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京城,郊区一个老式的院落里,一个看起来不过40出头的妇女正在晾晒着衣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趴在枣树下的石桌上学习。妇女高高的个子,风吹日晒下的面庞显得有些许沧桑,不过细看之下可以想象得到她年轻时的靓丽。少女身着中学校服,扎着个马尾辫,认真的写着作业。
院子大门没关,秦一凡提着军用旅行袋,终于来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家门口。
“哥!妈,是哥回来了!”少女率先惊喜道。
妇女放下手头衣服,眼神不好的她眯眼看着门外,“一凡,是一凡吗?”
“妈,琪琪!我回来了,妈,您的儿子回来了!”秦一凡高兴的叫道,没有浩大的房屋,没有华丽的装修,不过有等待的家门、有思念的亲人,有末世从未体会过的的亲情,这就足够了,这就是家!
秦琪琪一头钻进哥哥的怀里,秦母拉着秦一凡的手目露柔光、喜极而泣,秦一凡笑了,笑的那么开心,如同一个大男孩。
“哎呀,妈别哭,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我这是高兴的,来一凡,累坏了吧,到屋里,跟妈说说,在部队过的怎么样。”
“嗯”,秦一凡三人说着进屋了,“妈,我一切都很好,部队里大家也都很照顾我,你看,我都胖了。您啊,就别担心了,以前,我不懂事,现在儿子长大了,从今往后,家里有我,您就歇着吧。”
“是啊妈,以后有哥在家,看二爷他们家的人还敢欺负我们。”
“你这孩子,别瞎说,给你哥添乱。”秦母赶忙道,不让秦琪琪说下去。
“妈,你还不让我说。这秦家本来就该我们当家的,爷爷死的早,二爷以爸在外当兵为由,抢了家主之位,从那时起,二爷家的就欺压我们,后来爸走了,二爷家的更肆无忌惮,把我们母女三人赶了出来,逼哥去了部队,现在他们三番五次来找茬,说白了,非要把我们赶出金京城……”
“好啦,你哥刚回来,提那些的干嘛。”秦母哀叹一声,她只是一个弱妇人,现在男人也没了,她一个人十几年拉扯着孩子,受尽世人白眼,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三人唠了小半天,秦一凡一直保持着微笑,不过他心里暗暗的下定了一个决心:家,来之不易,敢犯我者,必诛之!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有人在家吗?请问秦一凡先生在家吗?”
秦琪琪扬起脖子张望着:“咦,妈,有人找哥,好像穿着警服,还是个女子啊!这我要去看看。”说完,秦琪琪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秦母皱眉看了眼秦一凡:“一凡,怎么有警察找你啊,你该不会是……”
秦一凡也很是好奇,自己刚到家,怎么会有人来找呢?还是个女警察,会是谁呢?忽然一个激灵,秦一凡猛然想到一个人——该不会是大巴上的小女警吧?
华夏国有句古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回秦一凡是着实体会到了。只见来的俏女警身材高挑,美腿修长,长着一张瓜子脸,不是刘俏还能是谁?
“呀,感谢我,感谢到我家里来了啊,警察大人,是不是要给我这三好市民嘉奖啊?”秦一凡打着哈哈道。
刘俏手持一份秦一凡落在大巴上的档案袋,冷哼一声:“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进蛙人的,蛙人又怎么会有你这样道德败坏之人,还能光荣退伍,荣获特级待遇。”
蛙人是华夏国军队中的一支特殊队伍,士兵在退伍之时,蛙人将对每个军人进行打分,按贡献和实力,分一二三等,凭此依据,当复员到地方后,除可享受普通军人待遇外,还可向当地政府申请安置。而秦一凡得到的评价,是特级。
秦一凡不怒反笑:“美女警官,警察说话要讲证据的,您说我道德败坏,可大巴上,是我救了你,否则现在,您可能正被几个歹徒逼着脱,嗯哼,那啥吧!”
“你,无耻,浪荡之徒!”刘俏气的牙根痒痒,“跟我回警局录口供,胆敢不从,视为妨碍公务。”
“等等”,秦母再也坐不住了,“姑娘,你慢点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一凡从小就有些痴呆,他应该是不会犯法的啊,他经常被人欺负,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们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眼见秦母慈眉善目,刘俏登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可是要说秦一凡痴呆、被人欺负、还打不还手,打死她也不会信的,这样的主还有人敢欺负他?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可此时面对秦母,她只能道:“阿姨,您别担心,您儿子没有触犯法律,只是他目睹了一场抢劫案,我带他回去录个口供,配合我们调查工作。”
秦一凡还是坏笑着,刘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秦琪琪待在一旁看着二人的表情,却是仿佛神探发现惊天秘密一般神秘地笑了,她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点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院外大门咣当一声被人踢了开来。
“张淑珍呢?”来人大喊着秦母的名字。
“张淑珍,还有那个白痴,给我出来!”
秦琪琪一看叫道:“妈,坏了,是二爷家的三叔带人来了,肯定又是来赶我们走的。哥刚回来,他们竟然就知道了。”
秦母心里一沉,“快,琪琪,带你哥从后门走,别让你三叔看见了,否则他又该打你哥了。”此时,她早已忘了家里还有一个警察。“还愣着干嘛,快点啊!”
秦琪琪拉着秦一凡的胳膊,可是她发现这次她怎么也拉不动了,“哥,走啊,三叔看到你,又得把你打个半死,我和妈俩,他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秦一凡怜惜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小妹,这个世界,无论到何时都是弱肉强食,现在虽然人们不必为了食物发愁,可依然有着太多的人贪得无厌、欺善凌弱,任何时候,都是伟大领袖说的那句真理——枪杆子出政权。拳头决定一切。
秦一凡摆了摆手,平静地道:“妈,琪琪,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从今天起,我保证不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们,谁惹我,我就让他百倍奉还!”
秦一凡说着,大步踏入院中,声音洪亮地道:“哪来的狗,没主子管了,出来乱吠!”
秦金川震惊地望着秦一凡,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白痴有一天竟敢骂自己。
“小兔崽子,没教养的东西,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TMD,我看你又皮紧了是吧,三叔今天给你松一松。”秦金川撸起胳膊,拎着个鞭子就要向前。
此时秦母赶了出来:“金川,一凡还是个孩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冲你?你们娘俩,一个白痴,一个克星,要不是我大哥娶了你,也不会死那么早。”
秦母气道:“你还知道你有个大哥啊,要不是你大哥死的早,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吗?欺负我们家没男人吗?你别忘了,一凡还在!”
秦母的话刺到了秦金川的痛处,他们之所以三番五次来找茬,无非就是因为大爷的后代还有一个男丁秦一凡,论起来,秦一凡可是嫡孙长孙,这秦家应该是秦一凡的,而今被他们这一支人占了。
秦金川恶狠狠地走向前:“毒妇,克星,你这白痴儿子除了吃,还会什么,秦家怎么能交给他。今天,你们必须给我滚出金京城,这房子是你们拿我们秦家的钱买的,理应归还。”
“难道我们就不是秦家人了吗?一凡不是秦家子孙吗?”秦母反驳道。
秦金川怒道:“我们秦家怎么会有这样的白痴,谁知哪来的野种。今天你搬也得搬,不搬我烧了你们全家!”
秦金川说着,举起手中长鞭,对着秦母抽来,秦母侧身抬起臂膀护着头部,可是,很久,鞭子也没落到她身上。秦母转身一看,只见秦一凡牢牢抓住了长鞭,秦金川死命拽着,鞭子却是纹丝不动。
三秒钟后,秦金川长鞭脱手,秦一凡反手一鞭,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一道血印渗了出来,秦金川始料不及,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一凡收回鞭子,右手负手,左手忽地再扬起长鞭,一鞭抽向院内石桌。“砰”,一声闷响,石桌登时两半。秦一凡站在院中朗声道:“从今天起,我们这支秦家与你们家再无半点关系,现在这是我家,有敢在此撒野者,犹如此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