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窗外又闯进来一个细小些的身影,抱起地上的顾蔚然,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外头,阴郁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落下了泪滴,雷雨声一声紧过一声,仿佛要将天地间一起毁灭般疯狂。
云墨看着迷情中的人儿,心中气愤,胸口气愤不定,清冷的面孔此时布满了阴霾:若不是他觉得有些不安,若不是迅速赶来,这会子会发生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是谁?这样用心险恶?竟敢动到她头上来了,查出来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怜惜的看着手里的人儿,滚烫的身体似要将人融化,此时眉眼惺忪,红唇娇艳欲滴,口中轻喃,胸前春光乍泄,看起来媚态百出,分外的诱人。
竟然是情殇!这是媚药,也是毒,如不与人合欢,熬不过四个时辰,会因为七窍流血而死,而,如若与人合欢,则是会转化为毒药,慢慢的侵入体表,若不及时解毒,最多七八天也会死去,故还有另一个名字,美人媚。这毒本无多大特别处,关键是它的药引,得用雪神山的雪水来配,这里距离雪神山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七天,还剩下一天,足够了。
轻轻抚上那染满了****的脸颊,本想等到洞房花烛夜的,如今看来,得提前举行了,只是,她是那么高傲的人啊,若她清醒,一定是会怨他的吧,罢了,多想无益,要快点解毒才是。
瑾澜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身边很凉快,尽力的靠过去,只想要吸取更多好让身体不那么的难受,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云墨。。。。。。。”
云墨轻轻抱起她,走到床前,拉下帐帘,除去多余的束缚,翻身覆了上去,低头,含住那朝思暮想的朱唇,一丝喟叹溢了出来,忘情的吸允着,火热中的瑾澜被这一吻,就像尝到美味的冰淇淋一样解渴,可是还远远觉得不够,想要更多来填满空虚,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屋内,那凌乱交错的呼吸,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沉沦在各自的感官里不能自拔,床前的珠帘如同伴奏般的发出阵阵铃铛声,满室糜烂旖旎,透着深深的绝望与窒息,世界随着覆灭。
屋外,水幕成帘,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怒放的花朵洒落了一地,惹人无故心伤。
直到了黎明,云墨才从她身边不舍的起来,穿戴整齐,他要尽快赶到雪神山去,拿到药引,多耽误一刻,就加重了一丝的死亡威胁,不,他不允许她发生任何的意外,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启程。
手指滑过那挺立的鼻子,红肿的嘴唇,雪白的肌肤上烙满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如墨的眸子渐渐深沉,附身,再次吻上哪甜美的红唇,真想一直这样吻下去,可是不能,他还有事要去做,不能。。。。。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边,回头望了一眼,心里默念:澜儿,一定要等我回来!
第二天,她醒来时只剩自己,只见一室凌乱,那被褥上刺眼的红梅提醒着她发生过的事情,浑身的酸疼揭示着昭然的事实,令她几欲崩溃,却逃不开那无处不在的绝望。事后想想,是怎么到的房间里,又是怎么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只是知道,那一刻,她的天塌了,从此,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爹爹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希望她告诉他这事是他误会了,他们没有、没有做出如此有违伦常的事,是他在做梦,一切的一起都是不真实的。。。。。
可是那时的她,披着破碎的衣服,心如死灰,全身透着深深的绝望,生无可恋,跪在那里,嘴里翻来覆去只是一句话:“请爹爹责罚。”
爹爹被气的吐血晕迷,娘亲在得知了消息的第一刻,同样吐血昏迷,本就屠弱的身体也禁不起打击,终于再也没能醒过来,大哥踪影全无,整个顾家,在那一刻,轰然倒塌,过往的欢声笑语,再不复存在,而她,足足在那里跪了几天几夜。
云墨自始至终不再出现过,却也知道,他的世界里,从此不再有她,是啊,还能怎么来面对她呢,还指望他能带来什么呢,来对于这样的丑闻,自然是越避开越好的。
只是……谁能明白,此时此刻,她连昏厥的权利都没有……谁来帮她托起那支离破碎的心,谁又能给她个肩膀靠?身体的麻木抵不过心里的破碎,此时的她,又该拿何种面目来面对他?
心,抽痛着,滚烫的泪水翻滚而下,泪眼朦胧中,只见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试图拭去她满脸泪水。
见他满脸泪水,云墨心里如针刺般难受,这感觉,就如失去澜儿时是一样的,甚至比那还通,他不明白是怎么了,本想不理会的,可是看着那样子心碎的她,他竟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替他抹去那看似流不尽的眼泪,心痛的想把他按到怀里好好疼惜。
吸气声响起,接着是瓷器落地的声音,然后,世界安静了。
周凝碧怨恨的看着这不知那冒出来的人,心中愤恨:自从那贱人走了,自己却还是不能靠近他分毫,这人,一来就可以令他为之动容,就算是个男的也不行!接着一想,男的?好吧,是男的就好办,只要这朝代一日不改变,那么这两人就不会有可能,除非他们想遭尽天下人的唾弃。
如此一想,心情才稍微的好一点,狠狠瞪一眼瑾澜,下一刻便如盈盈淑女般羞涩:“这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云墨不露声色,转身坐在椅子上,心里却是一窒:自己几时这么的失控了,仅仅是见着他的泪眼,心便莫名的疼痛,不自禁的想要为他拭去眼泪,曾几何时,自己的柔情只为那人展现,那如今,这是在做什么?仅仅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蛊惑了他?
楚铮眼眸一暗,心往下沉,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心思:“呵呵,云世子不打算介绍介绍?”揄挪着朝瑾澜努努嘴,后者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默。
一边的萧漓却对这个意外出现的人不感冒,只除了第一眼看到时心里闪过的一丝异样,只是,心底隐隐也生出了丝期待:这是怎么个人?居然能让云墨失控,那位可是从来就是滴水不漏的主,居然能凭几滴眼泪就征服了他,呵呵,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