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风声自此起彼伏的草原上肆虐刮过,唯有吹过这片区域的狂风像大浪拍打到冰山一般颓然得无影无踪,因为,这一片草原上现在正站满全副武装的战士们。
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对面一张张冷峻坚毅的面孔。
“鲜卑勇士何在!”老韩声音中略带颤音的问道。
“哐!哒!”九名鲜卑大汉如擎天之柱般踏前一步,目光熠熠的看向老韩。
“伊屠勇士何在!”声音逐渐加大的老韩朗声大喊。
“哐!哒!”傲犁逐日率一众伊屠战士们“唰”一下整齐有力的迈出一步。
“羌族勇士何在!”满脸激昂之色的老韩大喝道。
“哐!哒!”野利狐等一干壮士迫不及待的昂首上前。
“西域勇士何在!”
“靺鞨勇士何在!”
“虞娄勇士何在!”
“僰蛮勇士何在!”
……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己时,老韩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再一次回荡在草原的天空:
“数百年地岁月。匈奴人的凶名无数次在人们悲惨的噩梦中被忆起,对待自己曾经的皇族,他们毫不顾惜同族之情,手足相残,赶尽杀绝!对待外族,他们更是凶残暴虐,毫无人性!”
“匈奴铁骑无数次践踏着它周边国家的城池,在那些富饶祥和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数不清的妻女姐妹被他们蹂躏糟蹋,数不清的父子兄弟被他们肆意残杀,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灭族亡户的一出出令人发指的悲剧不断的在他们的铁骑屠刀之下发生,莽莽草原、风沙大漠、河滨湖湾、皑皑丛林,处处都留下了他们嗜血的恶名,无辜民众的鲜血白骨铺满了他们的铁蹄曾经踏过的地方!”
“无数像你们一样曾经受过他们无尽的耻辱磨难的部族勇士,做梦都想横刀纵马、直踏匈奴大荒原,用血与泪粹成地烈火战刀,一洗前耻!百年来日思夜想的雪恨梦想,今日在这片怏怏大地上,我们就用手中雪亮锋利的战刀来亲手实现!”老韩“苍啷”一声自刀鞘中抽刀指天!
“报仇!”众手一致“哗啦”一下拔出长刀,雪亮的战刀齐齐出鞘,猛地朝天挥舞,如同一片耀眼的闪电划破草原苍穹,万道冰冷彻骨的刀光,仿佛刹那间割裂了草原的天空。勇士们憔悴而激动地脸颊上眼泪纵横,期盼兴奋的目光中蕴含了太多的涵义。
老韩跨马持缰,威武昂扬的嘹亮声音穿金碎石,直入苍穹:“勇士们,不可一世的匈奴族腹地就在前方,你们——将是百年来踏破匈奴大草原地第一人!你们的身影,将永远被华夏大地的人们所铭记传颂!艰难的战斗就在前方,弟兄们,生死相依,性命相托!”
“大人,生死相依,性命相托!”
马蹄奔腾中,莽莽荒原已被甩在身后,更加残酷的征程即将来临。
※※※
格姆鲁特湖。桑罕部落的大本营一片忙碌的繁荣景象,好像是一个部落的集会,成群的牛羊,垒叠的皮毛,大捆的草药,还有只有晋人才会制作的珠宝、瓷器、丝绸、酒、盐巴、茶叶、布匹、铁锅等等,奇怪的是,所有买卖的经营者竟然都是穿着胡衣的匈奴人,他们把各式各样的货物从驮畜上卸下来,扔到地上摆开,那琳琅满目的货物看上去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不远处一座帐篷的帘门掀开,姆娜闼尔勒晃悠着肥壮的身躯寻了一处开阔地,喘着粗气把拖着出来的一个大包裹费劲解开,包裹皮上有大片大片黑色的污迹,“嗡嗡”的黑色蝇虫成群结队的叮在那些污迹上赶都赶不走,凑近一看,那竟然是大片泛着令人作呕的墨红色的鲜血。
在场没有人对此表现出一丝的诧异,因为他们那些沉甸甸的包袱皮上也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成片的墨红色血迹,好像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一样。
拍打着有些心跳加速的胸口看着眼前的东西,一脸横肉的姆娜闼尔勒捋了把额头上的辫发,发自内心的笑容霎时让脸上所有的皱纹都舒展开,但让外人看来,怎么看都有一种狰狞的感觉。
坐待时闲极无聊的姆娜闼尔勒不禁想起以前的往事,当年桑罕部落还是一个靠近大晋边陲的不起眼的匈奴小部落,无根无基的逐水草而居,四出迁移,遇上白灾、水灾或蝗灾,他们全族都要靠晋朝官府施舍的粮草度过难关。她五岁的时候曾跟随父亲赶着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牛拉着的驮车去一个大晋的郡县拉过冬的粮草,当她们家姐妹五人为了能上街而争抢一条布裤穿的时候,车棂外道路边与她们同龄的晋朝小姑娘身上穿得花布衣裙,让她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眼睛红通通的羡慕嫉妒到把手掌都掐出血来却毫无察觉。
她的男人和族里的其他男人一样,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技熟练,骑**湛,骑术绝妙……
反正在马背上精神百倍,下了马背什么东西都不是,脑筋就绝比不上那些勤劳的汉家儿郎了。他们的部族曾经受到并州官府的资助,并且教会了他们耕种,总算是在当地定居下来。然而他们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嗜好喝酒,大多数男人嗜酒如命,虽然学会了种地后,一开始在养家糊口的压力逼迫下,他们多多少少也能打下些粮食,但那点粮食他们甚至迫不及待地就把新粮囫囵煮好后,放进缸里酵起酒来,即使自酿的劣酒在当时的晋人看来几乎都难以下咽,游手好闲的他们仍然拉帮结伙的就着本来要拿来跟晋人换日用品的猎物,美滋滋的喝上几天,每天都要喝得晕里咣当的,仅剩的一点余粮根本不够眼巴巴盼着的妻子儿女们做几顿干饭,全家老小只能借贷过活,最后甚至连家中的牲畜都快要被抵光了,只有很少的几个勤劳的人日子慢慢好过起来。
所有的这一切,都从匈奴左部帅突然大肆收编散落在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后开始改变,单于和贵族们鼓动这些普通的牧民们放弃农耕定居的安稳生活,转而去武装抢劫那些富有的晋朝郡县,说这样才是草原勇士证明自己英武的生存之道。当时桑罕部落的头人首先动了心,接受了左部帅给予的武器马匹,集合了部落里所有能骑马会打猎的成人牧民,战战兢兢的走向了在他们眼中犹如天堂一般的富庶城镇。
最终,他们回来了,偷袭成功的他们浑身是血的回到站在寨门口苦苦等待他们的家人身边,马匹上是厚厚的战利品,从珍贵的大型瓷器到女人的贴身亵衣,应有尽有,让他们眼花缭乱,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的战利品都被大滩的人血溅落上去。
尝到甜头后,部落的劫掠行为逐渐增多,桑罕部落就这样不断的富有壮大起来。后来,不只财宝器皿,他们的马队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一队凄惨哭泣的晋人妇女,她们的男人被自己的男人们劈砍而死,她们的子女们被自己的男人们摔挑践踏,她们自己,却成了自己的男人们随时发泄****的工具,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们甚至,连求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因为,有像自己一样的桑罕妇女帮着自己的男人们看守着这些可怜的人,她们现在不能死,当她们怀上匈奴勇士的孩子并且能生下来作为部落的生力军之后,她们的死期也就来临。
这些晋人妇女的皮肤真娇嫩啊,摸上去比抢回来的上等绸缎还要滑溜;这些晋人妇女的脸蛋真美丽啊,白皙的皮肤配上精致的五官,在粗犷的草原上就像珍宝一般光彩夺目;这些晋人妇女的身材真迷人啊,凹凸有致的身体匀称美观,不似自己这些游牧妇女们身上成堆的肥赘肉一样让人厌恶。怨不得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父亲,甚至自己未成年的儿子们无论多么辛苦,只要还有一把力气,便会冲进帐篷里,毫无怜悯之意的在这些晋人妇女们的身上疯狂的蠕动,无情的蹂躏。
作为女人,没有人会忍受自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些举动,可部落还要靠他们去抢回更多的财富,所以不但不能责怪他们,反而还要帮他们达成自己的心愿。可常年累月后,心中的那股邪火与怒气是压不住的,所以当自己的男人们凶狠残暴的在那些撕心裂肺哭喊的晋人妇女们的身体上发泄完,心满意足的系着裤带钻出帐篷后,她们这些桑罕女人便会持鞭握棍的钻进帐篷,在那些被糟蹋的只剩一口气的女人们娇嫩的身躯上肆意挥击着手中的各种东西,看着那鲜血淋淋的伤口,听着那痛苦求饶的哭喊,自己心中才获得暂时的平静,当然,有时候也会失手将某些妇女折磨死,不过除了挨几句骂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反正不久后匈奴桑罕部落的男人们还会掳掠回更多的可怜女人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