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三七也浇点水。”
蒙释脱下长袍,扎紧衬衣的袖口,正给白芨除草。
整片的紫色小花摇曳生姿,很是美丽。
“好。”
在给金银花浇水的穆笑凡同样也只穿着里衫,正用葫芦瓢盛水。
师徒俩已经忙活有一阵子了,打理院里开垦的这处药田。
药田有一亩左右,种植的药材种类很多。有山涧溪流在周边,药材得以山泉滋养,药性更佳。
因蒙释宫越被罚、阿山休假、师娘离院,药田就被荒废了一段时间。
师徒俩一边劳作,一边授课。蒙释详细说了药材的种植要点,处理方式,都是穆笑凡在现代没机会学的空白点。再加上这些药材种苗都是蒙释和宫越从山里移植的,比起人工培育的不知优质多少倍。
穆笑凡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浇个水都浇得乐不思蜀。
除了药庐里不时传出的器物碰撞声,整个场景还是很有田园美敢的。
“汪汪汪!——”
花花扭着肥嫩的身躯,一路向穆笑凡狂奔过来。
“醒啦。”
穆笑凡抱起花花,撸了撸黑溜溜的狗头。
这花花难怪这么胖嘟嘟,吃饱了就睡,玩累了就睡。昨天应该是刨竹笋刨太累了,今早都没吃早饭,一直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肥花?”
蒙释直起腰,握着药锄,看向穆笑凡怀里的花花。
“汪汪!——”
花花跳到地上,跑到蒙释的身边,跑跑跳跳了几圈,很是亲昵。
“你怎么会认识肥花?”
这肥花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对于生人,它是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穆笑凡这才想起,自从来到这院里,花花似乎还没和蒙释见过面。
大致说了她和蒙老伯相处的过程,蒙释听完一阵好笑。
“你所见到的蒙老伯,其实就是为师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师公。”
“哈?”
“他一向闲散,肥花又一向闹腾。许是他又懒得照顾肥花,见肥花如此亲近你,便找个借口抛给你了。”
穆笑凡听完,一阵无语。
原来蒙老伯是她师公,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吗。”
师傅坑,师公更坑。
“刚巧东边角落那块地荒了,你去翻翻土,我好合计种点别的。日落前翻完,晚饭就给你肉骨头。”
花花一听到肉骨头这三个字,乐得原地打圈,麻溜地翻土去了。
看到这狗拱式的翻土技术,穆笑凡甚是感慨。
看来,花花这翻土技术是被虐出来的,可怜的花花。
黄昏时分,两人一狗将药田打理得甚是完美。杂草除尽,田地湿润,药材长势都很好。
看到熙影楼方向传来的炊烟,便知是阿山回来了。
穆笑凡和蒙释在溪边清理手上的泥泞,把满身泥土的花花也清洗了一番。正准备打道回府时,药庐的门猛的一下就打开了。
入目的是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宫越无疑。
“一滴流梦,宿夜醉。”
宫越指捏一月白瓷瓶,一脸得瑟地走到蒙释面前。
“流梦醉已成。”
摇晃手中的瓷瓶,生怕蒙释看不到似的。
“花了一个月才制成,你还有脸说,也不怕在你师妹面前丢脸。”
蒙释这冷水泼得好,但宫越丝毫不受他影响。
“我这流梦醉,选用了五年以上的深野宿梦流为主料,萃取麻菱的根液,搭配十种凉性辅料,荇荨蕊为引。仅需一滴,便可令人迷沉醉梦。别的流梦醉,最多睡上三日。而我这加强型的流梦醉,嘿嘿,没有我的解药,睡上一两个月都没问题。”
宫越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鼓掌了,他怎么能这么厉害。
蒙释虽然嘴上不说,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扬。他这徒弟,从没让他失望过。
穆笑凡盯着瓷瓶,眼睛泛光。
她也好想学制药剂,看起来很神奇的样子。
这学院来得还真值得,真的学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