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亲将她们的血融入玉戒时,姐姐的眉心就出现过三瓣蔷薇的图腾,她的则是银色的羽翼在眼角处,此后她们姐妹两在私物上习惯性地都会刻上自己的图腾。姐姐的这种专用刺杀小刀都会有三瓣蔷薇的刻印,而她一般刻印在自己专用的手术刀上。
“没错,这就是我姐姐的物品”
穆笑凡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拿着小刀的手在火光中微微发颤。层层叠加而上的三瓣火焰形不规则蔷薇,这图形,她不会认错。
“为何上面会有血渍?”
忍冬发现了在刀刃处不太起眼的血渍,倒是提醒了穆笑凡。
“血渍,最后那天,子弹没了以后...姐姐只用了一次小刀——穆林!”
一种无法抑制的盛怒感从心中喷发出来,穆笑凡不敢相信,但没法狡辩这个事实。
“笑凡,你怎么了?”
看到穆笑凡因怒火而烧红的眼,忍冬有了一丝慌张。她从没看过穆笑凡露出这种眼神,这种没有一丝理智的神情。
“如果那道刺眼的白光也将穆林带来了这,那姐姐肯定也在这个世界上。”
穆笑凡压制住怒火,脑海中回想着穿越那天的事情,理智又回到了她身上,肯定十足的猜测让她的心中平静了不少。
将小刀在火焰上炙烧片刻,待血渍熔去,穆笑凡擦净小刀,收回衣袋中。
“忍冬姐、辰尔大哥,我们回去吧。”
“不需要再找找了吗?也许还有别的东西。”
“不需要了,这把小刀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再找下去无义,我们快些回去,有一件事刻不容缓。”
穆笑凡知道,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看来这个坑就是由此刀的强烈坠落引起,如果冲撞再厉害些兴许这刀就深入地底了。这林子不会有活人能生存,不管穆林是否真的活着到了这,她都必须尽快找到姐姐,穆林这颗定时炸弹她可不能忽视。
看到淡定下来的穆笑凡,三人又再次飞跃回到了原处和秦队长汇合。
“三位可有何发现?”
秦队长在原地等了又等都不见三人,下面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差点就忍不住下去找人了,还好都平安地回来了,秦队长心中顿时送了半口气。
“先回越阁。”忍冬的话平静得很,秦队长也不多说,立即吩咐其余两人灭掉多余的火把,一行人原路快速返回到马车处。
“可有异样?”
“回队长,并无异样。”
秦队长和护卫对接了一会儿,穆笑凡打开车门看了眼车内,小倾睡得还是很安稳。
“还好,没起来闹腾。”忍冬看了眼小倾,踏上马车,正准备转身将穆笑凡拉上来时,身体突然顿住了。
正准备踏上马背的昔辰尔更不用说,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不要动。”
昔辰尔一发话,全体人员都停下了动作。
“有人。”
昔辰尔的话让全员开始戒备,护卫们都抽出了佩刀。忍冬跳下车,将穆笑凡护在身后。
“莫不是流寇?”
秦队长握紧刀把,等着昔辰尔进一步的回应。论听力,在场没人比得过昔辰尔。
“是追捕,正向这边过来。”
昔辰尔话音一落,秦队长立马拔出佩刀。
“这林子藻泽过多,此刻逃避太危险,大家做好防备。”
秦队长不愧是越阁的大领队,立刻就做出了理智的决定。这林子原地防护比盲目躲避更有效果,林子中没有道路,都要依靠图纸和司南,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错。
“别跑——快追!”
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原本安静的林子顿时激起了万千浪。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一行人隐约看到了一阵火光越来越近。
“还真是不偏不倚往这来了。”秦队长真是想骂人了。
就在秦队长快要骂人时,火光停在了离他们五米处,而一丛高大的灌木正好将他们与这场追捕隔离开来。
“嘭!——”
“主子!”
在灌木丛的另一面,似乎有两个人停了下来,看来是被追捕的。灌木后的昔辰尔一行人默契地一声不吭,一动不动,静观其变,连马儿都训练有素,静静停着。
“呵呵,还能跑这么快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外。”
在三十多人组成的队伍中,一个身披黑红色皇袍的年轻男子骑着高大的棕色骏马从队伍中缓缓出现。男子头顶鎏金华纹冠,身材高大、脸色俊朗,一身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上翘的眼中露出的都是满满的野心。
“呵,乐正不畏,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埋伏弓箭手。”
原本跪倒在地上的男子强硬地靠着身边手下的支撑勉强站了起来,小腿处插着一根断箭,黑血不断流出,男子的脸色也愈发惨白。但因蒙了脸的缘故,看不清面容,只是紧锁的双眉透露出了他此刻的状态。
“死到临头还如此放肆,说!谁派你来的!还想窃取皇宫物品,我看你就是找死。”
乐正不畏的脸色阴鸷骇人,双眼中透出了凶狠的目光。
就在这边唇枪舌战之时,灌木后面的忍冬不禁看了看昔辰尔,连穆笑凡也反应了过来转头去看昔辰尔的反应。
只见昔辰尔仍让淡定如初,连睫毛都不动一根。
“乐正不畏、皇家,看来这后面的人是辰尔大哥的亲人。可是看辰尔大哥的反应和忍冬姐的反应,看来还是那句话,皇权无亲情。对面那位乐正不畏看来并不是和他们一方的。”穆笑凡在心中思量了一下,也就明了了。
“乐正不畏,我看你还真是没脑子,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吗?”
另外一名没有受伤的蒙面男子无情地讽刺着乐正不畏,他知道乐正不畏那凶残的性格,他必须转移乐正不畏的注意力,让主子多一些时间调息。
“不说?那好,如此看来,你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乐正不畏抬起下颚,像看蚂蚁一样看着不远处那两个苟延残喘不知好歹的贼人。
“生死不论!”
华袍下的手伸出一挥,身后的军队立马冲出。马蹄踏得地面都在颤动。
“走!”
受伤男子拉住身旁的手下,不顾腿伤,生硬地向身后的高大灌木丛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