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继听李演问起正事:“不知道李兄,对忧患塔了解多少?”
李演这才想起,初试的时候,他除了鱼龙飞舟之外还获得了一枚忧患令。
目前李演知道的关于忧患塔,就是师傅提过一次,忧患塔中有他需要的东西。
“只是在家师口中听到过忧患塔三个字,其余便一无所知,本来打算修为再高一些的时候去闯一闯。莫非你们现在就要去?”
尚继听了道:“李兄有所不知,这忧患塔怪异的很,入塔的时候,不同的修为,遇到的考验也不同。修为高了,反而不容易。”
李演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尚继继续道:“所以我二人打算请李兄一同前去,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哦?这是为何?”
尚继道“这忧患塔,共有六层,每层除了要战胜塔中出现的怪物之外,还要斩灭心魔,方能进入下一层,进入的层数越高,获得忧患塔的奖励就越好。但每层的怪物不光修为不同,种类也不相同。裴兄擅长肉身,我擅长术法,若是再加上李兄的困敌之法,定能取得一个不错的结果。”
李演点了点头:“求之不得!”
裴远道:“那这半月我们做一下准备,半个月后山门前见面!”
李演送走了裴远二人,正当思考忧患塔的事情,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
李演收起一旁的鱼龙飞舟,飞快的向山门前略去。
李演知道,这是守山铃。
平峰的亲传弟子共有九人。
那边有九道守山铃。
一旦有人闯山,便可以拉响守山铃。
但是对李演来说没什么作用。
平峰上,没有杂役弟子,没有记名弟子。
所以就算他拉响守山铃,那么最后出现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次的守山铃,是六师姐拉响的。
那么闯山之人只要打败李演、周之、谭醒三人便可。
李演飞奔到山门之前,之间周之和谭醒笑眯眯的向眼前的人打着招呼。
来人文士打扮,一身青色长衫,不像是修炼之人,倒像是学堂里教书的先生。
周之道:“华兄别来无恙啊?”
华元斌笑笑,却是很熟络的样子:“一别数年,元斌对周兄的厨艺可是甚是想念啊!”
谭醒道:“等有功夫,让这小子整两个菜,咱哥们好好整两盅!”一口浓重的北海口音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好,好,整两盅!”华元斌来着不惧。
“哼,守山铃是让你们来聊天的么?赶紧把他赶走!”六师姐坐不住了,厉声训斥道。
李演很疑惑,一向端庄淑雅的六师姐这是怎么了?
周之和谭醒恭敬的向六师姐施了一礼。
周之对李演道:“小师弟,你在一旁看着便好,这位华兄不是邪恶之人!”
李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周之正色起来:“华兄,要走规矩了,周之得罪!”
华元斌道:“此次我来闯山,个中缘由你也了解,我不想出手伤了和气!不如我们来智斗!”
周之道:“何为智斗?”
姜艺桥在旁边气愤地咬牙,智斗?她很想说,智斗谁能斗得过这个奸诈的家伙,但此时她又不合适插嘴。
华元斌从拿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二十丈长的圆圈道:“我们在这个圆圈中比试,无论用了什么方法,只要让对方出了圈,便赢了,你看可好?”
周之点点头同意了。
周之和华元斌站到圆圈里,谭醒道:“开死(始)”
周之道一声:“华兄远来,先出招吧!”
“那元斌就不客气了”华元斌从袖子中掏出一只鸟雀,样子甚是怪异,浑身翠绿羽毛像是绿草一样,更怪异的是,这只鸟雀竟然生有四只翅膀!
周之大叫道:“四翼穿林鸟!”
华元斌点了点头:“周兄不愧是吃的行家,正是四翼穿林鸟,本来此物是送给周兄的一点小物件,没想到却要提前用了。”
周之在听到这鸟是送给他的时候,回头委屈的看了一眼,姜艺桥。
姜艺桥恨得牙痒痒,这个华元斌怎么这么会笼络人?
直到周之听到华元斌说“提前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华兄停手,周之认输了!”
说着朝华元斌冲去,但华元斌还是快了他一步。
华元斌一抬手,四翼穿林鸟以极快的速度飞出。
周之大叫着,毫不犹豫冲出了圆圈。
这四翼穿林鸟乃是一种灵鸟,并非是修为多强,而是因为这种鸟的味道鲜美至极。
四翼穿林鸟有个特点,他的身体能够穿入树木中,然后从别的树木中飞出,速度极快,没有什么能在树林中快过它。
曾经人们用这种鸟来送信,但后来,由于这种鸟的肉质实在是太过鲜美,导致被人大肆捕捉,从而所剩无几。
周之曾经吃过一次这种鸟,那味道,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之知道,华元斌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有一片树林,若是不能在四翼穿林鸟进入森林之前捉住他,那么就与美味无缘了。
果然,美食对周之的激励是极大的。
不消片刻,周之双手紧紧的抓着四翼穿林鸟回来了,一边走一边道:“华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周之认输了!”
说罢愤愤的离开了。
谭醒走上前来,毫不废话:“华兄,出手吧!”
华元斌道:“这本来也是我送给谭兄的礼物。”说完拿出了一坛子酒捧在手中。
谭醒饶有兴趣的看着华元斌道:“我跟老八不一样,我爱喝点酒,不过,我‘紫’(只)喝好酒!”
华元斌不接话,食指呈勾,一点点将酒坛口上的泥封敲掉。
原本平滑完整的黄泥,碎成了蜘蛛网,但却没有一块脱落。
谭醒看得眼睛都直了,姜艺桥也好奇的看着华元斌。
华元斌将黄泥都敲碎后,慢慢的拍酒坛,黄泥簌簌落下,露出坛口的纸封。
华元斌没有停顿,直接撕开了一个小口。
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李演只是闻了闻就感觉快要沉醉其中。
华元斌把撕开的纸翻了过来,一大片乳白色的酒膏凝结在纸的背面!
谭醒看到酒膏以后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出直奔酒坛而去。
华元斌停止了动作,故技重施,一挥手把酒坛子扔了出去。
谭醒大笑一声:“华兄这可就‘斯’(失)算了。”
姜艺桥的嘴角慢慢勾起来,谭醒看着粗鲁,但却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
姜艺桥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到华元斌吃亏就很高兴的样子。
果然,华元斌抛出的酒坛子悬在半空,就是落不下。
谭醒的稳稳地站在圈中。
李演看清了:“原来是驱物之术,也是,这酒坛是死物,不像那四翼穿林鸟。”
谭醒加大力道,想要把酒坛拖回来,但却遭到了华元斌的阻碍。
谭醒双手齐动,酒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飞回。
李演暗道:比力量,还是七师兄更胜一筹啊!
华元斌依旧阻止着酒坛飞回,另一只手再次挥动,一根树枝在他的操控下,径直的射向酒坛。
李演顿时震惊了。
谭醒也大叫一声:“啊!”
树枝在酒坛之前稳稳的停住。
谭醒回过神来,只听华元斌道:“谭兄,是否认输!”
“‘印’(认)输,呵呵,我输了”
谭醒很高兴,刚才的一瞬间他都要以为酒坛要碎了。
没想到华元斌还能手下留情。
姜艺桥气愤极了,这人怎么这么会笼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