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丛婉一见齐老爹,瞬间忘记了司空文泽,一步三摇的就扭到了齐老爷子面前挽住了他的手,甜腻腻的叫了一声“爹”。
齐老爷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一旁正拿起魅儿围在身上当围脖的司空文泽。
按照礼数他这个左相亦和郡王府的世子官衔不相上下,不至于礼拜于他,但这司空文泽老爹已死,他的身份就是尚未即位的安乐郡王,若是照此般来讲,他倒是应该寒暄一阵给这位未来的郡王一个面子,不过,他并不打算这样做,一个失势不得皇帝喜爱的司空族加之老郡王的逝世没了靠山,这个新任的安乐郡王,他并不看好,况且,七夕之后,哼哼。
齐老爷子想到这里得意的捋了捋胡须又看了看司空文泽,一声朗笑过后,寒暄道:“不知世子大人深夜造访老夫这陋室,有何要事啊?”
司空文泽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着老爷子拜了拜正色道:“文泽素来慕名齐相的为官之道,内心深为敬重,一直没有机会前来拜访深表遗憾,不过今日文泽前来是另有一事相求。”
齐煜不动声色的走到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下来抚了抚长长的胡须笑道:“世子言重了,你我皆是为皇上办事,哪有孰轻孰重之说。”
司空文泽点头,齐煜看了看司空文泽拿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问道:“世子此番前来所谓之事不知是何啊?”
司空文泽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齐丛婉,目光带着一丝深邃的情迷,过了良久才收回眼神回道:“在下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之下得见另千金,对其一见倾心。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才心系小姐多时,辗转难眠,故而此次特意大胆前来相府提亲,想求齐相成全,对此深夜造访实在是冒昧有失礼数,还望齐相海涵。”说完谦逊的鞠了一个躬,对着身旁的发财使了一个眼色,发财便弯下腰小步低头走到齐煜的面前,双手小心的为老爷子呈上一个锦册。
司空文泽再次抱拳行礼道:“这是在下的一份小小心意,还望齐相不要嫌弃才是。”
齐煜不动声色让人接过,对刚才司空文泽的眼光尽收眼底,随即又笑了笑道:“世子大人的心意老朽明了了,不过这自古姻缘都乃需通过媒人引牵,这尚无问名算卦也就罢了,女子更是在结亲之前不得私会男子,世子大人与小女私下有过一面之缘更是不该,此次深夜造访,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坏了小女的名分。”
说完只听一声轻响,齐煜放下手中茶杯有些不悦的看了几眼齐丛婉之后,对银环说道:“银环,小姐不是说身体不适吗,还不赶紧搀扶小姐回房休息!”
没想到他才不在几日,就会出现这种他完全没有掌握住局势的东西,这门亲,若是那老郡王还在世,他以左相的地位倒也和司空家族般配,不过现在老郡王一死,这个世子被视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外面传言他不是不清楚,这种人物不值得他把唯一的嫡女用来结亲,更何况十日之后,天下在谁的手里都不清楚。
银环一听老爷发话,滚圆的小眼睛有些局促的看了看齐丛婉,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齐丛婉一听要把她送走,立马有些急了,可不能让她前面千辛万苦的策划泡汤,心思一动,准备提枪上阵。
“爹~”
甜腻腻的撒娇声让齐煜这把老骨头瞬间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本来微皱的眉头纠结的更深了。
“人家和文泽”齐丛婉走到司空文泽的身边,掏出胸前的手绢用力一扭低声娇嗔道:“不止是一面之缘了啦,女儿和他其实…其实早已私定终身了。”说完转头与司空文泽对视起来,一副情深似海的摸样。
要深情,要深情,想象这是吴彦祖!对!齐丛婉对着司空文泽的脸不断对自己催眠,可这只死狐狸一副忍的好辛苦的表情算什么嘛!
“什么?!”齐老爹惊讶的看着齐丛婉又转过头看了看司考文泽,差点没一脸褶子吓到地上去,他这闺女最近不仅性情大变,竟然还和男子私定终身!
司空文泽站在一边,剑眉微杨看着齐丛婉,齐丛婉给他递过去一个“接招”口型便低下头佯装害羞去了。
好,既然你把主动权交到我手里,那就别怪我了……司考文泽嘴角一扬,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也换上了一副悲情的姿态,眼角竟然还有些湿润,齐丛婉愣了片刻,惊讶的看着他。
司考文泽双手抱拳对齐老爷子再次行了一个礼,眼神转向落在了一旁呆愣住的齐丛婉的肚子上。
肚子上……齐丛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感觉有点不妙。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相瞒,齐大人,其实,我和婉儿……婉儿她早已承袭司空家族的血脉了。”
哐当!
又一阵惊雷在齐丛婉脑内诈响,同时也在齐煜的脑内掀起万千波澜。
低着头的银环和小蓝子发财等人都长大了嘴巴偷偷打量起自家的主子,就连外面一直嚎叫的“旺财”也停止了嚎叫,整个屋子的气温因为这句话瞬时冰冻到零点,只有魅儿丝丝的吐着信子好奇的到处张望。
此时齐丛婉真的很想对着司空文泽大喊一声:你妹!
只不过,为了嫁人!她忍!
“扑通“一声,齐丛婉跪在了地上,对齐老爹“棒棒棒”就是三个响头,等抬起头的时候额头都红了一块,然后用一脸的悲戚之色捂着肚子,看着面前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说道:“父亲,就算是为了您的外甥,您就答应我和文泽吧!女儿不能没有他们啊!”不等齐老爹做何反应,紧接着话锋一转,齐丛婉转过头看着司空文泽,然后一把拽住了司空文泽的裤脚,对他喊道:“文泽,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给爹磕头,谢谢爹的成全。”大有你不跪下来,我就把你裤子拽下来的气势。
司空文泽看着她,竟然微微一笑,不气不恼的跟着一起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附和道:“谢谢岳父大人成全。”
这下不只是在场的人都被吓到了,堂堂郡王府世子跪下来!还是即将即位郡王的司空世子,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齐丛婉,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竟然让高高在上的王世子下跪求情!
齐丛婉也时候也呆了,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更何况他的身份,而他竟然就这么坦然没有一丝挣扎的跪下来了!他….为什么?
一直沉默的齐老爹看着他们,深邃的老狐狸小眯眼一紧,竟然有了。
这眼看着马上就要七夕政变了,他可不想把过多的心思放到其他不相干的地方,既然他有这个信心做皇帝,那么司空家族作为郡王与他家结亲也算过的去,都说天下第一财在司空家,看起来他对婉儿还是真情实意,既然都走到这一步,说什么也得吞下去。
齐煜沉默了半响,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叹息了一声道:“我老了,更没有力气和你们争执了,今日见你们二人情投意合的,何尝没有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呢,哎~实在是感同身触,触动良多啊,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婉儿也有了身孕,那就依你们的,赶紧请个媒人择日过礼吧。”
说完挥了挥手转身移步出了厅堂。
齐丛婉惊讶的看着齐煜的身影渐远有些不可置信,本以为要纠缠上几日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竟然,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就等着嫁过去开始收集眼泪了!
正在规划美好未来的蓝图丝毫忘记了司空文泽还在场,此时挂在他身上的魅儿早已被抱了下去,而他正悠然的摇着折扇含笑看着她的——肚子!齐丛婉一愣,银环和发财看着各自的主子都低头不敢做声。
齐丛婉回过神来,看着司空文泽,想起怀孕的这件事,虽然事情成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怪他之前没有通知一声,于是心思一动,准备报复一下,眼珠一动,就想出了个主意。
“相公~”一声娇滴滴的呼喊声让正在喝茶的司空文泽差点一口被茶给呛到,齐丛婉看着他这样,立马掏出娟帕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用手帕轻拭了拭了司空文泽的唇角,撅嘴娇嗔道:“相公可是呛着了,哎呀~喉咙疼不疼呀~以后喝茶可要小心一点,就让奴家来服侍您喝茶吧~~”
说着端起一杯茶佯装羞涩的递过去,刚准备半途撒手让一杯茶盏落在司空文泽的身上,只见司空文泽眼角微挑,邪魅一笑,右手一把扔掉手中的镶金折扇,接过那只茶盏,左手顺势环住齐丛婉的腰,毫无准备的齐丛婉就这样被人一把带入怀中。
刚长大嘴巴一声惊呼还没叫出来,只感觉呼吸一窒,瞬间被人夺走了口腔里仅存的空气。
齐丛婉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被放大的一张俊脸,震惊的连挣扎都忘记了。
这、这、这可是她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