后的孩子,温柔地说道:“来小忆,你怕什么,这可是你的爸爸啊!!”伴随着女人的话,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而她注意到了我的迷茫,于是在拉出孩子的同时,也脱下了自己的眼镜笑着说道:“小军,你这人啊,健忘能力有那么强嘛,之前我来信,你不是知道我是谁的嘛,本来是想叫你出来给你惊喜的,不过因为在中国的分公司突然有工作的缘故,所以只好放你一下鸽子,不过现在带她来见你也一样,还有你别发呆了,我还带了你最喜欢的甜品,正好和你五年没见的女儿一起吃哦~”
听着女人的话,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眶里,又像五年前一样变得模糊了起来,原本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生活还在继续,就和当年我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活着,一切都不会结束,总是会有新的转机出现在你的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