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滕瑶和怀阳从仙魔大战主战场出来后,狐言仅仅是露了个面,便从醉心阁消失了。具体是去了哪儿,滕瑶也不知道,毕竟她连他也管不了。只是后来,看醉心阁的真掌门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那正常的脸色,滕瑶猜测道,多半是狐言和云掌门暗地做了笔什么交易,才得以在那段时间借着这身份待在醉心阁里。
只是,狐言到底是想做什么?就为了引她进主战场?这架势也太大了。
越想越奇怪,于是滕瑶晃了晃头,先把这些问题搁置下来。
从醉心阁回清阳门派后,云清和付墨闭关去了,五长老回自己的山峰收拾从醉心阁那弄来的各种毒物,暂时也不会有闲时间在大家面前晃悠。启耀护主失败,自己觉得十分惭愧,便跑回到最熟悉的地方——也就是初天地里修炼,说是在里面的话没魔兽敢打扰自己,而门派里那群小弟太烦人,它怕自己忍不住要打人,滕瑶估摸着,魔兽修炼的时间比较长,短时间内应该是看不到它了。洛菲被自己家的师父领回去,说是要加强学习,希望下次不要再以这种丢脸的方式被传送出来。
至于她自己,原本是打算亲自照顾半残的怀阳,好叫自己心中的愧疚减少几分,然而在一个月后,怀阳对她说他要去找秦都时,她愣了一会儿,问道:“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这一身医术难道是他教的?”
怀阳收拾行李的动作一僵,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几年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谁让你在他人面前对自己医术的来历有点遮遮掩掩的,我还怕问了你不好回答呢。”
“……”
总之,在怀阳留下一些药给滕瑶就出发去找秦都继续学医后,无聊的滕瑶发现,这硕大的门派里,她竟还真难找到熟人聊天。
于是这姑娘拍拍衣服,思索了一会儿,也去寻一块灵气充足的地方闭关去了。
这一闭就是半年。
直到天空雷声滚滚,门派的其他弟子这才发觉:这滕瑶师姐的修为境界又要上升一步了。
真是令人羡慕,别人闭个几年都不见得能摸到“壁垒”,她怎么这四年里连连升四步。
一个弟子回答道:“你们也别老是羡慕师姐,没看到师姐每升境界一次,就得接受雷的洗髓一次?这种凶残的修炼方式,要是换做你们来练,早就连灰都没剩下了!”
众人一听,后怕地狂点头。
“先苦后甜懂吗?师姐这么能扛,值得拥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
众人又点点头,眼中隐隐带着崇拜之意。
就这样,伴随着大家期待的小眼神,十几天后,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一个山洞里爬出来,那种全身被烧焦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弄出来的怪物。
晋级到虚丹中期的滕瑶,出来后第一件事,是滚回自己的清滕宫撕掉黑漆漆的皮和美滋滋洗个美容澡,第二件事,就是跑出门派,到门派周围的城镇那狂搜美食。一日之间,城镇里做饭店的掌柜捧着几块灵石痴笑了起来。
别看只有几块灵石,在人间,修士们交易用的灵石的价值往往超过普通老百姓交易用的货币好几番,几块灵石,大概能包饭店一整天的收入。
“这位贵客,您慢慢吃,小店其他好吃的菜还多着呢!”掌柜亲自走到桌前,看着吃相虽然正常,但吃饭的速度已非凡人的滕瑶,笑得十分谄媚。
待滕瑶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御着一把剑柄被白布缠绕的剑飞回门派,大家都以为她不再外出的时候,这姑娘却在第二天却被掌门召唤进办公处,待了一会儿,出来时一脸菜色地拿着两张任务单,又出了门派。
“诶!你们说,滕瑶师姐又要去哪儿?”一个内门小师妹顶了顶旁边的人,好奇地问道。
“你没看出来?任务单上还印着修仙界办事处的众云图腾,我听说,最近办事处人手不够,所以他们有时会找其他门派的人过去帮忙干活。”
“有报酬吗?”
“若是金丹以上的人去,报酬自然不会太少,但师姐也仅仅是虚丹……”
虚丹,对修仙界来说,还不算是高境界的级别,所以,若是滕瑶去办事处帮忙,报酬自然会有,但也许分量会少一些。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道有些放荡不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深棕色身影出现在几个闲聊的弟子的视线内。
第一个开口的师妹的脸上出现两团红晕:“是付墨师兄!”说完还不忘行礼。
“付墨师兄,你终于闭关出来了,可把我们无聊坏了。”其他人也纷纷行了礼。
付墨叼着一串糖葫芦,用红条扎上去的马尾随风飘扬,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哟,哥哥的错,给你们赔罪了。”
所有的亲传弟子中,付墨是其他弟子眼里最好说话的人。一脸祸水状的他,带着一丝流氓的气质,深受女修的喜欢。而不受欢迎的男弟子们,会暗地学习他与女修的聊天方式,好叫他们有生之年能有个道侣。
“付墨师兄,我们刚刚看到滕瑶师姐出去了,大概一段时间内她可能会回不来。”
付墨咬下一颗糖葫芦,细细品尝了一番才回答道:“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刚刚也被掌门安排了一个任务,不能偷偷去看她做什么。”
弟子们一阵吃惊:“师兄你也要出门派?!”
“不是,最近教你们地形课的管事回家族看新出生的表曾孙去了,所以未来的几个月里,你们的老师变成师兄我啦。”
“呀吼!”弟子们纷纷喝彩,一脸振奋。
付墨趁他们欢呼的过程中,偷偷撩起手袖,一串碎片手链印入眼中。
他盯了一会儿,才把袖子放下来,自言自语道:“你还真的是一点也没忘记……小滕瑶,这么多糖葫芦和鸡肉猪肉放在我门口,就算我一个人能吃得完,也没那个滋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