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杜伊语都保持沉默,时不时发封短信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苏辰让只觉得她是故意不给自己面子。
“那个女人是谁?”苏辰让看着秦萌萌问柯以彦。
“可能是仁昌哥的女友。”
柯以彦语气中故意加有不确定性苏辰让听出来了,“呵,”他冷笑一声,“‘真爱’。”侧头看着柯以彦说,“连这种童话都实现了,你和杨芷予怎么还没好。”柯以彦笑而不语。苏辰让又说,“我还不了解你?不说就想装不知道?”手搭在柯以彦的肩上,“早跟你说打发时间作消遣即可。她变得那么明显周戈唯都看得出来。既然心那么深,你何必让她得逞。”苏辰让把目光转向独自坐在窗边沙发的杜伊语。
杨芷予察觉苏辰让与柯以彦在讨论自己,她笑着走过去对苏辰让说,“大寿星把以彦借我片刻行不行啊。”“怎敢不行。”
“就在这说吧。”跟着杨芷予走了几步,见她准备往苏园后花园走,柯以彦停了下来。
“今天下午我去你家找你了。给我开门的是杜伊语,”杨芷予平淡地说,柯以彦平静地看着,“那一刻我真的好难受,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难受你知道么。”在杨芷予离开万夕路时柯以彦收到杜伊语的短信说杨芷予来过,第一反应是杨芷予为什么不先打电话而是直接找自己,先找到柯家,又找到万夕路。
“别生我的气了好么,你知道我的脾气啊,”杨芷予轻轻抱住了柯以彦,头靠在他的肩,柔情似水。柯以彦拿开拥着自己的手,面带绅士微笑,“把握好‘好朋友’的分寸不是很好么。”
苏辰让一直盯着餐厅。那群长辈似乎赖在里面就不想出来了,打着生日的幌子谈“联盟”。他走到杜伊语身边坐下,“我暂时离开不了,你自己去我房间拿摄像机吧,”看到杜伊语抬头愣愣的眼神,又交代了一句,“上楼梯,一直往左走是我的房间。进了房间向右转,继续往里走看到书桌就行了。摄像机就放在桌上。”
杜伊语走到楼梯口时碰见柯以彦,两人对视,他没说话走了。那一刻的神情似乎包含了太多,杜伊语走上楼梯后不解地回头看了眼,柯以彦的背影已经不在。手机又震动了,王艺安的短信还在催促着。进门,右转,果然自己的摄像机在桌上。
是间书房,内置于卧室。两面墙的书柜与左侧一面落地窗围成一个单独的房间,长长的书桌靠右墙与书柜相连,将办公学习的隐私保护得很好。拿摄像机时杜伊语看到桌旁几本苏氏文案,不由自主地绕到长桌里坐下翻了翻,开了几个抽屉只找“苏氏”两字,眼里已经没有了其他;见又有几份“苏氏”,她拿手机一页一页地照了下来。
正将抽屉文件放好时一声关门声,是苏辰让。
看见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杜伊语,看见桌上凌乱的苏氏文案,苏辰让眯起眼睛,“很感兴趣吧,对我家的东西。”
他敲了敲墙上的字画,“这个呢?喜欢?”走了几步,“知道我脚下的是什么地毯么?”到窗边放置装饰物的木架时他一脸不屑地看着杜伊语,“木头的价值估计你不懂,”最后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文案,笑着问,“你最喜欢这个是吧。”
杜伊语站了起来,拿摄像机时手却被苏辰让按住。
“刚才不急,现在急了?”苏辰让咧嘴,眉毛挑起。
杜伊语抬眼瞪着苏辰让,抽出右手,“你到底要不要给我。没考虑清楚的话我先走了。”
“有事?你还能有什么事,”苏辰让冷笑,“你的心思你的梦寐以求不就站在面前么,为什么总喜欢口是心非装作毫不在意?想让我对你认真?想进苏家?想让做我唯一女人?所以和我身边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
“说完了么,”杜伊语毫无兴趣地看着苏辰让,“真让人恶心。”
恶心?苏辰让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狂妄的女人向门口走去竟有些发愣,他拿着摄像机大步跟上杜伊语,拉住她的胳膊认真地说,“不论你怎么说都好,这个还你,让我送你回家以表示对你误解的歉意吧。”
苏世林来到大厅时不见苏辰让,于是吩咐李婶到处看看。“自己是主角居然扔下客人跑不见了,像什么话。”苏世林跟谨云曦说时一脸责备。
“你都没搞清楚说他干什么,说不定只是打个电话回房换件衣服。孩子们也都自己玩得挺好,就你操心。”
苏世林瞪了一眼谨云曦。看见庄凌承夫妻边聊天边注视着庄佳雯,他走过去说了几句赞赏庄佳雯的话,又问了问庄家二子的情况。
苏辰让与杜伊语一同下楼,刻意走到苏世林面前。“爸,庄伯父,庄伯母,你们吃完了啊。”
“是啊。”庄凌承看到苏辰让身旁的杜伊语,不禁看了苏世林一眼。
“这是?”庄夫人和蔼地看着杜伊语问。
“心仪之人。”话一出,杜伊语惊愕地将头转向苏辰让,而他只是面带微笑回复庄夫人。
庄夫人笑着点头,对苏世林说,“辰让真是长大了啊,也有喜欢的人了。”所有人眼里苏辰让是出了名的风流,正好借此重塑形象,苏世林看了眼杜伊语对庄夫人笑到,“这小子真不害臊,只是喜欢也要说,”又看着苏辰让,“用点心,下次跟人介绍直接说‘这是我的女朋友’。”
“是啊,爸。她有点事我先送她回家了。”
莫名其妙跟着苏辰让走出苏家时杜伊语突然停了下来。
“就这么喜欢我么?”婉转的声音撩拨苏辰让的心,脸上妩媚的神情没有一丝娇羞却多了分坚毅。苏辰让走近伸手抚过杜伊语的脸颊,温柔地说,“怎么?你终于肯和我在一起了?”
杜伊语抓住苏辰让的手,“可是怎么办,我喜欢你家的画,喜欢你房间的地毯,喜欢那个我不知道价值的木架,更喜欢你桌上的苏氏文案。”
苏辰让看杜伊语的眼神逐渐尖锐起来,“呵那好吧,那些东西也都是我的。和我在一起你能享受的更多。”
“哦?”杜伊语轻声笑到,“所以我要因为那些和你在一起么?你也甘愿卑微到自己的价值还不如那些东西?对可以利用的人还真是急不可待呢。”
苏辰让收回手,“原来是生气了,”他“哼”了一声,“算不上利用,只是我的交换条件而已。摄像机还你,你来我的聚会帮我一个忙,很公平。”
“公平?”杜伊语脸上的笑容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内心的嘲讽与鄙夷。就好像自己对待身边的那群自我作践没有自尊的女人一般。司机已将车开到面前。苏辰让收起了刻薄性子替杜伊语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