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终于把齐丛婉从惊愕中摔醒了,齐丛婉瞬间从床上爬起来,左手握紧领口警惕的看着司空文泽边说:“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啊!我可还是处女!”
司空文泽皱紧眉头,一张惨白的俊脸上布满了汗珠,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扯开领口的盘扣,一把抓住齐丛婉的手一拉,齐丛婉一下子扑倒进了他的怀里。
一张小脸顿时红成番茄,刚想使劲挣脱,抬头却看见司空文泽痛苦的闭上眼睛,安静的握住她的手不再做任何动作,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齐丛婉吓了一跳,谨慎的渗出手出触碰他的脸颊,冰凉的手指间传来湿润的触觉,连同指尖都感受到这个人正在微微的颤抖。
他、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
齐丛婉小心的抽回手,司空文泽的睫毛缓缓的颤动了几下,齐丛婉有些不忍,再次伸出手轻轻的抚顺他的背,担心的看着他念叨道:“司空文泽、你、你没事吧、出这么多汗,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要不我马上就去叫管家过来给你请大夫!”
说着,齐丛婉就准备起身开口喊道,却一把被司空文泽再次抓住拉了回来。
“别动,一会,一会就好了。”
低哑的声音从司空文泽喉头发出,带着一丝痛苦的喘息,齐丛婉一惊,被这么一拽,总算是彻底的躺倒在床上,耳边就是他清晰的呼吸声。
耳鬓厮磨吗?
齐丛婉呆呆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因为疼痛而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也在这股力量之下微微颤抖,齐丛婉不由得伸出手为他拭去额头前被汗水淋湿了的头发,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莫非是他中毒了?可是如果是中毒那,那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在一起,就算是中毒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中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丛婉皱紧眉头,却发现司空文泽紧蹙的眉心中间凝聚着一丝黑红的雾气。
齐丛婉惊讶的伸出右手去触碰那团雾气,一丝灼热感刺痛了她的指尖,齐丛婉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食指上的满月正散发出微弱盈盈的光芒,血雾开始汇集,然后渐渐被满月所吸收,直到消失不见。
齐丛婉张大嘴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随即转过头去,司空文泽已经停止了颤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趋于平和。
齐丛婉再垂下眼帘看了看指间的满月,她能确信,刚才的这一切不是幻觉,是她亲眼看到有一滴血从司空文泽的额头凝结再飞入戒指,难道这个戒指除了能收集眼泪之外,还会吸人血解毒?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中一震,再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司空文泽已经睁开眼睛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你、你醒了啊,有没有感觉好点,要不要我去给你叫个大夫?”齐丛婉有些尴尬的对着他笑了笑,讪讪的缩回手去。
他们两个现在可是躺在一张床上,怎么办,好紧张,这时候说点什么好呢。
“不用了。”司空文泽依旧紧紧的盯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暗哑。
“刚才”
“你放心吧,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的。”齐丛婉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为何会使用这枚戒指。”
使用?莫非他是在说刚才满月吸血的事情?但她真的不知道怎样用满月,就连那滴眼泪也都是戒指自己收到的。
“我不知道,是它自己……”
“齐丛婉”司空文泽打断她,目光紧盯,低声叫出她的名字。
“嗯?”
“你真的是相府的那个齐家小姐吗?”司空文泽看着她表情里是难得的严肃,却让人有些不安。
“我……我当然是了,不然会是谁啊!”
齐丛婉有些心虚,往后不自觉的缩了缩,声音放大道。
司空文泽轻声一笑,伸出手抓住齐丛婉的右手翻开来指着掌心的位置说:“相府千金和我曾确实有过一段情谊,我记得她的右手手心是有一颗黑痣的。
什么!齐丛婉呆住了!这司空文泽竟然真的和这以前的相府小姐还真的有过一段……
“你说你是相府小姐,那么请问,为何你手心的黑痣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呢。”
司空文泽眯起眼睛用危险的口吻问道。
“这、是这样的、我……”齐丛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左顾右盼的想找一个托词。
她找的资料明明显示的是没有这一段故事啊,为何会这样,难道是,齐丛婉一惊,难道是银环他们早就查出来了却以为她便是相府小姐怕她看了害羞,所以没有交给她,所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她和司空文泽是真的也并不是无凭可依……
原来是这样!
齐丛婉皱起眉头,可是,她不是灵魂穿越过来的吗,身体没有改变之下,为何齐府的小姐的身体却还是变了呢。
如果司空文泽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副身体也早就被掉包,不是齐家大小姐了!而真正的齐家小姐说不定还活着。
“世子爷果然厉害,我确实不是,那么现在,可是要处罚我。”既然已经知道真相,齐丛婉也不打算挣扎,反正也嫁过来了,她不相信,就郡王府现在的危机,还会有心里去追究这件事情,更何况既然司空文泽一早发现了她,还坚持娶了她,那今日之言必定不会要她性命。
司空文泽微微一眯眼,然后轻轻的端起她的掌心,在她的掌心下落下一个吻她的掌心落下一个吻。
“这么坦白啊,也不怕本世子揭穿你,杀了你,要知道,伪冒朝挺一品命官之女还借此嫁入郡王府,我想,这个消息比起晋封之事可能会更让皇上更有兴趣呢。”
齐丛婉心中咯噔一下,竟忘了这一点,如果她压根就和左相无关,那郡王府迎娶她顶多算是上当受骗,算不得亲家,而这样一来,就算是七夕晋封,也与齐相叛乱毫无瓜葛,更能乱了皇上期待的“合谋“之罪。
可是为何司空文泽要告诉她,若他一声不响的做了,她也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这样说来,其实从一早他们见面之时,司空文泽就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齐丛婉,事情一直在他的掌握中,而这一切的安排都只是为了今天这一步吗?如果是的话,她又该怎么做。
齐丛婉只觉得周身一阵寒冷,头脑开始高速运转寻求解决方法,再抬眼看司空文泽的时候,他却依旧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微笑定定的看着她。
如果她不是齐丛婉,那她又是谁。
齐丛婉抿紧嘴唇,微蹙眉头开口道:“如此说来,你既然早已知道了我不是齐家小姐,为何还要同意我的建议,既然同意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因为你够聪明”司空文泽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她继续说道。
“你说的对,郡王府不能让皇上的人做了当家主母,而其他人选我又不够了解或者是太笨容易死掉,这个时候你的出现,既能让我掌握,又能帮我摆脱皇上的眼线,顺带之余,还能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
齐丛婉咬牙不说话,司空文泽看着她,伸出手为她理了理额发轻笑道:“虽然接手之后有点小麻烦,但这些小麻烦还都算在我的处理范围之内。”
齐丛婉有些嫌恶的避开他的手,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打算都早已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她还身为作者,竟然输给一个自己笔下的人物,还是她起头开始算计的,简直是太丢人了!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对留下我还是抱有很大兴趣的,对吗?”
司空文泽伸回手笑笑道:“我说过了,虽然是麻烦了点,但在我的处理范围之内,你的主意不错,就依照你的办法来吧。”
齐丛婉挑眉盯着他,司空文泽则做出一副无辜欠扁的表情。
说的好像是你大发慈悲一样,奶奶个腿的!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悯之心彻底被这几句话给击碎,齐丛婉狠狠一瞪了他一眼,开口道:“既然你如此了解我,那不妨再为小女解答一个疑惑。”
司空文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齐丛婉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刚要再开口说“算了,问了你也不会说”的时候,司空文泽薄唇微启,轻轻吐出一句话。
“你猜的没错,我是中了毒。”
齐丛婉蹙眉道:“可是你我一同入宫,一直在一起,要中毒也是大家一起,怎么会唯独你……”
“刚才这一路并非你看到的这个样子,虽然我幼年父亲为了防止有人陷害郡王府后继无人,就令我从小遍尝遍百毒,用来躲避暗杀,可是若是出了什么新的毒物,我依旧可能无法做到完全的抗衡。我们去皇宫的时候并没有,但在回来的路上,有人在轿中做了手脚。”司空文泽一张俊脸冷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齐丛婉从没想到那些小说中的什么饮毒防毒的事情竟然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侍卫环绕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有人下了毒。
“那我为何……”齐丛婉继续问道。
“因为满月,它可以解世间任何的毒物。”
说着司空文泽望了望齐丛婉指间的那枚戒指,齐丛婉也低头看着它喃语道:“既然这个东西对你这么重要,为何还要说是要做给传给儿媳的信物,把它给我。”
“我并没有想给过任何人,这是赠与我满月之人的道长曾要求我做下的承诺,而且……”司空文泽顿了一下,齐丛婉有些焦急的问道:“而且什么?”
司空文泽看了看齐丛婉,把手握成拳头放到嘴边轻咳一声,说道:“而且,道长还曾告知,能使用这枚戒指的人,正是我的命中注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