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差人端来了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黑一白两只纸包,黎湘菱就那么匍匐在地上,只见那贱人接过托盘,弯了腰,将其送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湘菱师妹,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
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白立,黎湘菱皮笑肉不笑:“恳请师兄点明,当然要是能给我松个绑,坐下细看就再好不过了。”
“呵,师妹有人可曾对你说过,没脸没皮有时候也挺惹人嫌么?”口头上是这么说,可白立似乎并没有多嫌弃黎湘菱,反而勾了手指,示意在一旁恭候的珮儿上前:“珮儿,给她松绑。”
“这……少爷?”
眉角一挑,已然直了身子的白立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好笑着反问:“难道你要让我一直弯着腰和她说话?”
“珮儿……不敢……”欠身领命,珮儿满脸疑惑,还是取了下人递过来的匕首,给那只快变成虾子的黎湘菱松了绑,拽她起身的时候,这丫头还不示弱地拧了把她的胳膊,狠狠道:“你别想乱来,不然就让人捅了风宗的那废物!”
黎湘菱扁着嘴,揉了揉被拧过的地方,撸起袖子一看,好家伙,直接青了一大块,这姑娘是和自己有多大仇?
“师妹,现在可还有什么要求?看在你我同门一场,黄泉路前,师兄总要表示点什么。”珮儿松手之后,便有两名黑衣下人接上擒住了黎湘菱的胳膊,白立偏了头,重新将那托盘送至这总喜欢和他作对的师妹面前:“老实说,师妹选哪个都一样,还是我来帮你选吧。”
双指首先夹起了白色纸包,白立如同审视件宝贝一样将那纸包拿到眼前,来回翻看:“要说这东西……你应该熟悉才对,啊,师妹似乎并不知它的名字,就是上次……差点毒你去西天的东西。”
黎湘菱虽然双臂被制,可好歹能动了腿脚,专注于活动下肢的女子显然没去在意白立的话。用她的话说,那种东西就好像游戏里最终大魔头临死前的废话,反正都要打,看不看也无所谓。
白立被无视的很没面子,男人冷着脸,夹着纸包的两根手指稍稍分开,那纸包摔落托盘的同时,他亦开口道:“我还记得师妹上次中了破魂散,似乎有独特的反应,不知……是因为你真的体质特异,还是我这破魂散能挖掘人的潜能,不如……?”
一如白立很容易猜到黎湘菱的心思,她也明白白立的话中之意。现在落子殇和崇石头被捏在人家手心里,而自己虽然被松了绑,但所处的情况和俎上鱼肉一样,可……往屋顶上不时落下的瓦灰望了一眼,黎湘菱相信,这世上的聪明人,绝对不只有他们几个。
“你的目标应该只有我和余双阳,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是不是不太好?”眼神不断往昏睡的落子殇那边瞟,黎湘菱还真希望这时候“鸡仔”能睁个眼,逆袭成神。不过天不遂人愿,看着落子殇耷拉的脑袋似乎并无任何起色,小丫头扁了嘴,继续拖着时间:“更何况趁人之危不是君子做法,白立师兄光明磊落,自然也不会卑鄙如此吧。”
耸了耸肩,白立压根没准备搭理黎湘菱的马屁,径自来到了被拎着的落子殇面前,可惜般的摇着头:“子殇师弟长得白嫩,说不定……再有个五六年也是个美男子呢。”
“白立师兄要是看上子殇,不如就留在身边如何~这么漂亮的男孩,药死了多可惜?”
挑了尾音,黎湘菱看这情况,似乎有一步步往最坏结果挪动的架势,慌忙换上一张标准的谄媚笑脸,准备将“鸡仔”推销出去。听着她口中那些不自觉颤抖的字句,白立故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伸了食指勾起子殇的下巴,让这昏睡中的少年抬了脸:“原来师妹是喜欢上子殇师弟了,怕我把破魂散送他肚子里啊~”
落子殇紧闭着双眼,睫毛微翘,微张的红唇映着白皙的肤色,浓黑的墨发服帖垂在少年耳畔,与其说子殇是个俊美少年,倒不如说他更像个睡着了的精致人偶。
“呵……看不出,子殇师弟人长得稚嫩,却能虏获湘菱师妹的倾心呢?”白立那瘦到只剩皮包骨头的食指缓缓滑过落子殇的下巴,看着俊秀的少年重新垂下的脑袋,男人笑得越发灿烂:“问世间情为何物,我还真是一直不懂呢,不如……师妹就成全我一次,让我看看‘生离死别’的凄美壮烈?”
“师兄别逗了!我对他可没什么兴趣!”
被压制的时候还意图反抗,那么得到的下场……就只可能是“悲惨”两字。
白立眼神一挑,擒住黎湘菱的两名下人会意点了头,往还在挣扎的女子膝盖处就是大力一脚,一个踉跄,好容易从匍匐变成站立的黎湘菱瞬间单膝跪在了白立面前。
咬紧了满口贝齿,黎湘菱抿着嘴,虽是心中千百个不愿,还是缓缓抬了头:“师兄,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无辜的人……”
纵然被擒住的手臂因为自己的低声下气,而不自主的阵阵发抖,纵然她内心早就把这该死的白立捅了个千万遍,纵然……
天知道她有多想什么都不顾,一把火烧了这该死的王八聚集地!
可……!
她不能……
天真么。
单纯么。
一直自作聪明,以为天下最精明的就是自己,以为其他人都是傻瓜,只有自己稳赚不赔……
结果,到头来呢?
到头来自己又有哪一次是真正聪明过眼前这人的?!
一直拖累着子殇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什么都不懂还在那发号施令的自己啊!
滴答……
是什么东西……
好像顺着鼻梁滑下去了,打在地上,湿了一小片呢。
“……我……求你……”
滴答……滴答……
“请你……放过落子殇……放了他们吧!”
止不住,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哆嗦,怎么回事,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求他,为什么要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一个人品跌到无底深渊的贱人……?
可……
白立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黎湘菱,也看着那些滴落在地的泪花,不知名的快感,压抑不住的浮上心头:“噗……噗呵呵呵……”
握着那白色纸包,男人仰天而笑,嚣张气焰又岂是言语能够予以描述的:“就算你会仙灵之法又如何?漓山居、漓山居、噗哈哈哈!漓山居的弟子,还不是要跪在我白家面前,摇尾乞食!”
看着毫无斗志可言的黎湘菱,被这终得胜过冲昏了头,白立狂笑着挥手,让那两人压着半跪在地的黎湘菱往前来。
撩了把碎密的银发,白立一把揪过黎湘菱的衣领,满脸泪痕的丫头与笑意翩然的男人四目相对。白立明显很是享受这种胜者的感觉,不觉又将脸贴近了些,可以仔细看看被自己征服的猎物,那颓败的模样。
可……
是谁,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都说了那些注定是跳梁小丑的大魔王要杀就杀,你说你没事非在那炫耀自己的那点功绩,得瑟出屁了吧!
黎湘菱是一个不会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别看她泪眼朦胧,一副认怂好欺负的模样,却是看准了时机,猛地伸了脖子,张嘴咬死了白立的鼻子!
“啊——!!”
那些绑票的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么难以直视的一幕,而有人,恰就抓住了他们这发愣的一刻,原本结实的砖瓦屋顶轰然崩塌,而这塌落的地点,正是落子殇他们脑袋顶儿!
可……别忘了。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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