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英和纪文生从小一块儿长大,纪少爷是她二姨家的嫡长子,今年也是十
六岁年纪,只比薛英英大了几个月。
纪家大本营在青州府,生意做得很大,在州府里也可以排到前三位,经济实
力相当雄厚。
薛英英和纪文生年纪相近,处得还不错。
薛英英对这个表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遂问道:“文表哥,你今年的
院试准备得如何了?有没有把握?”
纪文生听她又提到考试,顿时头就大了,叹息道:“唉,英英,你快别提了,
我哪是读书的料啊?我只要一看到书啊,这头脑就发晕,想睡觉,一个字也
念不进去啊。”
薛英英闻言很是无语,这文表哥说起来头脑也很灵活,怎么念起书来就如此
费劲呢?
在读书方面,完全是废材一个。
她无奈道:“唉,你那便宜大哥在你这年纪童生试就已经顺利通过了,早早
地当上了秀才。他今年还要参加乡试呢,估计考个举人当当也不成什么问题。
这么一来,你在你爹面前可不够看了啊!”
薛英英提到的纪文生的便宜大哥是纪老爷的庶长子纪林生,薛英英她二姨韩
梅玲是纪老爷的填房。
纪林生早在韩梅玲进门前几年就已经出生了,所以她就是再看他不顺眼,也
没什么辙!
总不能再把他塞回娘胎里去吧。
纪老爷有钱有闲,最喜欢红袖添香,姨娘一个一个往家里抬,现在纪家都已
经有十三房姨太了。
这十三姨太今年才过门,年纪比纪文生还小,只有十五岁,正是花骨朵的时
节。
一颗大好的白菜就被纪老爷这个老不修的给拱了。
不过尽管纪老爷在后院女人堆里夜以继日地辛勤耕耘,收成还是寥寥,到现
在也只得了儿子纪林生和纪文生两个。
自从纪文生出生后,纪老爷就再没有生出任何孩子来,别说儿子,连个女儿
也不见踪影。
人家都说纪夫人韩梅玲手段了得,她听了只是笑笑。
她敢对天发誓,她还真没有对那些姨娘们使过什么绊子。
这子嗣单薄大概是老天对纪老爷的一种惩罚吧,谁叫他这么风流呢,凭着有
几个臭钱,一大把年纪还整天想着糟蹋人家黄花大闺女,太过缺德!
纪文生对薛英英的话不以为然,他撇撇嘴,道:“读什么劳什子书啊?我就
跟我爹学做生意好了,等有机会我再找路子捐个官来做做,还不是一样能当
官,何苦费那脑子?”
薛英英闻言乐了,抚掌笑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呢!文表哥,你这脑瓜子就
是好使啊!”
纪文生抖抖腿,一副混子样,得瑟道:“那是,英英,这叫殊途同归!哈哈!”
两人乐了一阵,纪文生忽然想起正事来,赶紧问道:“英英,你的事办得怎
么样了?林六月她有没有把诗词卖给你?”
薛英英抿嘴笑道:“文表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头来,递给纪文生,道:“你瞧瞧,这就是她给我的!”
纪文生忙接过来,立即展开看了起来。
片刻,他便拍案叫绝,道:“哇,这词写得也太好了吧,林姑娘的文才真真
了得啊!有了它们,你在今年京都的赛诗大会上必定能夺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