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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识(下)

…………

片刻间,二舟来到岸边,几人纷纷下船。

岸上,黄公子抱拳道:“谢兄应该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大唐第一剑客谢清风吧?”

谢清风淡淡一笑,回之抱拳道:“虚名而已,公子是京城人士吧,未请教!”

黄公子微怔,片刻回笑道:“在下黄姓,正是从京城而来。没想到在这江陵能遇见谢兄,实乃三生有幸,不如你我同入此城可好?”

谢清风点头:“有幸!请。”

黄公子:“客气了,小杜子,开路!”

“哈哈哈……”

谢清风与那黄公子一路谈笑颇多,渐渐的,也熟络了起来。不过,黄公子却因身份,隐瞒了多许,不像谢清风那般,只要谈及,便如实告知……

踏上通向城门的大道,只见一些难民携着包裹,纷纷从远处向此逃难而来。站在路旁的谢清风与黄公子视之心中大为怪异,询问一名小贩方得知:近年来,随着朝廷与外的开战,赋税和兵役增重,有些地方更是受到战争的波及,导致难民逃亡的事件出现。

既然是逃亡,富饶的地方自然是首选之地。于是,江陵,在这年内便有了许多难民逃亡而来。就这江陵城,每日至少有上百难民来此!

听了小贩的一番述说,谢清风轻声一叹:“唉……战乱,祸起战争,战之则乱啊!”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黄公子脸上惊容不定,小贩和谢清风的话语字字入了他心。

望着这些难民,此刻,却见得他们正涌向道路旁的一座小茶馆,不知为何。谢清风好奇,与小贩问道:“小哥,他们是在干嘛呢?”

小贩是个二十左右的小伙,此刻正摆弄着手中货物。听了答道:“那是肖家的人在给难民们发放食物呢!”

黄公子也望向那方,诧异道:“既然救济,为何他们不在城中发放呢?”

小贩眼中冒着怪异,没好气道:“这位公子,瞧您应该是官仕子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明白呢!哼……”小贩一声轻哼,不再理会他们。

黄公子脸上尴尬,身旁小杜子更是怒道:“哎,我说你这人……”

呵呵一笑,谢清风立刻拦道:“几位,莫要不好想。这发放一说,本是朝廷应为,而目前施食物的只是当地富甲,虽说他们有钱,但是此事对他们来说,可一不可再啊!所以,进城前发一次,也便可了。”

黄公子之前不是太明白,现谢清风旁击侧敲后立刻明了其中原委,抱拳道:“原来如此,谢兄提点了。”

谢清风笑道:“无妨,我们去看看分发食物的人吧,此人倒也是善心。”

黄公子点头:“正有此意,呵呵……”说罢,几人朝茶铺放步而去。

…………

茶馆外,众多难民嚷嚷不绝,一个挤着一个。好久没有得到吃的了,此刻见人施善,他们难免慌乱。

茶铺内,遮面女子给一位老人家端了一碗米粥,望着越来越多的难民,柔声道:“大家不要慌,一个一个来,排好队,大家都有的……”

女子之音太过柔美、亲切,听在众多难民耳中,让得他们皆是一怔,亲柔的话语好似一股春风暖流,由耳而入淌过全身,很是温馨。

但,难民怔住的表情也只是片刻,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经被饥饿感所控制,由此,片刻后又是嘈杂一片,一个挤着一个,只求早点拿到食物裹足腹中。

就在这时,正排挤的难民中,忽然一个孕妇倒了下来!在听到扑通一声后,其他人跟着一片哗然,纷纷朝那投去目光,却没有一人将孕妇扶起。

慌乱下,遮面女子忙上前查看。这些日子以来,人晕倒已经是她习以为常的事了,发现孕妇只是饿晕后,女子打算将她扶进茶铺,可是,却半天抬她不动……只因妇人有身孕,比较重,而她,却也是劳累非常。

就在女子想去叫下人来扶时,一丝微分抚过,一名青衣青年逸然来到了女子身旁,“我来帮你吧!”……他正是在旁观看了一阵的谢清风。

注视了眼前男子良久,女子感到略有不是,颔首道:“嗯,有劳公子了。”

谢清风淡淡一笑,弯下身来,随着女子将那孕妇一并扶起迈向铺内。

“九儿,去帮我拿碗清水和米粥过来。”将孕妇扶在一旁坐下,遮面女子吩咐着远处忙活的丫鬟。

“嗯,好的。”……不出一会儿,一名活泼可爱地丫鬟便端着两只碗放步行了过来。……不想,丫鬟却因走的太快,一不小心绊到了脚,只见她两手甩开,端着的二只碗也顺势抛向了正前方的遮面女子。

“啊……!!”丫鬟未有摔倒,却是与遮面女子同时发出了惊呼……只因那碗中所盛之物眼看就要泼到女子身上了。

二女惊叫之余,一阵清风忽起,却是谢清风越步上前。他双手横扫,便将碗稳稳接住,同时,手腕一转,眼看从碗中泼出来的食物被其收回碗里,其速非快!

半响,遮面女子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方才失态,连道:“多谢公子,刚才,让公子见丑了,不好意思。”

“无妨。”谢清风缓走二步,将碗放到一旁。

这时,丫鬟急行了过来,低着头道:“小姐,对不起,九儿做事太粗心,让您受惊了。”

遮面女子缓解了一下刚才的情绪,望着九儿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幸得这位公子,跟我过来帮忙吧。”说罢转身行向孕妇。

“嗯。”丫鬟朝着谢清风一恭身,拿起东西也跟了过去。

谢清风摇头一笑,也不多言,看着二女为孕妇清洗、喂食……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悠悠侧过身去放步出了茶铺……

“公子!不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谢清风行走间,身后突然传来那遮面女子羞涩之声。

他哑然回望,却见那女子在自己转过身来时不经低下了头。为此失笑道:“姑娘是想知道在下的名还是姓呢?”

女子举目,眼中满是柔柔的笑意,虽无言,却让谢清风心中莫名一动。那眼神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纯洁,更有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注视着遮面女子良久,直把人家弄得不好意思再次低下了头,才恍然一笑道:“在下谢清风。”说完,便转身远去,虽是笑着走了,不过,女子的那一眸却让他沉寂了多年的心海泛起了涟漪。

道路旁,黄公子见过来的谢清风笑问道:“谢兄,如何?”

谢清风摇头,含笑道:“我们走吧。”

“嗯。”几人回望了一眼茶铺,一同放足城中而去。

远去的谢清风嘴角带着笑意,但他的背影,落在身后遮面女子的眼中却是落寞的,她痴痴的望着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谢…清…风………谢…清风,他,就是谢清风么?”

丫鬟九儿,忙好孕妇的事后蹑手蹑脚地渡了过来,立于女子身侧,“小姐,你在看什么呢?那位公子么?”

“人小鬼大……”遮面女子回过神来,白了丫鬟一眼。

九儿吐了吐舌头,笑说:“小姐,要不要帮您留意一下那位公子的行踪呢?”

“…………”女子红唇欲启又抿,望着城门沉吟片刻,直至眼中的背影渐渐消散在进城的人群中,这才恋恋回神,去继续给难民分发食物……

俏皮地偏着脑袋探查小姐的神情,九儿嘻嘻一笑,叫来一个下人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后,只见那下人点头称是,便朝城中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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