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子非鱼
睁开眼睛的时候,有时候阳光明媚,有时候阴雨霏霏。我试图改变,想快乐地生活。海子应该是走了二十年了,他最后一首诗,一直被我们传唱着,可是他最后卧轨的行为一直也被我们所难过。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世界上自杀的人有天才、哲学家、诗人,没有自杀的白痴。我都不是前者,所以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我要阳光一些活着。
当把往事回忆一遍,开始找不到现实的编辑,痛楚就那样肆无忌惮地袭来。已经沉稳很久的我,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开始止不住地思念,思念远去的人,思念远去的往事。
我是不愿意这样的,很多时候,我尽量避免回忆。只是记忆的神经毕竟有时候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被哪个词句触动,开始迷离起来。沉溺于现实,更多的是为了躲避往事的孤寂。
雅病了,高烧,我开车载她去医院,扶她下车的时候,她无力地靠在我肩膀上,问我:“你说我会不会死呀?”
我说:“傻孩子,净说胡话,很快就会好的,有我呢。”我很少看到雅脆弱的这一面。雅很多时候,表现的都很顽强,一副谁也不依靠的傲气。
雅说:“我死了,你就可以再找个好的女人了。”
我说:“你最好,我谁也不找。”琳微笑着看看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很少读不懂女人,这次,雅的微笑,我没有读懂。
记得有个朋友给我讲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我很喜欢: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活着,就好好活着,不管采取哪种方式。我不想消极,也不会消极。
学学庄子,生活应该是很开心的。
会议上跟靠关系介绍来的一帮人吵得不可开交,只知道捞好处,不知道为客户着想的一帮人,严重耽误了我们销售市场的开拓。会后不想再想这些问题。也不屑想这些问题。
给雅打了个电话,雅说在某处拉头发。我说:“乖,可不敢去保罗国际呀。别人两个学生理发被讹诈九千八,你去了估计我不拿十万你出不来。
雅笑笑说:“你赶紧过来吧,别贫了。”
驱车路过人民广场,在等红灯的时候,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趴在地上磕头,头前面放着个破碗,碗里零零碎碎放着些一毛一块的硬币和纸币。突然想,对她来说,硬币掉进碗里的叮当声音,该是最动听的声音吧。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生活方式而已。
最近喜欢关注生活的细节。也容易被一些细节所感动。记得前几天和燕燕在绿城散步,看见一个4岁左右的孩子,走近他爸爸,轻轻拍掉爸爸膝盖上的土,那动作真叫人温暖。
见到雅,正坐在美发店里,满头的夹子。雅扭头招呼我:“等我一下。去那边坐下,我托人给你买了《参考消息》。”
雅有时候心也很细的。
翻了报纸,对于“班塔利、列以色、扁陈水”这些标题的,一概不看。天天报道这些,没有一点意义。
偶然抬头,看见雅透过镜子在看我,我笑笑,雅呆了一下。也笑笑。那一刻,觉得雅有什么心事。雅这样的眼神是我不常见的,所以有点陌生。
自己认为很了解她们。但是当有些事情发生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时候,我才发觉,对于女人的心理,我还是不能完全了解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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