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广场上的观众们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十七层塔中。
十七层,只有三人。查柯城的查尔泰走在最前,雨泽城的雨泽文走在中间,费舍格尔的千奇刚踏入塔中,一步未曾跨出。
“他虽然进入了塔中,但能不能跨出一步还是个问题。”查柯城的城主哈伯说道。
“是啊,查尔泰和雨泽文进入十七层都有一夜一天时间,才走出这么几步,千奇是有些实力,但想要在十七层中踏出一步,恐怕有些勉强。”雨泽城的城主泰格附合着。
显然,这两个被认定是最终赢家的两城城主,非常不愿意看到千奇有更出色的表现。
卡道夫坐在十八城的末位,一边喝着茶一边兴致高昂地盯着荧幕上犹如定格的画面,说是定格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荧幕上的三人已经半天未动了。
“父亲。”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跑了过来,面色有些苍白,疲惫不堪地喊着卡道夫,正是他的儿子卡鲁。
“卡鲁?”卡道夫见到卡鲁,一怔,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卡鲁有些沮丧,低着头。“我坚持到十三层,再也走不下去了, 就放弃了。”
“没想到千奇兄弟还在努力呢。”卡鲁看到十七层中的千奇,内心复杂。
“哎,也罢,这本就不是努力就能闯过的关卡。”卡道夫一声叹息,随即又说道:“好在千奇还未退出,以他目前所在的塔层,就算退出,我费舍格尔这次也算是名动十八城了。”
“父亲,你放心。”卡鲁看着千奇,目光紧定不移。“千奇兄弟的实力你我都是清楚的,如果连他都失败了,那么就算是查尔泰和雨泽文,也定然无法做到。我相信千奇。”
卡道夫听着儿子的话,微微一笑。“卡鲁,为官者,首先要有足够的胸怀,以前也一直骂你没长大,现在看来,你算是有些成长了。我担心你对千奇有看法的想法,也是多余的了。”
卡鲁听到父亲的称赞,面色微红。也不顾自身伤势,坐在卡道夫的身边,陪着他一起观看第十七层的荧幕。
塔中,千奇的体表已蒙上一层血色,在无尽的压力下,皮肤表面的细胞也都是迅速死亡,一层层血与皮肤在重力下飘落地面。
“血能消耗很严重,而且在这塔中很难恢复血能,再不往前走,只能是此消彼长,非常不利。”因为压力过大,连视线都模糊起来,千奇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前方有两个小小的人影。
“踏前一步!”
意识到这层塔中重力的可怕,千奇紧咬牙关,一步踏前,顿时一层血枷脱落,全身都泛起一阵酸痛,骨骼也在行走中被压的咯咯作响。
“这重压力里,不但有如同地球引力般的重力,还有精神压力。”
不但身体承受着如山般的压力,精神也是倍受折磨。
啪,千奇的脚踩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跨出了这一步,他才知道,走上一步是多么的困难,而前方查尔泰和雨泽文都是至少走出二十步以上。
参加十八城竞赛的无不是十八城中的天才血族,在十八城中,有些天才的资质并不比千奇差,他们的毅力也很惊人。
若无大毅力,在这一层塔中,纵有实力,也难以踏出十步。
就像是一个人的极限潜能,如果做一百个俯卧撑是极限,一百个人里能有一个做到就不错了,因为很累,纵然知道能做到,没有足够坚强不屈的意志,很多都会在九十九个前放弃。
“再向前一步。”
噔,千奇又是踏前一步,因为走的过于吃力,身体差点失去平衡扒在地上。
“在这样的重力下,血能双翼根本无法凝成,唯有一步一步向前。”
看着几十米外的出口,千奇紧咬牙关,血能狂涌,脑域中的血能在这么瞬间犹如汪洋大海里突起的海潮,呼啸而出。
借助这股血能狂潮,千奇噔噔噔又是向前三步。
“动了,他居然动了。”
塔外的观众们又一次惊呼起来,这一次查柯城和雨泽城的两位城主都为之动容,内心里忍不住升腾起一股热血,想要为对方叫好,可是一想到千奇是费舍格尔城的选手,他们的脸色又立即阴沉下来,变得难看。
十八城在若提轮省占地并不大,也谈不上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但是十八城竞赛经过多届的宣传和传颂,早已成为了若提轮省最具象征性的竞赛项目。
十八城竞赛火热进行中,若提轮省的多个电台也都是对这场竞赛进行着现场直播。
站在查柯城广场前的只是现场的小部分观众,真正关注着这场赛事是那些电视屏幕前的民众。
整个若提轮省,十八城竞赛至少有上万的收视率,一些地下赌场甚至以十八城竞赛来开赌。各类途径和商业用途,使得十八城竞赛在若提轮省家喻户晓,关注的血族人数也是攀升至十万以上。
“这十七层有着不下于万钧的重力,身处其中犹如背负一座小山,光是站着都很难,这三名选手能在其中走动,至少都是三级伯爵以上的实力吧。”
“查尔泰和雨泽文在早先的斗赛类节目中都早有名声传播,却不知那个名为费舍格尔的选手从哪来的,竟然能与查尔泰和雨泽文共同踏入十七层。”
“费舍格尔在这几届的竞赛中表现一直不好,这一届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选手,看来费舍格尔的城主没少倾注心血吧。”
关于这场竞赛的各种声音在广播、电视、报纸、血族群中快速传播。
随着时间流逝,已是下午,已时塔中的三位选手的位置也有了些许变化。
查尔泰已经接近十八层塔的入口,雨泽文落后其十步之遥,千奇却是后军突起,距离雨泽文仅三步之距。
“那家伙快到十八层的入口了,必须加快速度。”
千奇眼见查尔泰即将踏入十八层,心中多少有些着急,他此次参加比赛,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费舍格尔的城民们,竟然接受了费舍格尔的重托,他就一定要做到最后。
“走!”
一咬牙,血能又是呼啸而起,虽然靠着这股血能千奇已经与雨泽文并肩而立,一股虚脱感也是油然而生。
雨泽文看着身边的千奇,眉心一皱。“他是谁?”他虽然很想开口问,但在这样的环境中,站立已是困难,哪还有力气说话。
在这十七层塔中,三名选手虽然行走的非常吃力,但在这压力的锤炼下,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力量也都是在不断地蜕变着。
因为不间断地踏步,千奇体内的血能已经完全枯竭,眩晕感越来越严重。
“到此为止了吗?”
在最后一丝血能消失后,千奇的内心世界突然一振,紧接着他的意识也是随着这一振沉入了黑暗的内心世界。
无边无际,一片漆黑的内心世界里,两棵参天大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棵是暗黑腐蚀能力树,一棵是治愈能力树。这两棵树都已长成,照亮着他的内心世界。
而在这两棵树的下方,还有一棵小嫩芽在极力散发着他的光辉,虽然那光辉无比柔弱,却足以在黑暗中彰显它的存在。
此时,这棵嫩芽又向上拔了几分,竟是长成了一棵小树苗,树苗不断摇动,晃动的树枝像一个复杂而怪异的阵式。
在树功晃动之间,千奇的意识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
千奇盯着小树苗,发现处在小树苗旁边,有身处塔中一样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树苗接着晃动,冥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界透露进来,却不是血能,是一种让人压抑的东西,不是能量。
随着这些东西的灌入,小树苗晃动的更加迅速,也是慢慢地成长着。
千奇一怔,突然间意识到,能力生成时,能力树都会发生一些影响自身或外界的异变。
比如暗黑腐蚀能力树,在成长前就已经显现出它的能力,在浮云峡谷异变时,不但腐蚀掉了食人花的根茎,更是吸收了他的能量。
所以在那时,它长成后的能力已经有了初步的预现——腐蚀加吸收。
那现在第三能力树异变,是不是说要预现它的能力呢?
如果是这样,那千奇的第三能力,一定与这环境有关。
与环境有关,那能力会是什么呢?
一时间数个名词闪现脑海。塔,黑暗,压力,空间,速度,体质,力量。
“会是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千奇突然清醒了过来,意识已恢复正常,这时他突然惊异地发现,他的身子在清醒的那一刻竟是一轻,原来的压力感消失了至少一半。
他试着向前踏出一步,完没不受影响,脚下一踏,身化一道残影向着前方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已于平时没有多大差距。
这一刻,千奇立即将他的第三能力相关的名词迅速做一缩减。
“压力,空间,速度,力量。”
相比较过这四个名词之后,千奇对于自己的第三能力已经有了初步的预料,他的嘴角也是在想到第三能力的实力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