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使者!不好了!小倾姑娘不见了!”
“什么!”
秦队长满头大汗地跑到悬崖边,一出口就惊到忍冬和昔辰尔。
“怎么回事?”
“回大使者,忍冬使者命我守护小倾姑娘,待将乱人除完后我打开马车门想确认一下小倾姑娘的安全,结果马车内什么都好好的,小倾姑娘却不见了。”
秦队长也是一头雾水,马车并没有被损坏,也没有他人进出的痕迹,小倾姑娘就像消失了一般。
“不可能,我肯定小倾在我离开前一直是在车内沉睡的。我走后你是否离开过车门,车窗是否被打开?”
“没有,都没有,我一直在车口击退乱贼,车内的窗也是栓住的。我们还在四周都找了几回,还是没有小倾姑娘的踪迹。”
秦队长的话可真是让忍冬急得不行了,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你先回去找寻小倾,秦队长随我下崖底找寻笑凡。”
如果穆笑凡此刻听到昔辰尔的话,肯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觉得神奇,在她印象中昔辰尔没说过这么长的话。
“好,那笑凡就靠辰尔大哥和秦队长了,我这就回去找小倾。”
“越阁汇合。”
安排好后,忍冬就原路返回去马车处了。秦队长描述了断崖的情况,昔辰尔做出判断,两人便开始向崖底探去。
忍冬和护卫们会和后,迅速作出了计划,分配任务。五人分为三组,圆周式搜索,有情况已焰火为信号。因为林内危险,忍冬心中再急也没办法更快的行动。
待一行人都散尽后,离马车不远处的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中,一株美艳绝伦的黑色蔷薇正隐隐透着黑气,这情况,竟与田家主说的无异。
崖底,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好不漂亮。水波摇摇晃晃,一层层地推动着岸边漂动的蓝色绢衣,黑色的发丝也被水波荡了开来,就像盛放的黑色莲朵。
“咳!咳咳——嗯——”
穆笑凡睁开迷蒙的双眼,努力地找到焦距,天空中的明月还真是晃眼。
“这是哪?”
穆笑凡起身,抬起湿漉漉的手,摸了摸被冷水泡得生疼的脖子。
“该死的,还好没割到大血管。”
猛地撕下袖子上的布料,将脖子简单的包扎好,慢慢站了起来。
谁知,一转身便又被绊倒了。
“嘶——什么东——”
捂着被扭到的脚踝,正想破口大骂的穆笑凡被看前的不明物体卡住了声音。
“真是造孽,阴魂不散。”
躺在地上像一只毛毛虫的不明物体,不就是拖她一起坠崖的蒙面黑衣男吗。
只见他一动不动,应该是昏迷了,腿部的伤口还流着黑色的血液,断箭还稳稳地插在上面。
“啧啧,这力度再重些,就要截肢了。”
用手探探黑衣男的气息,不禁感叹他的生命力。
“都这样了还能活,厉害厉害。”
穆笑凡忍住疼痛,将自己的脚踝扭回原位。
“该死的,这是泡得有多久。”
由于浸泡冷水过久,穆笑凡的脚部已经僵了。加上被绊摔脱臼,脚踝现在半点力都使不上。
“人倒霉起来,什么事都碰得上。”
穆笑凡观察了一下周边,并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是一处很开阔的崖谷。从坠崖的时长来看,此处绝不是她坠下的那处地方。应该是被崖下的水流冲过来了,也不知被冲了多远。
天空中的月亮圆而亮,看方位,应该是凌晨三四点了。
“真是便宜你了。”
穆笑凡看着昏迷的蒙面黑衣男,思来想去,还是掏出了衣袋内的银针。
这四周都是乱石,她现在短时间内又不能走动,再躺在水边也不是办法,加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动物。现在只能先把这黑衣男给弄醒,当人肉拐杖。
将针卷铺开放在大腿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手,握住蒙面黑衣男腿上的断箭,手位移好后立即猛地一拨,顿时鲜血喷出。穆笑凡快速拿起银针,双手齐下,直到黑血流后,又扒开黑衣男的衣口,在其胸口处又下了几针。原本脸色发黑的蒙面黑衣男脸色虽没变红润,但至少褪去了黑气。
半个小时后,穆笑凡取下银针,又从袖口处撕下布条,将蒙面黑衣男的腿部包扎好。
由于出门时为了方便考虑,穆笑凡只穿了很简便的裙装,再加一条轻便的斗篷。现在没了斗篷也就算了,两袖子撕来撕去,现在变成七分袖了。
“妈呀!”
将最后一个结打好后的穆笑凡,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锐利的双眼。
“我说你能不能吭一声,大哥,这样能吓死人的。”
穆笑凡拍着被吓得不轻的心脏,一阵气结。一边埋头将银针收放好,一边“恶狠狠”地说:
“你身上的剧毒已经被我压制住了,但你也别高兴太早。每隔六个小时,没有我的施针,你照样会毒如骨髓,然后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穆笑凡收好银针后,转过头对上蒙面黑衣男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的腿部没了剧毒的麻痹,现在应该是行走正常的,就是会痛点,但不致命。”
说到这,黑衣男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穆笑凡。
“托你的福,我的脚现在走不了路。你要带着我,直到有人来营救。你要知道,你的命现在握在我手里。”
穆笑凡说完也不怕他的直视,狠狠地瞪了回去,一掌有分寸地拍在伤口处,让黑衣男皱紧了眉头。
“听到没?别给我装傻。”
黑衣男再次静静看着穆笑凡,在穆笑凡准备再次出掌时,黑衣男终于开口了。
“好,我带你走。”
嘶哑的声带听得让人好生心疼,原本磁性满满的嗓音此刻也听不出了。这句话平静自然,听得穆笑凡怪怪的,但又不知怪在哪。
“算你识相,先离开这,找个能避风的地方,秋水太凉。”
穆笑凡拉起黑衣男缓慢站了起来,然后,穆笑凡才发现,自己只到对方的胸口处。被挟持的时候倒没发觉,现在这种仰着头的感觉真不爽。
“你扶着我走。”
“。。。”
黑衣男看向穆笑凡无法使力左脚,二话不说就背过身,蹲了下来。
“背着快一些。”
穆笑凡也不做作,背着当然更快些,只要他不怕痛,再者,这深秋实在是太冷,她都忍不住打颤了。
就这样,银银月光下,潺潺流水边,两个湿漉漉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光亮,如梦似幻。
这一晚,又改变了多少事、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