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捂着胸口倒在床上。
“梓琳,别急,是老毛病又犯了。”老人神色虽痛苦,言行却不慌张,“按照我往日教你的那样,给我施针!”
叶梓琳额上冒出了冷汗,颤颤巍巍地从老人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卷麻布,打开来,里面包着的竟是大大小小十数根银针!
她捏着针,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任凭老人鼓励的眼神望着她,却始终不敢下针,脸色也越来愈难看,竟是哭了出来。
“爷爷,我不敢……”
此时,许朗脑海中,新的好人卡也已经形成,许朗这才打量起自己脑海中的卡片。
忐忑的济世悬壶————————规则:世界
Lv:★★★★★(中阶)
消耗财富值:5
卡面:纯白色的诊室之内,病人躺在病床之上,闭目等待,而手中攥着银针的娇俏少女,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两手止不住的颤抖。
简介:出生于中医世家,女当儿养,明明已经得到了祖父的真传,却无法克服自己心中的障碍,空有一身高超的针灸之术,却无法作用于病患。少女每一天,都活在惶恐和自责之中。
能力:发动此卡,一小时之内,拥有高超的医术,并可凭借针灸之术解决大部分内腑伤病,冷却时间二十四小时。
好人卡拥有者:许朗——————No.0001711
原来,竟是这样的卡片吗?
看着卡面的内容,又瞧瞧叶梓琳的神色,许朗大概也明白了叶梓琳这幅模样的原因。
“不如,让我试试?”许朗试探问道。
“你?”叶梓琳眼睛瞪得豁大豁大,不能置信地看着许朗,“不行,你别闹!”
“我有把握的!”许朗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一脸和煦的微笑,望着慌乱的叶梓琳。
“梓琳,让这个年轻人试试吧。”倒是老人同意了。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叶梓琳不敢施针,而他自己……
都说医不自治,特别是中医,这是相当有道理的。人总是关心则乱,对自己进行诊治,就无法做出最客观正确的判断,而且,以老人现在的状况,连针都捏不稳,更遑论给自己施针了。
最重要的是,许朗脸上流露出的那种自信,实在是很有感染力,让老人不自觉的就选择了相信。
“那……你小心一些。”叶梓琳不情愿的把手中银针递给许朗。
“呵呵,放心吧。没有金刚钻,我也不会揽这瓷器活。”
许朗结果银针的同一时刻,也在脑中下达了指令:“发动卡片【忐忑的济世悬壶】。”
卡片能力开启之后,许朗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神色严肃,脑中也多了些混混沌沌无法言喻的东西,与其说是知识,不如说是本能。
他一只手搭上老人脉搏,同时粗略查看了老人的脸色,脑中转过千奇百怪的念头,不多时就有了最终的结果。
许朗毫不犹豫,没有一丝怀疑,当下就按照心中本能涌出的冲动,开始施针。
叶梓琳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是,看到许朗如行云流水般的娴熟动作,特别是他施针的部位也和爷爷教给她的别无二致,甚至在方位力度上的拿捏还要胜她三筹,渐渐的,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老人眼中的惊讶,还要胜过叶梓琳。
数分钟之后,许朗行针完毕,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而老人的脸色也已经恢复正常。
“呼……”许朗长出一口气,真没想到,这针灸看起来简单,可每一针要落得恰到好处,其中耗费的心力,却是一点不少。
“老先生,您没事儿了吧?”许朗在不自觉间也用了敬称,因为老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度,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贤侄,古师弟,他还好吗?”老人迟疑着,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他心中对古师弟有愧,可是,二十多年了,见到了古师弟的传人,他实在是无法按捺心中的冲动。
没错,眼前的少年,绝对是古师弟的传人!
那独特的行针手法和针路,只有他这一脉的传人才用得出。而他这一脉,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古师弟两人。
他自己只有叶梓琳一个传人,那眼前少年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这名唤许朗的少年,绝对是古师弟的传人!
“呃……”许朗脑袋瓜儿可是一点不笨,看着老人望向他时那炙热的眼神,他就明白,这老先生绝对是搞错了,“不好意思啊,老先生,你认错了。那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许朗不给叶梓琳和老先生反应的时间,转身便走。
“贤侄!”老人一脸悔恨之色,却没有抓住许朗,只得慌忙唤住叶梓琳,急匆匆往屋外走去,连房门都没有关,就追着许朗而去。
叶梓琳匆忙之间,也顾不得穿衣服,只是拽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
“爷爷,那个年轻人……”叶梓琳好奇不已,“他就是你常说的,古伯伯的徒弟吗?”
“绝对没错!”老人一脸的笃定,“那行针的手法,只有我们这一脉的人才会,而且没有十年以上的修行,是绝对到不了那般熟稔的程度的。那少年,绝对是古师弟的亲传弟子!”
“那他,哦,就是那个许朗,他为什么不承认,反而要跑呢?”
老人的脸色黯淡下来,二十多年的岁月过去了,他也不再对心中的愧疚隐瞒,而且,他觉得,叶梓琳作为自己的孙女和传人,应该知道。
“是我对不起古师弟,我知道,古师弟一直对我心中有怨恨,二十多年都不愿意见我……可是,现在,他的传人出现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是我知道,这一定是古师弟给我的最后的机会!”
老人的眼神,是那般笃定。
许朗房间是在大堂后面,他为了不让老人追上自己,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又转回了大堂——没办法,要到外面的院子里,必须经过大堂。
没想到的是,经过大堂的时候,他被拦了下来。
“就是他!罂粟大姐,就是那个人!”
两个被许朗踹滚的渣滓,正引着罂粟和那年轻人,还招呼着七八个槐门的人往这边走来,正碰到许朗。
“我去,真是流年不利。”许朗暗骂一声晦气,竟会在这里被人堵上。
几个男人已经呈扇形把许朗围在了中央,而罂粟站在人墙之后,望着许朗,眉梢紧蹙,不发一言。
她还没有想好,该以何种姿态面对许朗。
是像老朋友那般,打个招呼?可她和许朗的关系,显然不是老朋友。真要是表现出一副熟稔的样子,组织里会如何考虑?
那么,装作不认识?可是,如果许朗挑破两人的关系,那组织里恐怕同样会对自己生疑。
一时间,罂粟竟是愣在原地,没有作声。
好在,她没有犹豫太久,老人在叶梓琳的搀扶下,及时出现,恰好帮她解了围。
“贤侄,别走!”
哎,我勒个去!许朗扶额苦笑,这老先生怎么还缠着他不放了啊?这就算是要追杀他,也比现在好吧?追杀他,只要把敌人轰杀就行了,现在这情况,可让许朗如何是好?
“老先生,我说过了,您真的认错了人!我绝不是什么贤侄,也不认识什么古师弟。”
“呃……”老人心念一转,自以为得计,心道是古师弟特意叮嘱过自己的徒弟,要他不要承认身份,便也跟着附和道:“好好好,不是,不是,是我认错人了。”
这话应承的倒是快,可许朗看老先生望着自己时那殷切的眼神儿,打心眼里就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罂粟大姐!”那渣滓还在叫嚣,并且这一次还扯上了老人,“就是这个老家伙,不让我们搜查!”
罂粟此时,方才看到了老人的面容,一时间,悚然惊动。
“叶老,您怎么在这儿?”名闻槐门的寡妇罂粟,此时此刻,竟像是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儿,也跟着叶梓琳一样,跑到老人身侧,低眉顺眼地搀住了老人。
“这这这……”围住许朗的一圈人俱都傻了眼。
“呵呵,我道是谁,”叶老不动声色间,甩开了罂粟的手,“原来是槐门的人,行事这么霸道,怪我老眼昏花,没有认出来啊,还请诸位高抬贵手,绕了我们一家老小吧。”
叶老一番话,连捎带打,把罂粟的脸躁得通红。
“叶老您说笑了,我哪儿敢啊!”罂粟干笑着言语,可叶老只是仰眼望天,冷着脸不做声。
她羞急交加,气愤不已,望着那个害她丢人的小弟,心中怒火疼疼直往上蹿。
“滚!”罂粟一脚踹飞了那个小弟,“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小弟一脸惶恐,不敢再去看罂粟,转而望向和罂粟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
“江少,我……”
“啪!”江昊阳冷笑,直接一个耳刮子甩到那小弟脸上,“惹了叶老,让你滚已经是轻的了,还不自觉点?还有那个,你们一起的,赶紧的,别在这儿脏了叶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