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日到了,狼界普天欢庆,家家挂红,也预示着以后的生活更美好。
安陵曼紫没有掉以轻心,玉竹玉桂依然隐藏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一千人的侍卫也都整装以待,鬼白鬼珠更是时刻警惕着。
血月和环环守在安陵曼紫的身边,茵陈知道自己的法术有限,只做到不给安陵曼紫添乱就好。
安陵曼紫这边厢各个都准备好了,反观晋楚碧落,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生辰里,完全无视了他们。
晓宫玄月大张旗鼓的给晋楚碧落办生辰,首先不高兴的是身为贤淑妃的凌锁阳。
凌锁阳和贤德妃胡蝶虽然都是晓宫玄月名义上的妃子,但因为晓宫玄月从来没有临幸过她们俩,本该是各自为政的两人反倒假意的惺惺相惜起来,总在一起聚会聊天,其中的彼此心思不说罢了。
“王从来都没有到过我的蝶宫,姐姐那里呢?”胡蝶坐在凌锁阳的下手边明知故问道。
凌锁阳瞪了蝴蝶一眼道:“我的凌宫王也是从未踏进过半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以为姐姐当初帮助过王,总会不一样一点,至少会去姐姐那里看看什么的。”胡蝶道。
她身后的丫鬟是晓宫玄月赏赐的书,而凌锁阳的丫鬟便是棋。棋跟琴虽然是姐妹,但是直隶狼王管辖。琴是冷魂的人,但终究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晓宫玄月并没有株连,安陵曼紫又对琴有好感,所以就在紫阁跟画一样做了二等丫鬟,一等的自然是安陵曼紫自己身边的茵陈。
晓宫玄月把书和棋放在她们的身边,一来是彰显对两个人的家族的看重,二来也可安抚凌锁阳和胡蝶。
凌锁阳和胡蝶有了棋和书,心里洋洋自得起来,反倒自己带进宫的丫鬟受到了排挤不再受到重用。但凡赏赐的丫鬟侍卫,跟了新主子,都会表现出忠诚,这是身为下人必须要做到的,何况卖身契在新主子手里,想不忠诚都难。
晓宫玄月也没打算用棋和书监视凌锁阳和胡蝶,他只想让她们能在后宫里和平相处,不给他添麻烦就好。
“妹妹说这话是何意?王的心思现在都在狼界上,哪有时间儿女情长。”凌锁阳哼了一声道。
“可王还是给郡主办了生辰呢!是不是对郡主另眼相看?”胡蝶问道。
凌锁阳又是一哼,晋楚碧落一直是她最大的劲敌,没想到最终晓宫玄月并没有封晋楚碧落为妃,这让她也看不懂了。
难道,安陵曼紫才是问题的核心?凌锁阳皱着眉,想着在魔界的一切,总觉得哪里出了偏差。如果安陵曼紫才是真正的敌人,那她岂不是找错对象了?不管怎样,晋楚碧落对晓宫玄月的心思她是清楚的,一切障碍都要扫除,所以夜宴埋下的那条线,总会有用武之地。
想着,凌锁阳笑了道:“另眼相看也有道理,毕竟郡主救了王的母妃,又是王的妹妹。”
“姐姐倒是看得开,咱们进宫可是有些时日了,王总不宣寝,难免宫中的下人们闲言碎语。我倒好,家父官职卑微,姐姐不一样,凌大人可是王的左膀右臂呢!不知道凌大人晓得姐姐的处境,会作何感想?”胡蝶道,言语中不乏冷嘲热讽之意。
凌锁阳一笑,她的父亲凌空自然不允许她受到委屈了,所以,夜宴一过,她就会成为晓宫玄月的女人,名副其实的贤淑妃。
“王自有王的考量,咱们还是不要随意揣度了。妹妹也去好好准备一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没准王就动心了,男人么,谁不喜欢好看的呢?”凌锁阳道。
胡蝶一想,凌锁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也许是晓宫玄月一直没注意到她,她一定要好好准备,让晓宫玄月对她也能雨露均沾。
胡蝶领着书离开了,凌锁阳的嘴角微微一撇,看了看身后的棋道:“你去柜子里把王赐予本宫的那件金丝织锦礼服拿来,本宫今晚要穿。”
棋低头应是,给凌锁阳取来了礼服。伺候凌锁阳穿上,不禁也为凌锁阳的美貌折服。
凌锁阳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满意的点点头,问棋道:“父亲几时进宫?”
“回淑妃,凌大人酉时三刻进宫。”棋道。
“好,到时候请父亲过来一叙。”凌锁阳道。
每个人都在准备着,只等戌时一到便去大殿给晋楚碧落庆贺生辰。狼界的大臣们携带家眷,陆续来到了王宫大殿,按着位置坐好。
等到安陵曼紫带着茵陈、环环和血月进来的时候,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互相交好的,都在小声谈论着。
晓宫玄月高高在上的坐着,身边是烛照和幽荧,两个人都是神采奕奕。
晋楚碧落坐在晓宫玄月的左下方,和风站在后面,却不见细雨。安陵曼紫不禁狐疑的皱下眉,细雨从来都是跟在晋楚碧落身边的,这样的场合只有和风,有点说不过去。
容不得她多想,内侍官已经领着她坐在了晓宫玄月的右下方。环环和血月在安陵曼紫的左面,茵陈在右面。
抬眼看去,安陵曼紫看到了凌锁阳和胡蝶,二人分别坐在远一点的位置,都打扮的很漂亮,其目的不言自明。
晋楚碧落见安陵曼紫进来,微微一笑,便把头转向了晓宫玄月。
晓宫玄月看到安陵曼紫进来落座,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然后道:“狼界自狼人一役后,百废已兴,晋楚郡主爱民之心亦可表。今借郡主生辰,普天同庆,预祝狼界风调雨顺。”
晓宫玄月说完,众人一阵欢呼声,生辰夜宴就开始了。丫鬟们有序的端上各式的菜肴,舞姬们跳起欢快祥和的舞蹈,大殿里一片欢声笑语。
突然,一个侍卫急切的跑了进来,施礼跪倒道:“王上,不好了,在内殿发现一具丫鬟尸体。”
侍卫此言一出,满殿哗然,都禁声看向晓宫玄月。
安陵曼紫的心没来由的一紧,终于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