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芳香，我没有幻想过和别的女人做爱。
我以为芳香会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们是彼此的第一个,然后一生一世忠于对方。
但这完美让我轻而易举地给撕碎了。
我把整个脸和头浸在冷水里许久，寝室的室友把我拉扯出来，骂道：“你发烧发昏了？想死也别这种死法呀！”
我懊恼又惭愧。
恨自己经不住诱惑，更多的是感到芳香的痛。
她最怕的事发生了，真的被她言中了，男人是经不住诱惑的。
我打通芳香家的电话，是她妈妈接的：“今天是周日，方享去教琴了。”
佟欢言又来找我，我压根没敢正视她的眼睛，她留下话：“你可以继续考虑我们的协议，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我只想尽快地见到芳香。
度日如年的熬到国庆节，买车票回家。
妈妈一来就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你走后没多久，每个周末那个叫芳香的女孩都来看我们，你瞧，知道我喜欢吃荔枝，一下买了这么多，这孩子真实诚。
“你把人家女孩怎么了？”老爸怒目而视，“要谈恋爱就正正经经跟人家谈，每次来都可怜兮兮地在你屋里坐半晌。留她吃饭也留不住。”
“她不是说找学习资料看吗？咱家的书那么多，可能比图书馆方便吧，我看她都是捧着本书在那看，你别冤枉儿子。”妈妈抗议。
老爸从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也不知看上你哪点。”
我如梦初醒，芳香，她还是爱着我的，一直在默默地等着我，就像高中那时一样，一年没理我，一直等到分班。
她总会自作主张地独自去做些傻事。
我一阵心酸，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是我错了，为什么我不好好跟她沟通还跟她赌气？为什么她生气的时候我不耐心点哄哄她？为什么我从来不屑于向她承诺和保证？为什么我们之间那么缺少基本的信任？
我在小公园等她。
面前的她又长高了些许，月色下，我见尤怜。
“对不起芳香，对不起！”我紧紧拥着她，嗅着她清香的发丝，恨不得把她揉进我的心窝里，“我保证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好吗？”
“你拿什么保证？”
我怔了。
她狡猾地笑了笑，“那对月亮保证吧。”
“要对月亮发誓吗？”我说，“我可没试过。”
“我要你所有的第一次。”她说。
我的心一颤，举起手来，“你先说，我跟着你说。”
“好！”她对着月亮开始说，“月亮在上，月光在下，我方享保证只爱袁寿齐一个人，生生死死，至死不渝！”
我学着她说了一遍，“耍花枪！”她叫起来，“你应该说我袁寿齐保证只爱方享一个人。”
“你都替我说了。”我无奈。
“重来！”
好吧，我又郑重其事地重说一次。这回她满意了。
“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吗？”她依在我的肩上诉说，“每天早上一睁开眼，是你，吃饭的时候，是你，上课的时候你也会冒出来一下，睡觉的时候需得想着你才能睡着，去你家的时候，我曾想着把你书橱里的书全看完，看完，你就会回来了，可是总是看不进去脑子里，我就想着，能在这里坐坐也是好的，可以闻到你的气息，想像着你在这屋里看书，写字，下棋，做俯卧撑的样子。”
“在那屋还做过你想不到的事。”我说。
“那是什么？”她天真的瞪大眼睛。
我叹了口气，“芳香，这是我第一次对着月亮发誓，我想，一定会很灵验，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嗯。”她轻轻地说，“月亮会替我们记住，因为，这世上，很久很久没有人像我们这样对着它许诺了。”
和芳香冰释前嫌后，整个世界都变得透明清澈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的氧气，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也比以前冷静，懂事多了。
这时网吧开始普及，我们在网络上可以聊天，视频，日子不再难熬。
春节之前我领到了拍戏的片酬，有八千块。
佟欢言要我请吃饭，我敷衍了，本来我是应该请她的，但想起那事，就觉得还是不见为好，免得尴尬。
好在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做人潇洒，做事通透。
我用七千多块钱在城隍庙给芳香买了只白色的翡翠手镯，算是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想着只有这样的手镯才配得上芳香那柔荑般的小手，她的手是搞艺术的，难以想像将来它们会用来做饭洗碗，我需要努力赚钱，有了钱什么都不用操心，把她像女皇般宠着，不受任何尘埃世俗困扰地和我谈恋爱。
芳香喜出望外，迎着阳光看，赞叹不已，“那么美的手镯，你从哪里找来的？”
我忍俊不禁，当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芳香。
“这可是我的定情信物。”我说。
“可是为什么不是戒指？求婚不是要用戒指吗？”
“谁向你求婚了，真不害臊。”我故意说。
她撇了撇嘴，继续欣赏她的镯子，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能看上整整一天。
第二日，她故作神秘地对我说，“袁寿齐同学，请伸出左手来接受体罚。”
不知又玩什么花样，我老老实实地伸出手，她抓着我的无名指就往上套个银圈圈，我故意挣扎了一会，“干什么，硬来呀！”
她费力的套到中间的骨节上就套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奇怪。”
我说：“你看，硬来不行吧？哪有女的强迫男的戴戒指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又从口袋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银戒指，只是看似比我手上的大了一圈，顿然醒悟道，“哦，拿错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当真是糊涂之极，我捏捏她的鼻子说，“芳香，咱能不这么可爱不？”
我们戴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就是私定终身了，从此，你再不能抛弃我。”我说。
“那当然，就算是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不要你，变成鬼也会缠着你。”
“那么美丽的女鬼，为她精尽人亡也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