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虽说是白天,然有一间光线很弱的房间仿佛置于黑暗下,依稀只能看到里面的大概布局。一个人轻声踏进这个房间,并凑到坐在椅子上的云飞的身边,嘀咕了几句话。
云飞支着下巴,容貌被黑暗掩盖,让人看不清表情。他听完来者的话,抿着嘴唇,半晌,问道:“这人,你们可有查出来是谁?”
“恕在下无能,此人……出现得很蹊跷,我们的人里并未能得知他的身份。”连叶低着头,老实回答。
云飞抬起双眼,蓝眸中闪过一丝血光,在暗一些的房间里尤为耀眼。他轻笑了一声,微微张开嘴巴,令人难忘的低沉声音说出让连叶身躯一颤的话。
“若是抓不到他,便扣你半年的灵石好了。”
连叶连忙站直身子,大声喊道:“掌门你放心,我现在就加大搜寻范围!”
云飞摆了摆手,让连叶出去,自己则是安静地靠在椅背上。许久,伸出手摸了摸脸,随手一抓,便撕下表面的人皮面具。点起蜡烛,房间瞬间亮了许多,一张带着许些妖艳,却是男子的模样的脸暴露在烛光下。
“戴着这张皮还真够累。”
狐言左手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一个小人儿在瓶子里挣扎,靠近一看,居然是真正的云飞。
为何大乘期的云掌门会被困在这个玩意里面?
“不要乱动哦,我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可比我厉害多了。”
云飞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目眦尽裂,脸上爆出青筋:“你究竟是谁!你可得知冒充我的下场?!”
狐言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云飞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后拼命摇摇头,欲要让自己清醒几分。狐言笑了笑,狐媚之力全开,在别人眼中他就像是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将对方蛊惑到,为他所操纵,这种能力与陆浅浅的几乎没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这是狐言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做的,会比陆浅浅还要更好。
然而狐言也没打算折磨云飞过多,他恶趣味地摇了摇瓶子,继而将它收起,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那就把事情搞得更大一些吧。”
……
滕瑶算了算日子,他们来醉心阁,怎么说也有好几天了。然而……这些天所谓的交流在她眼中也是小打小闹,算不上很正式。
所以说云掌门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盘坐在地上,借着湖边充裕的灵气,开始冥想。醉心阁的望月湖弥漫着大量的灵气,因为是外人,滕瑶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坐在湖中央的亭子那,尽管醉心阁的仆人们一脸恭敬地说“您是客人,自然可以坐在那里感受一下本阁%&¥*@¥%……”等等之类的话,滕瑶挑了挑眉,还是没有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说实话,这一小块地方还真的是令人感到舒服,纯净的灵气,和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宁静,就像是与外界隔绝开一样。
不一会儿,滕瑶身上的气息开始有所变化,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周围的灵气疯狂地朝着她的身体里钻入,没有爆满的感觉。前来跟滕瑶说事的怀阳走到距离她五十米时,便有所发现,只得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
半天以后,滕瑶睁开双眼,闻着自己身上刚排出的污秽散发出来的臭味,嫌弃地站起来准备回房间洗澡时,却发现远处怀阳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
滕瑶眼角一抽:“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又不是你家,我想站便站在这了。”
“.…..”
怀阳撑起扇子将头撇向一边:“还不快回去将这一身脏东西洗掉?”
“跟你说话我到快忘了,不过我看你像是有什么要说的……要不然我一边洗你一边说?”
怀阳脸上淡然的表情瞬间崩坏:“你说什么?”
“我说——”滕瑶摇摇头,正要重复一遍,便被他及时打断了话:“女孩子家家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够想出这种主意,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以后要是对别人提这句话我便……”
“你便?”
“.…..没什么。”
“拜托,又不是让你看着我洗澡聊天,我隔个屏风,你坐在屏风外就好了,咱们又不是要干什么事情。”
“不行!你娘亲没有教过你要懂得避嫌?”
话刚一落,空气就变得十分安静。
滕瑶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真没有噢。”
“真正的娘亲我都不知道是谁,而人间……呵,倒也是我作死,都步入修仙界了,将军府的娘亲自然也不会像普通的子女一般对待我。”
“我一直觉得只要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不看到身体,隔着屏风说话应该也没问题。”
怀阳敏锐地抓住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瞳孔一缩:“关系密切……你是说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对别人这么随意了吗?”他捂着胸口,体内的心脏一直没有规律地跳着。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要知道这句话的答案。
“是的噢。”滕瑶走过去,拍了拍怀阳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毕竟我们两人是一起被罚下人间,而且你看上去像是不好女色,所以我比较放心。”
不好女色。
这句话让怀阳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降低了温度,就连滕瑶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将目光放向远处,咬牙切齿道:“把你的脏手拿开,然后滚去洗澡。”
“.…..”滕瑶作势将手上的污垢抹在他干净的衣服上,转身往房间走去。
现在的男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