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蔡琰站在黄远面前,黄远顿时以细小的声音痴痴得背了出来。
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和身旁的蔡琰能听见,黄远恍惚觉得蔡琰听了一震,仔细看时,蔡琰却平静如初。
似乎并未听见,蔡邕不管昭姬,摆摆手,让她下去了,对着黄远道“贤侄啊,你可知道卢植那老家伙丢人了?”
他几人是多年的好友,互相开些玩笑没有什么。
黄远摇摇头,他刚刚回来就来了这里,什么也没听说。
蔡邕笑道“他教的好学生公孙瓒,居然和他拿起了官架子,哈哈。”
原来卢植最近赋闲在家,听说弟子公孙瓒在漠北剿杀胡人,便欲让公孙瓒前来,他好了解一下军情为弟子出谋划策为大汉百姓除了心腹大患,没想到这意气风发的公孙伯珪居然一纸书信道“自古礼不下庶人,还是请卢师亲自前来吧!”
卢植是公孙瓒的授业恩师,可这厮居然不称恩师,而是叫卢师,这不敬师长的恶名公孙瓒是背定了。
天地君亲师,这五样是不可亵渎的,公孙瓒不敬师的恶名一旦远播,可以说,他就很难再受到文人士子的支持了。
童渊笑呵呵的道“你看咱们侄子黄远,地位比那公孙瓒高出一截,依然这么虚怀若谷,依然这么敬老尊贤,嘿嘿,回来就来看我。。。”
话音未落,蔡邕借口道“黄远是来看我的,顺道看看你,懂吗?”
两大宗师,如同稚童一般又闹了起来。
黄远没有接过话茬,而是看着蔡琰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痴了。
转过内堂,蔡琰杵着下巴,小声自语,那首诗,是说我吗?
童渊门下的小童端上酒来,黄远见他眉清目秀身手矫健,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有些受宠若惊,平日里除了小兰没人主动理睬他,何况这次是镇远将军黄远。
小童道“回镇远将军,小人常山赵云。”
黄远正在与典韦喝酒,听了这话噗的把酒喷了出来。
“你是赵云?”难怪自己等人在常山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原来来给童渊当学徒了。
那童子有些疑惑这镇远将军是傻子吗,道“小人正是赵云,小兰可以作证!”
黄远不由问道“小兰?就是上次站岗的那个童子吗?”
赵云道“正是,我们都是真定人,他叫夏侯兰!比我大一岁,已经十岁了。”
黄远见这年仅九岁的赵云,一拍脑门,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黄远去找童渊,道“叔父,小侄为您寻了一个弟子,天赋出众,您看看怎么样?”
童渊不禁一愣,这小子,倒是上心了,嗯,有孝心,和卢植的徒弟不一样!
童渊很是感动,随口说道“谁啊?”
黄远将赵云领了上来,童渊见了他,眉头一皱,伸手摸骨,嘴里发出啧啧的咋舌之声。
问了赵云几个问题,童渊仰天大笑,“哈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老天夺我一位弟子,又赐我一位弟子!哈哈。他这幅根骨格局就是为枪而生的!”
赵云见了童渊收他为徒,已经有些傻了,黄远向他示意数次,他才赶忙下跪拜师。
赵云拜得童渊为师,黄远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典韦发现,黄远最近有些不正常,以前上街无非是喝酒而已,现在上街他得先去找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发簪手镯之类的饰物。
“唉,公子啊,沦陷喽。”跟着黄远久了,典韦嘴里的词也变得花花起来,什么脑袋被驴踢了,大脑进水小脑养鱼等等,全是出自黄远嘴中。
典韦能肯定,黄远有了心上人了。
听蔡小姐的丫鬟说,每天起来门口总是有一些礼物,什么发簪首饰等等,全都让小姐收了起来。
据典韦那不太发达的大脑深思熟虑后,典韦决定告诉黄远,这样黄远直接去蔡小姐门前“捡”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可以陪老典喝酒,这个想法刚告诉黄远就被揍了一顿。
黄远道,谁要是敢去捡就等着八百个兄弟的围殴吧!
就算典韦再笨,也猜到了,蔡小姐门前的礼物是黄远送的。
典韦可是一个够意思的爷们,当即召集了八百个兄弟道“蔡小姐门前的礼物是咱公子送的,除了蔡小姐,谁敢捡,就是与我等为敌!削之,懂不?”
八百铁骑用掀翻房盖的声音暴喝“懂!”
蔡邕正在休息,只觉得房子震了一下,惊醒!
黄远无奈了,让典大喇叭知道了,就等于在大汉十三州安了一个大广播,一下子,八百子弟全知道了,这些想瞒都瞒不住了。
蔡琰出来逛街,一百多个肌肉喷张的壮汉开道,陌生男子靠近三米准被揍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皇帝出宫也不过如此吧?
蔡琰很害羞,暗想道“是他,是他授意的吗?听丫鬟说典韦告诉她是黄远偷偷的送的礼物。”
想到这里,蔡琰又羞红了脸,哪个少女不怀春?
让丫鬟把自己绣的手帕转交给黄远,蔡琰扭头便回了房间。
黄远打开手帕,香气袭来,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副图,两只鸳鸯戏水,顿时黄远喜上眉梢,将手帕放入怀中。
自此,黄远与蔡琰私下里定下终身,蔡邕听说只做不知。
黄远一行在童宅歇息了十余日,黄远终于向童渊蔡邕辞行,他要回青州了。
蔡邕送他一副字画,童渊没有什么送的,抱抱这个认来的子侄,童渊深情拍了拍他,道“男儿自当创下一番功名,小子,去吧,治理好一方疆土!”
黄远又来到蔡琰闺房外,蔡琰哭红了眼,让丫鬟把自己最新绣的汗巾送给黄远,上面绣着一位骑着骏马的俊俏男儿纵马奔向远方。
黄远看了,眼圈一红,将一直挂在身上的麒麟玉佩摘下,送给蔡琰,这是黄远周岁时母亲为黄远特意去订制的,已经戴了十余年了。
黄远向着屋子说了一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会回来的,等我,昭姬!”
昭姬是小名,一般人称女子小名是无礼,而黄远和蔡琰则是情投意合,蔡琰只说了一句“黄远哥哥,昭姬等你!”
黄远转身出院,没有回头,翻身上马,对着童宅一拱手,一甩马鞭,驾!
八百骑兵风驰般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地烟尘。
黄远向青州方向行进,众人速度很快,不日过黄河,第二天便来到了泰山。
泰山巍峨,是皇帝封禅之所,只不过,这两年泰山郡匪患横行,令地方百姓头疼不已。
黄远等人来时由于人少财稀,没有遇到泰山的盗匪。
遮天的云彩,挡住了那吃人的太阳,黄远等人在官道上奔驰,来到了泰山郡地界,这里有群山绵延,地势不再平整,众人放慢脚步,八百人缓缓前进。
突然一声梆子响,两边山上出现不少山贼,手持刀矛弓箭,前方八百喽啰兵摆阵排开,当头几个首领,骑着马手持点钢枪,众山贼大吼“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声音漫山遍野,传出好几里,那一个贼首将手中的长枪一举,众人喊声顿时停止。
黄远一见,眼睛一亮,人才啊,能摆下阵势,将山贼训练的如此精悍!
那贼将生得彪悍无比,眼里闪着凶光,恶狠狠喊道“我等是泰山主人,老子叫泰山臧霸,你等是何人?留下钱财,饶你性命!”
原来是泰山贼首臧霸,难怪有如此阵势。
典韦拍马上前,大吼道“这是镇远将军黄远的军队!爷爷是陈留典韦,兀那贼人还不快快投降!”
声若炸雷,在山中久久回响。
臧霸脸色一变,道“可是剿灭弹汗山的黄远将军否?”
黄远上前,道“我就是东莱黄远!”
臧霸拱手作揖道“原来真是镇远将军,在下臧霸,引领泰山兵一千余人在此剪径,没有想到居然碰到精忠报国的壮士,罪过罪过!”
黄远一拱手道“我见壮士一表人才,为何屈身为贼?以你的才能做一名将军不在话下啊!”
没想到那臧霸哈哈一笑,不屑的挥挥手,道“就这汉家子,宠信奸人诬陷忠良,我在此剪径就是不愿为那官宦。”
黄远无奈道“卿本贤才,奈何为贼!可惜可惜!”
臧霸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若不是得知你剿灭了胡人,是个真汉子,凭我们的强弓硬弩,你这些骑兵也得交代在这里!哈哈,好了,小的们,让开条路,放他们过去!”
黄远一挥手,哈哈笑道“如此,我倒要谢谢臧霸兄弟了,只是你知道否,正是这不起眼的八百骑兵灭了鲜卑一万铁骑?今日你的义气我记住了,希望你在泰山郡不要为恶,如果有朝一日你在这里不得志,可以去东莱找我!”
黄远典韦率先冲关,其余八百骑兵一起冲出,气势端的不凡。
臧霸旁边一人道“宣高,为何不留下这些人,他们有一千多匹战马,干下这票我们半年可以无忧了!”
此人生的络腮胡子,自眼眶至耳边有一道刀疤,此人是尹礼,泰山贼寇之一。
臧霸摆摆手道“阿礼,你不知道,这大汉官兵那个来了咱们都可以让他死在泰山,唯独他不行,他是为数不多的为了百姓着想的将领,听说他在黄县收留不少流民,我们虽然是贼寇却也不能做那对不起百姓的事!”
旁边一个矮小精悍的汉子,赤着上身,上面伤痕累累,手拿一柄大刀,道“宣高,不如我们现在多做两笔,招兵买马劫富济贫,如何?”
此人是臧霸帐下第一大将,孙观。
臧霸一抬手,道“儿郎们,回山寨!”
又转身看向孙观尹礼二人,道“回去养精蓄锐,改日伙同昌豨那小子攻打泰安。”
手一招,埋伏着的一千多喽啰蹿了出来,向山寨行进。
黄远等人通过了泰山郡,典韦道“这帮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打劫我们,公子,为什么不把这帮人击溃哪?”
黄远道“老典啊,这伙泰山贼寇不同与其他山贼,那贼首臧霸是个帅才,杀之可惜,以后有机会收服他吧。”
典韦点点头,回身看看远去的泰山贼寇,又看看手中的铁戟,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众人继续向东莱黄县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