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城虽然处于三国交界处,周围也是被群山环绕,相比大陆上其他中大型城市来讲这里的确算是根本排不上号的山坳小城。虽说距离海边并不是很远,但必须要穿越十分凶险的南风森林才可以到达,因此近海的优势也是被限制得十去八九,这也是乌山城常年被周围三国忽视的原因。
甚至连万崇国的税务官的足迹都没有来过乌山城,也倒是,小小一个乌山城的税收,对于庞大的万崇帝国来讲,的确是可有可无的,由此便衍生出了乌山城方圆数十里民风彪悍而又十分****的局面。
城内倒还好,有着三大家族的势力压制着,而城外各个山头的匪寇稍强一点的势力都屈服在灵剑门的威势之下,有着这面大旗,官府这种东西基本又是乌山城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乌山城周围的匪寇与灵剑门勾结之下们自然是肆无忌惮地为祸乡里,当年的草狗村血案便是由此而生。
此刻,林寒正立在已经荒芜成废墟一片的草狗村旧址之上,自己在这里四年的记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在这片自己曾肆无忌惮地天真玩闹的土地上,留下了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而如今,仅是几处残垣断瓦还顽强地没有被风雨侵蚀,其他的东西早已物是人非。脑海中四年的一幕幕景象浮现在自己眼前,林寒甚至像伸手去抓,抓回那些无比快乐的时光。
但最终他也没能抬起手臂。
他又何尝不像回到从前,做回那个海畔渔村的孩子王。只是如今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让他没得选择,他有着需要自己保护的人,有着需要自己守护的东西。
这些已经让他无法平凡,无法逃避。唯有一步步追寻更强的力量,他才有资格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林寒举头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当年,我说过,回来的时候,要么大仇已报,要么便是来寻埋骨之地…”沉吟一息之后咧嘴轻笑:
“算我好运,侥幸是前者。”
“呵呵,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触动老夫的封印的,这才一年时间,你小子的成长可算是不小呢!”宵老悬浮在海面上,身影十分凝实。
“若是不爬得快一点,恐怕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林寒道。
“嗯,既然想要变强,修习九天神雷诀是你唯一的出路。而神雷诀的强大之处又在于可以吸收强横雷兽的雷力来增强自身实力,据你的描述,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神诀空间之中的五座牢笼,必是囚禁至强武魂的“困魂牢”!”
“去云雁城历练,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那“雷蛇”吧!”林寒瘪瘪嘴,深知这名列神魂榜第二十七的凶兽十分强大,也不敢妄夸海口。
“既然这样,关于这雷蛇的消息,老夫便告诉你吧。”
林寒挪了挪步子,摆出一副十分专注的表情望向宵老怪。
宵老怪皱褶细密的眼睛,有些唏嘘地说道:“雷蛇…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久远了呢…当年老夫也与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般年轻气盛,自身有了些实力便目空一切起来。”
谈到这里,宵老怪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夫本体的实力,已经臻至武尊,而另一名强者,又是手握可射天龙天生对这雷蛇有着压制的赤霄弓,虽然那名强者并未得到赤霄弓的认可,但凭着强横的实力也能勉强强行驾驭赤霄弓,我们有着十足的信心将那凶名赫赫的雷蛇收服的。”
“可到了最后时刻那该死的雷蛇突然发生了变异,实力暴增之下我俩毫无还手之力,而那名强者也是被雷蛇瞬间击杀,老夫急中生智之下自爆身躯将灵魂灌入了赤霄弓之中才堪堪留下如今这不然不鬼的模样。”
宵老怪讲完这些也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等了整整一千年,终于遇到了你小子!”
“可是照你所说,饶是宵老当年全盛时期武尊实力加上另一名高手的赤霄弓也无法打败雷蛇,那我现在这武灵阶位,跑去云雁城,又怎么可能?”林寒现在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太幼稚了。
“雷蛇的实力若是换成人类武者的话,至少也是武尊七段,而变异之后实力几乎攀至武王,但事无绝对,正如你所说,运气这东西,说不定的。而这一切变数,都在赤霄弓上!”
说罢,宵老怪浑身爆发出无匹玄力,直接在数十丈的海水中开辟出一条无水的通道,通道的底部,便是巨大礁石中夹着的那张光泽暗淡名为赤霄的封弓。
林寒来不及惊叹宵老手法神奇,目光直接锁定了那张静静躺在海底千年的宝弓。
“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拿动它。”宵老怪沉声道。
林寒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跳进了通道底部,近距离地第二次接近了这张拥有着无数传说,无数故事的武器。
管它三七二十一,林寒直接一把抓去,奋力往上拔。
这一拔林寒只感觉十分吃力,吃力到几乎是一毫一毫地移动一般,但好歹还是有些松动的迹象,林寒知道对于这类宝物,自己的那点玄力是于事无补的,于是直接将浑身蛮力使了出来,将这宝弓一毫一毫,一寸一寸地从礁石中慢慢取出。
林寒的这一拔,直接引动了这东海区域内数千丈的海水的震动,而且随着赤霄弓被林寒的一寸寸拔出礁石,海水也是犹如被牵引一般地一寸寸往上疯涨,这不是海水增多,而是直接从海底抬高了上来!
仅仅三刻时间,疯涨的海水已是漫过了南风森林,直接涌进了乌山城中,突如其来的水灾将不少百姓都冲得晕头转向,以为自己是得罪了天神招来了这场无妄之灾,不计其数正在城内撵着玩闹的少年都直接被瞬间漫过膝盖的海水吓得尿了裤子。
林寒在海底还没感觉到什么,但身在海面的宵老怪脸上却是露出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吃惊神情,不过随后他也是回转了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