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颜薇的身份特殊,在最初的法医鉴定后就被颜鼎收回了尸体,并摆了灵堂吊唁。
“他这么急忙忙地将颜薇的尸体要回去,是想要遮住什么?”颜鼎不会做无用功,他拿回颜薇的尸体必定是怕法医在颜薇的尸身上查出什么。
“起初给颜薇做法医鉴定的胡医生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他给颜薇做了鉴定后离开看起来没有多大原由,仿佛只是因着年龄到了才退休一般,实际上…”傅凌帆顿了顿,婉转一笑,笑意嘲讽间足见风情万种的面部棱角。
“颜鼎封了他的口!”夏瑾接过他的话,将他的话说完。
傅凌帆抚上她乌黑的发丝,将她的黑发缠绕在指尖把玩:“颜鼎想要封住的,可是颜薇在死前就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呢!”
夏瑾愣在当场,饶是她如何淡定从容也不免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可是她死后有人剖开她的肚子将那团给取了出来,然后又用针线给剖开的地方缝上了。”
傅凌帆旁若无人地揽着她的腰,见她眉头深锁对自己不理会就觉得办案什么的实在是讨厌,将他小妻子的视线都吸引了去。
他将手放置在她的腰际,轻轻揉捏几下,直到厉景琛隐在暗处的光芒如同刀子般刮过来时仍不察觉。
那般肆无忌惮地拥着夏瑾,厉景琛的眼里除了难受外甚至起了一丝愤恨。他自嘲一笑,从黑暗中走出来,指着两人相拥的背影:“喂喂喂,还有人在呢,收敛点!”
夏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着厉景琛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将傅凌帆放在她腰侧的手拍掉,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开来。
她转眸看了眼厉景琛,重新将视线投回傅凌帆:“难道凶手想要除去的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极有可能!”傅凌帆的调查确实是往这条线去的。
“可是那个孩子尚且在娘胎里,谁会有这么大的怨恨?”厉景琛对这事反正无所谓,只是说了做警察就得有警察的样子。
傅凌帆勾唇一笑,那笑容里的意味不明确:“可能得问问里面被审问的那个人了吧。”
*
纪成磊走出来后对整件事仍然没有多大头绪,如果裘榭想要从颜薇处得到钱财,那他杀了颜薇就不可能,毕竟谁也不会自己灭了自己的取钱机。
他的步伐突然停住,抬头看,挡在他前面的正是夏瑾。
“孙毅查了颜薇的账户,发现她有大量现金流出,但并不能证明她的钱流向了裘榭的账号。”夏瑾将她的分析说给纪成磊听,“裘榭的账户没有不明资金流入,以他的身份背景,想要将银行账号转移不太可能,既然查不到,也就是他没有收过颜薇的钱。”
“可是…”纪成磊不明白,既然裘榭手握颜薇的把柄,又为何会放掉这个为自己收揽金钱的机会。
“颜薇的钱,转向了一个懂得电脑操作和银行运作的人,他懂得地下交易的操作,既不用自己出面,又能将钱转入自己的账户。”
不过几分钟时间,她已经将这件事的始末看透。
傅凌帆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廊下看着她神色从容自若又神采飞扬的模样,轻轻勾唇,对她仿佛掌控全局、囊尽智慧的自信淡定模样爱不释手,他想将她的这样收住,不让他人看见。
厉景琛不知何时站在他的后面,背靠在墙壁上:“凌帆,你还没有告诉她那件事?你该清楚,以她的睿智,那件事她早就有所察觉。”
傅凌帆转身看着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里点点危险,其后竟是一个自信的微笑:“我的小瑾我明白,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她。”
至于是什么事,傅凌帆和厉景琛都心知肚明。
他的小瑾?短短几个字,仿佛如同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一滴一滴的鲜血滴下,浸润他的心脏。
他的那份仰慕不比傅凌帆少,可是过往种种,他的身影出现在夏瑾眼里的时间比起傅凌帆来少之又少,他少了先机;而今,傅凌帆又比他多了一个筹码,一个骨肉至亲的夏瑜比起他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外人来实在太重太重。
那一抹疼痛将他的整个神经包裹,脑门的肌肤也变得麻木不堪,如果他没有经历那般不堪的往事,甚至他的身份不是那么龌龊,他也不至于连和傅凌帆一决雌雄的心都没有,畏惧到不希望夏瑾会察觉到他以前一丝一毫的事。
*
傅凌帆和厉景琛深谙电脑技术,他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居然真让他们找到颜薇的金钱交易。
那个人利用地下交易将钱转入自己的账户,以为这样没人可以察觉,终究被他们揪了出来。
只是人是揪出来了,案子却愈发扑朔迷离。
纪成磊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只觉得一阵脑壳疼——
女人就算能杀人,可是她没那本事给颜薇肚子里塞小蝌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