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的生意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如日中天。如果男人的眼睛喜欢盯着钱,那女人的眼睛便是喜欢盯着有钱的男人。在艳阳天,有钱就能买到一切享受,这里不禁色情,不禁毒品,不禁私斗。
艳阳天,一个特殊存在的堕落天堂。
对它的治安想必最头痛的是警方吧。
“你知道空心街是谁的地盘吗?”我并非心血来常突然问到空心街,我的那栋房子便在空心街。
“哦,是六扇门的地盘。”朱天冲不明白我问空心街干嘛。
“六扇门跟我们有过节吗,他们的实力怎么样,我是说跟我们相比。”尽管我说得平淡,但朱天冲从我的话里还是能听出一些端倪来。
“六扇门的老大魏阉狗,整天阴气沉沉的,我不太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所以大家的关系也不见得就好。若论实力嘛,以前是六扇门要强盛一些,不过这次你的那些兄弟从香港过境来,不是猛龙不过江全是一群有点BT的好手,再加上我们前不久刚吞并了蒋番的势力,又收了黄浦常这个贴身保镖,嘿嘿,现在是我们比六扇门强。”六扇门的老大姓魏,为人阴狠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他的帮派不由让人联想起权势滔天的魏忠贤来,尽管他的势力和才智倒是远远不如魏忠贤,但也搏得了魏忠贤魏阉狗的雅号。
“哦,噢”朱天冲看着前台正在秀舞的舞女时,有时也会跟着众流氓兴奋地大声吼上几口。
“看来你对这个地方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啊。”我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他。
“你也许体会不那种感觉,我以前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生活过得非常简单。每次出去赚钱都是拼了命的冲在前面,只是为了多拿一点奖金。而那些用性命换回来的钱只为了能来艳阳天找一个喜欢的舞女跟她美美的大战三百回合爽上一个晚上。你是不是认为我以前挺傻的?”朱天冲哂笑一声,埋头喝酒。
“你以前活着那只是为了逃避某种现实,你怕自己今天活得好好的,明天就有可能横尸街头,所以拼命的赚钱然后拼命的花掉,就这样能多享受一次,人生到了尽头的时候便少一分遗憾。跟你同样想法的人很多,只不过他们没有你的命这么好,要么残废了,要么已经躺下了。”我的话似乎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沉默的连喝两杯酒,然后大叫一声“爽”
“其实说穿了,是人都怕死。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是趁着有命花的时候,全部都花掉来得爽快。也确实是我的命好,有两次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阎王爷不收,又转回来了。”朱天冲也经常跟人吹嘘,老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人跟他开玩笑道,要吹就回家去吹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掉下块金砖就能把你给拍死了。我们也乐得发上一笔小财。
“那你现在怕死吗?”我问道,他长满肥肉的脸轻轻颤动一下。
“怕,穿鞋的怕光脚的,有钱人永远比穷人要怕死。不过只要是你天少吩咐的,我绝对是油里来火里去,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朱天冲很是激愤地道,两眼紧盯着我,只等我一声令下。
“那你一会过去抢了DJ的麦,宣布艳阳天以后由我们接管,以后艳阳天的规矩我们说了算。”我冰冷的声音让他一阵发寒,惊谔的张着嘴两眼发直。
“开玩笑?”朱天冲刚跟我说过艳阳天的复杂性,自然知道我说的接管艳阳天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以为我只是为了验证一下他刚才的豪言壮语,而故意涮他一把。
我平淡的笑笑。“要是你认为我在开玩笑,那么我刚才吩咐你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
朱天冲看着一脸平静的我,尽管心里直打突,最后还是没来由地站起来沉声道:“好,老子说过只要你吩咐的事情,皱一下眉头就是龟孙子,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我都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的。我现在去把黄浦常跟胡三叫过来,有黄浦常在我身边我也能踏实一些。”朱天冲下定决心豁出去了,而且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他知道到时候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顶多是最后落了自己的面子,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朱天冲去房间叫人,出来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汉子,黄浦常跟胡三也陪在他的旁边,后面还跟着十来个小弟。
汉子长得很壮实,目测大概有一米九零的块头,浓眉大嘴的笑起来让人感觉有些发憨。朱天冲很高兴地为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兄弟,天王二。老二,叫天少。”
一直没听说过,朱天冲还有这样一个威武不凡的兄弟。
“天少。”天王二叫得有些勉强,第一次见面他显得有些拘谨“怎么以前没见过?”我问道。
“天王二刚从医院出来,四个月前我们跟人打架被人包围了,他为我们殿后肋骨断了十几条,小腿骨也被人打断了,一直在医院里躺着,这不刚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的吗。我见天少你跟老大有事情要谈,便没带他过来。”胡三对我解释道。
“其实我早就能下床走动了,那医生却偏不让我出院,让我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躺在床上实在闷得慌,想跟兄弟们一起喝酒,便趁着小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来了。”天王二搔搔后脑勺,露出腼腆的笑容。
看着眼前比我还高出一线的天王二由衷地赞道:“真是个有血性的好汉子。”
天王二不讷言辞,冲我憨憨的笑笑,一个劲的只是搔着后脑勺。难怪他的后脑勺长得比一般人要扁平,敢情是经常没事的时候搔出来的,我心里想道。
“哈哈,老二,能打架吗?”朱天冲很高兴天王二及时的出现在眼前。
“我早就闷得慌了,在医院里我揍了一个调戏护士的医生,他经不住我一拳便晕过去了,真是不过瘾。大哥,要我揍谁?”天王二最后一句把兄弟们都逗笑了,他看着众人笑了,自己也跟着傻笑还不忘搔搔自己的后脑勺。
“我要去干一件大事。一会保准你过瘾,打到你手抽筋。”朱天冲故作神秘,其实心里还是紧张得要死。
朱天冲敏捷地翻上前台,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臃肿的人应有的身手。然后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那个管着麦克风的女DJ,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安静,都给老子安静点,跳舞的先不要跳了,****MD,安静懂不懂。”
渐渐地整个娱乐厅的人都望着在台上的朱天冲,所有人为之一愣的短暂安静,只听到呼吸声跟喘气声。反应过来,马上有人开始大骂神经,滚下来。
朱天冲朝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大家都只是好奇的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讲的话,大吼大闹便统一的变成了三五人的叽叽喳喳。朱天冲在台上有一种挥斥方酋的爽快。
“从今以后,艳阳天由我三人帮接管。”朱天冲站在台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俯视着下面有如蝼蚁的云云众生。还想多说几句过过瘾的时候,下面已经炸开了锅,对他以及他的十八代祖先问候上了。
“冲天炮,你是不是疯了?”朱天冲有个帅气的外号,就叫冲天炮。
“三人帮是什么东西?谁听过。”说话的人眼里尽是不屑。
“冲天炮是谁?很出名吗?”可恨朱天冲,以前在上海混得确实不咱的,听过他名号的人比认识他的人还少。
“胖子,你死定了,敢玩你大爷。”
“滚下来。”有人开始往台上砸酒瓶。
朱天冲闪过几个天外飞瓶,藏在一套音响设备的后面,大声吼道:“谁不服的,上来单挑。”
看着一直在台上坚持了几分钟的朱天冲,大家也终于明白他刚才讲的话并非是开玩笑,除了心里面有些惊讶外便是对他的狂妄自大尽是嘲笑。有人开始跃跃欲试准备上去揍人。
朱天冲在台上睃了一圈,然后手指一个搂着两个MM的年轻人,“海盗,你这个杂碎的,要是不服气,就上台来,别TM在下面跟老子叽叽歪歪的丢人。”那个叫海盗的年轻人,本来只是左搂右搂的跟两个MM在下面看热闹,没想到突然就被冲天炮在上面直接点射,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跟冲天炮什么时候结下过梁子。
“海盗?是什么人。”我问旁边的胡三。
“哦,六扇门魏阉狗的小舅子,平时倒是狐假虎威的,专喜欢干一些下药****学生妹的事情。”听了胡三的介绍,让我对朱天冲的认识又多了几分,我只是随便问了问空心街是谁的地盘,他便知道借机生事。就算以后跟六扇门大动干戈,也算得上是出师有名。
海盗,不过是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在乎众人的哄抬,只是身旁的两个女人一个劲地说让他上去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也好让他知道我们海盗哥的厉害。海盗现在只是后悔以前经常对她们吹嘘自己有多厉害,胡编自己空手对付十几个壮害不在话下的不败神话。海盗可以在男人面前没面子,却万万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他仗着自己的姐夫是六扇门的老大,便心里一蒙地提脚翻上了前台。
我看着旁边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天王二,“你上去把他废了,让他不能人道就行了。”****女学生无疑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何况我自己也是学生,既然碰上了自当要悍卫一下这个还算不上神圣的职业。
好奇害死猫,那些到这里来玩的女学生又有几个是自甘堕落的,大部分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想在朋友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如何见过世面。
叛逆,也许就会毁掉她们一生。
身陷堕落,就像身陷沼泽,又有几人能够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