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使这里滋生一派朦胧之感,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在一座高山之巅,有一位白袍老者面对山崖,负手而立。凌冽的山风吹动着老者的衣袍,老者却浑然不觉,对站在他身后的少年开口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学习剑术?”“因为,我想保护我身边的人。”少年平静的答道。老者说道:“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凡是剑者,必为无情之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剑术的巅峰。你还要跟我练剑吗?”
“要!但我并不会成为无情之人,因为我的剑,为守护而生!”少年依然平静的的答道,但最后一句却说得铿锵有力。
“哈哈哈哈!”老者突然放声大笑,“剑,为守护而生。要说守护,你先打败我再说吧!”
说着老者蓦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出剑。少年一惊,来不及拔剑,用那带鞘的剑堪堪一挡,“砰”的一声剑鞘碎裂,木屑四溅。
“连我的一招都挡不住,你还想要守护谁?可笑!”老者讥讽道。
“可恶!难道我就这么弱吗!”少年浑身颤抖着恨恨说道。
“怎么?受不了弱小的自己吗?那就跟我学习无情剑道,让自己成为强者吧。”老者不失时机的说道。少年并没有理会老者的话,只是平静的说道:“再来。”
这么快从极度的自责中调整过来,这少年如此沉稳的心性着实让老者吃了一惊。不过老者还是说道:“那好啊。不过,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输了,就要跟我学习无情剑道。”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厉的剑光。老者脚步一错,轻易地避开了少年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反手一剑,刺向少年。
少年的瞳孔瞬间收缩,但他不闪不避,竟然以同样的方式刺了过去。剑尖与剑尖的对碰,发出刺耳的声响。少年的手臂微微颤抖,以卸掉来自剑尖的力道。但老者的功力何其深厚,少年这普通的卸力之法根本就不足以卸掉全部力道。少年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便索性“不守反攻”加大了力量的输出,但这样的后果便是,自己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是的,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但少年可以放弃吗?不能,绝对不能!少年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老者吓了一跳,因为,以他的常识判断,没有人可以在与他的力量对碰中,突然加力。当然,也没有人会那样做。老者快速变换着脚步,使自己在极小地范围内移动。
“终于来了。”少年低声道。他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聚精会神地盯着老者的步法,很快他便发现,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步法,实则很有规律——其实这是一个个极小的太极图组成一个大一点的……以此类推,直到可以移动的最大范围。
“虽不懂其中的精妙,但‘照着葫芦画瓢’”总可以吧。想到这里,少年立即模仿老者的卸力之法。没想到这一招还真成了!他手臂上的疼痛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就轮到少年攻击了。他脚步一旋,错开了老者的剑尖。向着老者横斩而来。老者向后退了三步,使得少年的力量落空。少年自己也知道,现在他露出了一个最大的破绽。老者风一般的绕到了少年的背后,少年想防御,但老者的速度实在太快,少年只好尽量闪避,强烈的危机使他愣生生地横移了两厘米。
老者一惊,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啊!”目光却瞬间冷了下来。冷冷说道:“你是第一个与我修为差那么多,却不得不让我认真对待的人”这声音冷若寒冰,使得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老者冰冷的眼神,少年却没有畏惧之感。因为他知道,如果动摇了自己的信念,那在气势上都已经输了。
想到这里,少年身上突然放出一股气势,这股气势源自他对守护的信念,源于对“剑道是守护之道”的信心。
“就这点能耐?”老者讥讽道。说着,放出自己的气势,两股气势一交锋,少年便感到寒气透骨,自己快要动弹不得了。
“难道……就这样输了吗!不行!绝对不行!”少年在心底怒吼道。他的气势瞬间暴涨,竟将老者震退三步。
“世间之物,独我无情。剑既出,无牵无挂,我便为剑!无情剑意!”老者的身上突然冒出森然杀意,这杀意瞬间将少年的气势击溃,向着少年直扑而来。少年无法闪躲,被这几乎实质化的杀意,打个正着。
少年“哇”地喷出一口血,向着身后的虚空飘飞而去……
少年飘飘然向下落去,他看着身边飞过的鸟儿,看着四周如烟似的白云,看着这美好的一切……
他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有的只是一种悔恨——一种对自己太过弱小的悔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叫我一声师傅,我就可以把你救上来。”
“我呸!一个连身边……的人都不去……守护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师傅!”因为山风太大,少年的话断断续续,但在他的话语中却不难听出一丝决绝之意。
“好吧,你通过了……”虚空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通过?什么通过?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少年在心里道。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眼前白光一闪,自己便回到了山顶。“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你把刚才那个当做考验!”少年听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拿对剑的感悟当考验!”
“看来你需要冷静冷静了。”老者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风暴袭来。顷刻,天地变色。少年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恐惧。
“我该怎么办?”少年望着那暗淡如墨的天空,脑子飞快运转。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少年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少年的整个身影没入了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