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六月就和林星儿、唐小玉约好明天早上辰时初在林家湾村东头的
大槐树下会合,等人齐了就一起出发去县城。
辰时初的话,相当于现在社会的七点,林六月觉着和自己以前的上班时
间差不多,应该能起得来。
不过以前每天早上,林六月都要在手机设定的闹钟已经响过N多次以后,
才能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啊。
到了这里,闹钟没有,手机没有,她倒真有点担心自己是否能准时起来
了。
毕竟明天是集体活动,如果起晚了,让别人等她一个,那多不好意思啊。
林六月决定今天晚上还是早点睡,养足精神,明天尽早出门,开开心心
到县城里去玩一趟。
眼看着日落西山,林六月赶紧和小伙伴们告别,各自回家去了。
林六月又回到了林家小院,朱红色的院门正虚掩着。
林六月一手提着装满各色物品的篮子,一手轻轻地推开了院子门。
她刚一踏进院门,就看到门边上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农家汉子,长
着一张古铜色的国字脸,相貌很平常,身上穿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旧布
衫,脚上蹬着一双灰色的单布鞋。
这会子,他正一手拎着一根长长的扁担,一手拎着两个大水桶,看样子
是准备去井台那块打水。
林六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绝壁不会是她那便宜老爹,看他的穿着打扮
就完全对不上。
再说了,林六月可不相信那个妖妖娆娆的赵芸娘会喜欢这个样子的老爹,
呵呵,绝无可能啊。
林六月还在脑洞大开的胡思乱想,这边的农家汉子张远山看她闷声不响,
眼神飘忽的样子,就有点担心,道:“小姐,你这是咋的啦?怎么一声
不吭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林六月的发散性思维被张远山无情打断,她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呵呵,
看来这个大叔是在林家做工的工人,不是她老爹,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
很准确的。
她赶紧回答:”大叔,我好着呢,身体没有不舒服。还有啊,大叔,
你真是准备干啥啊?这天都快黑了,还要往哪里担水啊?“
其实她就是随口问问,好把张远山给应付过去。
张远山看了她一眼,有点诧异,不过还是很快回答她:”给后院沐浴
间担的,赵娘子她们要沐浴用呢。“
”每天都要担的,等会还要到厨房去烧点热水兑着用。“张远山又补
充了一句。
林六月撇撇嘴,每天洗澡,还真挺爱干净的哈。一般农村里的人哪有
这么讲究啊,人家平日里连烧热水的柴火都要省着用呢。
如果说这花销是赵芸娘她自个挣的钱,那她就是一天洗十遍澡,林六月
也不会有一丁点意见。
可现在呢,她一毛不拔,却处处摆谱,吃穿住行样样要上乘,可说到底
还只是个寄生虫罢了,可笑也可怜。
”大叔,那你快去忙吧,我先回房里了。“林六月不想去管这些糟心事
了,她现在管不了,想太多,脑子会疼啊。
”咦,你怎么不去客堂间吃晚饭啊?刚才我看见赵娘子她们已经把饭菜
摆上桌了啊!你快点去吃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张远山很诧异,林六月连饭都不吃就回房间呆着是咋回事啊?很反常啊!
林六月也不想再跟张远山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地说:”大叔,以后我不
跟她们一起吃饭了,以后我自己做饭自己吃。我准备等会儿就在院子西
侧,靠近我屋子那儿搭个灶台,以后就在那里做饭了。“
张远山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嘴拙得很,不知道
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林六月看他一副着急紧张的模样,心里有点感动,知道人家是在真心地
关心她。
林六月耐心地跟他解释道:”大叔,你别为我担心啊。我一点事也没有。
我和她们三个实在是处不来,勉强待在一起,大家都难受,还不如大家
各过各的,倒也轻松自在。对我、对她们都是好事。“
张远山叹了口气,唉,这个赵娘子是个怎样的心性,他是很清楚的,表
面客客气气,背后可阴着呢,无理又野蛮,很难相处。这一年多来,也
真难为六月这个小丫头了。他有时在旁边看着都感到憋屈。
”行啊,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想干啥就去干吧,我不拦你。这样吧,我
跟你一起过去,我来帮你挖坑做灶台。你一个姑娘家哪懂得做这个,我们
一起垒会快很多。“
张远山决定无条件支持林六月。
他和婆娘的命本来就是六月她娘给救的,现在恩人已经不在了,她留下的
小女儿,他要好好看护着,才不负当年的救命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