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马路上人来人往,声音鼎沸,买卖声此起彼落,热闹无比。
一身破旧的衣裳,光着脚,脸上满是灰尘与污垢,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水汪汪地犹如一汪水潭,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瑾澜她们三缩在街东面的一角,看着人群来来往往。
不远处蹲着几个乞丐,唱着诺向人群乞讨,看着他们面前的盆钵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收获,虽然羡慕,瑾澜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可是,该怎么办呢,乞讨不到钱,她们就得饿肚子,瑾澜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无奈的撇撇嘴。
转过头,叶秋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一个刚刚买了包子的人看,不停的吞着口水,许是叶秋的眼神太过可怜,许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心生怜惜,那个人叹了口气,掏出怀里剩下的两个包子,走到叶秋面前,递给他:“诺,给你。”转身边走边摇头。
叶秋高兴坏了,捧着包子蹦蹦跳跳的跑到二人面前,献宝似的递给瑾澜和兰草:“姐姐,姐姐,我们有包子吃了!”兰草摸摸听到头,搂过他道:“叶秋自己吃吧,姐姐不饿。”瑾澜见此,掰了一半,一半自己咬了一口,另一半递给他:“诺,吃吧。”
叶秋开心的点头,接过半边包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见此,兰草也有样学样,掰了一半给叶秋。三人边吃边笑,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好心就好了。瑾澜如是想。
想起前世的街头卖花的小女孩,不也这样打动人的么,突然灵机一动,对啊,可以这样做,遂附在叶秋耳边嘀嘀咕咕。
兰草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跟叶秋说什么了?看他脸红成那样?”
瑾澜嘿嘿一笑,道:“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叶秋扭扭捏捏的不敢抬头,瑾澜蹲下,看着叶秋的眼睛:“告诉澜姐姐,叶秋想不想吃好吃的东西?”
“想!”
“好,那么,你就要按我刚才说的去做,叶秋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小小的脸上满满是坚定的神色,琉璃色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瑾澜。
兰草疑惑的看着她们两个,几次张口想要问清楚,无奈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吩咐完,瑾澜扯着兰草站在一边,制止她的动作:“你看看就知道了,相信我,没事的。”
兰草半信半疑的停止了挣扎,望向叶秋,只见叶秋捧着碗,站在熙闹的人流中,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亮晶晶直勾勾地望着过往的行人。
可是,过了大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日头越来越毒,叶秋已经满头大汗,兰草在一旁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想说什么,却又觉得瑾澜一定有什么办法,只能一直不停的转圈。
瑾澜扶额,也没想到是这样,心里愤愤:这些人没个同情心的?
就在瑾澜快要放弃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慢慢的,一个两个的,渐渐有人往叶秋手里捧着的碗丢铜钱,一文两文,到了傍晚,已经有二十好几枚铜钱,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柔柔的光芒,伴着叶秋脸上明晃晃的笑容,是那么的让人欣喜。
叶秋高兴的跑过来,边跑边喘气,把手高高的举过头顶,笑得开心:“澜姐姐,你看你看,好多钱,叶秋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兰草很是开心,走了过去,拉着他,撸起袖子替他擦掉脸上的汗水,一叠声的问他累不累,渴不渴。
瑾澜拉起叶秋的手“走,澜姐姐兑现承诺,带你吃好吃的,我们买包子去。”
所谓乐极生悲,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状况。
“喂,臭小子。”身后传来吆喝声,三人一齐转过头去,却见叶秋双手紧握,怒目圆睁,全身紧绷,把碗紧紧护在怀里。兰草赶紧拉着他,瑟缩着往瑾澜身后躲去,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前方。
“怎么了?”瑾澜不解,抬手摸摸叶秋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心里后悔,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在那里一站就是大半天。
说话间,几个人围了上来,形成小半圈把她们堵在墙边。
瑾澜皱眉看着他们:“你们想干嘛?”
“怎么?小子,几天不见就不认得你大爷我了?”为首的凶神恶煞的对着瑾澜:“上次被打傻了,不知道规矩了是吧,老子今天就教教你。”眼神朝身边一使,另一个人马上冲过来一把将瑾澜狠狠的推开,瑾澜不察,一个趔趄,一下摔倒在地上。
“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其中一人恶狠狠抢过铜钱,一伙人扬头就想走。
叶秋大叫:“还给我,那是我们的。”
还有没有王法了?瑾澜怒极反笑,缓缓站起来。
“放下!”
“什么,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
嬉笑声响起,一伙人围着瑾澜转,一个个的幸灾乐祸,在这大崇王朝,虽然律法森严,但是这雍城,天高皇帝远,杀死个人,又是个小乞丐,根本就不会有人过问,更不会有人管。
兰草扯扯瑾澜的衣角:“瑾妹妹,算了,不要了,我们走吧。”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那是叶秋站了一下午得来的钱,任何人都不能拿走它!”
“除非。”直直望着他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兰草赶紧捂住瑾澜的嘴,低声道:“瑾妹妹,你疯了?这么多人,我们一介弱女子,你怎么打得过?再说上一次的伤都还没好,要是再挨打,哪还有命?走吧,走吧,顶多,今天再饿一天而已。”
瑾澜挣开兰草,傲然的盯着他们,不怒而威:“还不还回来?”
声音不急不缓,却无端端地让人心头一颤。
其中几个小喽啰估计没见过这阵仗,有些发怵,一时愣在那里。
“哟嗬,能耐没有,口气倒是不小,爷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奈我何?”
瑾澜不语,顺手一捞,对着带头的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气氛凝结,一干人等你望我我望你,不敢相信有人敢打他们老大,这次,是直接把瑾澜当死人看了。
带头的几时见过有人这样对他,立即气得跳脚,“小子,看来你是嫌活过头了,兄弟们,上,爷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了!”
其中一个乞丐拉着那个头头:“老大,算了吧,这么一个小孩子,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况且,我们也拿到钱了,就饶了他吧。”
那人气得一下甩了一巴掌过去,“啪”地一声打得他眼冒金星:“小四,你是看上这小乞丐了吧,嗯?既然这样,好,老子成全你。”手指着小四:“来啊,连着他一起打,给我死命打,看还有谁敢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