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墨羽和顾总管周旋之际,初初与那美貌的浣衣女子之间的针锋相对,已经趋于白热化。
也不知是初初怀里抱着的一团衣物叫女子看到了今晚的活计,心情烦闷才如此对待初初,还是初初外形瘦小,不合女子的口味,总之,女子对她的态度很是刻薄。
初初心里思来想去,想不通墨羽到底为何要与自己一间客房住,便打算晚些时候再问他便是。
倒是眼前这女子的话,似乎字字都有深意,初初就转而专心对付眼前的刻薄姑娘了。她正想跟她争辨几句,忽忽一阵微风吹过,初初忽然闻得女子身上传来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很是特别,又非常熟悉。初初闻了闻怀里墨羽的衫子,竟是极为相似的味道,初初不禁呆了一呆。
那女子瞟了初初一眼,嘴角上扬,发出一声细细的笑声,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初初看着她尽是妩媚的眼神,小巧红润的嘴唇,心里一时有些迷惘,心想,这个女子虽是没有颜皊上仙那般绝色,没有清潋师姊那般温婉,却也是另有一番妩媚的风韵。若是在仙界,也必是算得上一个美人儿,不知糖葫芦仙子比她如何……
“这衫子是你大哥的?”初初正出神,那女子走过来从她怀中拿过一件墨羽平日穿的玄色袍子,扬着下巴问道。
初初一愣,随即点点头。
女子妩媚一笑,把她怀里的衣服全都拿了过来,从中挑拣出墨羽的衫子,抱在怀里,把初初的衫子又丢回给她,说道:“这几件我留下了,那几件你放在那边吧,晚些时候浣衣的姑娘们回来自会给你打理的。”
初初本是心里胡思乱想着,因此神态有些茫然,但是女子这傲慢的态度却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抱着自己的衫子,冲口而出:“我的你为何便不留?”
女子冷笑一声,看着怀里墨羽的衫子,说道:“你这话问得可笑,我打理衣服,自是喜欢那个便打理哪个。你的袍子那么臭,我不喜欢留又怎样?”
初初被她气得满面通红,但是听她说自己的衫子臭,不禁低头闻了一闻,虽是穿了两日,上却仍旧是清潋师姊送她的桃花荷包的香气,她又急又气地对女子说:“哪有臭了!明明就是香的!”
女子听到她的话,不怒反笑,打量了一下初初因怒气而生出红晕的面颊,微蹙着的如远黛的眉毛,以及明亮忽闪的眼睛之后,她极尽妩媚的一笑:“倒是个标致的小丫头,怪不得你大哥如此疼你。”
初初一时之间愣住了,垂下长睫,目光闪烁不止,这个女子怎知自己是女扮男装!难道她也非寻常之人?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偷看过自己的房间,方才她不就直勾勾地盯着新客房的窗子么?
思及此处,初初抬头要与那女子理论,谁知,那女子却已不知不觉走得远了,只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叫你大哥五日之后亥时到城外乱葬岗来找我。”
初初见她走了,急得追上几步,喊道:“你到底是何人?”
女子脚步微顿,却是头也不回地说道:“告诉他,香袋里的香药该换了。”
初初不明白女子在说什么,不过,这女子显然来历非凡,她自是不肯轻易让她走脱,便加紧脚步追上去,谁知,那女子虽是步履婀娜,却是任她怎样追赶也追不上。
恰巧这时浣娘带着几个浣衣姑娘回来,见到安二公子抱着几件衫子在廊中张望,便上前客套道:“二公子这是做什么呢?可是要找我们打理衣裳么?”
初初一见她,急忙指着先前那位妩媚女子的背影问道:“浣娘,那个女子你可认识?她叫什么?”
浣娘被她问的有些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瞧了瞧,却并没有看到有女子的身影,遂茫然地说道:“哪有什么女子啊?”
初初急道:“就是那个,是你们浣衣房的姑娘啊!”
浣娘“噗哧”一笑:“我浣衣房的姑娘都在这里呢,不知安二公子说的是哪位?”这安二公子怕是想姑娘想疯了吧!这哪里有什么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