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接到我的电话,二话没说,开车来接我,“去我家吗?比较安静,我也想好好听听你的故事。”他说。
他的小别墅依山傍水,周边环境幽静,室内装璜又极尽美观别致,独自一人居住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地方,我被他的生活状态慑服了。
我瘫进软软的沙发里,他用咖啡机给我现磨咖啡喝。
“你可真会享受。”我说,“有不少女孩子追求你吧,像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
“还真没有,我不给她们机会。”
“你有自信的资本。”我笑。
“我不觉得这是自信,我只是现实。”他语气一转,“你要我怎样帮你?”
“打一场官司,帮我重新争取女儿的抚养权。”
“这个没问题,委托我代办的话,律师费可不能少。”
“那是当然,你的出场费是多少?”
楚乔被我逗笑了,“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找小姐的富二代。”
我笑而不语,他慌忙解释说:“我的一切都是我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三十三岁的凤凰男,还相信这世上有爱情。”我笑说。
他似明白了我的意思,昂头笑起来,笑的很大声,这是他的地盘。
我深吁了口气,这样的环境,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我决心放下所有的戒备,一五一十的把从父母那里听到的事情经过告诉他,产后忧郁,狂躁,对孩子不管不问,不让前夫进房间,把父女俩的照片全部撕掉,把他们的衣服物品从楼上扔下去,这全是我做过的事。
“可是,我真的都记不起来了。”我说。
“现在不是要不要回孩子的问题,你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也没有恢复,现在打这场官司,一来会再刺激到你,二来胜算不大。现在争取孩子,不是合适的时候。”楚乔说。
“她现在都已经不认识我了,不能再等!”
“血浓于水,就算她成人,也不会不认你,当下,你要做的事就是去好好检查调养身体,等记忆恢复了,想要做什么,再去做也不迟。我有个脑科医生的朋友,可以介绍你去检查。”
我捧着热浓的黑咖啡,默不作声,是的,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我的前夫只要拿出我以前所作所为的证据,这场仗便溃不成军了。
楚乔坐到我身边,帮我把手中颤抖的咖啡杯接下,凝视着我。
“那你帮我,治好我的病。”
“你没有病,只是暂时想不起以前的事。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他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暖流从他炙热的手心传到我的身体里,我还没来及思考,他把我拥在了他的怀中。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忘记了这个男人是谁,我只是冷,而他的怀抱能给我需要的温暖。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方享,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吃惊地看着他,这张脸是陌生的。
“不!”我猛摇头。
“你已不是十六岁了,适时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还有大半辈子的路要走,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不要忘记我的话,三天?三天时间好不好?我不喜欢等待的煎熬,这里需要一个女主人,方享,我们会很合适。”
“你疯了。”我说:“我是个离过婚生过孩子又有病的女人,还比你大好几岁,我配不上你,而且你说过,你要的是一个相信爱情的美好女子,那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相信,更给不了你爱情。你会为你说出的话后悔的,在你没后悔之前,先把它忘掉吧。”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他有点惊喜,“你也有在乎我不是?”
“不,我记得是因为我现在就像一个空的容器,它能在一段时间内装下很多东西,因为之前的已经倒掉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有为我自己所作所为负全责的能力。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收拾客房,先好好睡上一觉,好吗?”
我开始端详着他,他其实也不难看,皮肤是健康的棕色,带着无框眼镜,镜片里透出的眼神炯炯。看着看着,却变成了袁寿齐的脸,他绽开微笑,向我伸出手来说:“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对楚乔说,“好,我答应你会考虑。”
第二日,他带我去做了全面的检查,脑部CT检查竟然正常,只是脉搏微弱,气血两虚,开了许多补血益气的中成药,说只需好好调养。
楚乔看似很宽慰,为了表示感谢,我要请他吃晚饭,他说:“袁寿齐和叶微儿晚上约我去他们家吃饭,你一起来吧,你也想见见叶微儿吧。”
鬼使神差,我点头应允。
我想,也许我想证实,是不是袁寿齐也失忆了?
他怎么可以,那样平静疏离地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