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烟波即愤懑又惶恐,既无奈又悲凉,巨大的无力感袭上心头,软倒在床榻上,双手捂着耳朵,极力抵挡那不堪入耳之声……
“客官,客官……”
直到小二伸手推她,烟波才有所反应,松开手,转头,见店小二正红着脸站在她的床前,当即起身,问道:“何事?”。
“客官,你要的热,热汤来了”。
“哦,抬进来吧”
“是,是”
房间对面的**似是无休止,直接从敞开的门中传进房内,烟波当即明白这店小二为何说话结结巴巴,面颊熏红了。
“客官,热汤备好了。”
“嗯,下去吧”
那小二退下,烟波便转到屏风后,看着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听着那从门缝中透过来靡浪之音,目光直直,黑眸中全无光泽,不知过了多久,那眸中竟闪过一丝光亮。只见烟波倏地转身,到床上拿起布袋挂在脖子上,然后到门边打开那几个包袱,将袋子里的衣物拿出来,挑些干粮放入袋子。又将包袱里的被子拿出来,将被单扯下,又转回到床上将被单床单全部撤下,连接在一起拧成一条绳,用力抻了抻,感觉应该可以承受她的体重。遂,拿着绳子来到后窗处,推开窗,还好,今晚,天上星光闪耀,勉强能够看到楼下的情况。
将绳子一头固定在窗棂上,另一头扔下楼去,为防万一,烟波伸手又抻了抻,感觉确实牢固了。转身到床榻处将黑子抱起,用毯子将它裹住,和着布袋斜挂在胸前,固定好。
探身,爬到窗子外,紧紧攥住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借着点点星光,咬着牙缓缓向下滑,艰难落到地面时,汗水早已湿透衣衫,也顾不得那么多,低头见黑子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手扶着黑子的小身子,弯着腰,轻手轻脚沿着墙跟往外走去。
“小兄弟,往哪里走啊?”
这声音,如魔音般从楼上响起,瞬间传遍四周,使得烟波立刻僵立在原地。缓缓回首,抬头,见适才那两个道士此时正站依靠在窗边看着她,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烟波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目光中的鄙夷和戏虐。
烟波立时无望的瘫坐在地,呆呆的抬头,看着楼上窗边的那两个道士的身影……
……
“起来,走了!”
烟波抬起头,见一群道士围在她身边,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其中一人还正在伸脚踹她。慌忙起身,点头哈腰,面上尽是谄媚:“几位仙人早啊,几位仙人早”
昨日逃跑又被那两个道士逮到之后,道士便将她带到他们的住处,责令她蹲在在床榻边上,为防万一还给她栓了根绳子。
看了看手中的长绳,哀求道:“几位仙人,请帮小人将绳子解开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给他解开吧,师尊还在等着呢!”
双手重获自由,烟波连忙看看怀中的黑子,见黑子正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她,小家伙看起来精神奕奕,见此,烟波心下安慰。
随着道士们出得客栈,烟波就被安排骑在一匹马上,看着那匹高大的骏马,她浑身都在发抖,被强行逼上马背后就哆哆嗦嗦一直抱着马脖子不松手。
“哈哈,这小子,胆小似女子。”说着那道士走到近前拍了那马一下,马身动了动,骇的烟波忙将马脖子搂的更紧,颤抖着哀求道:“仙人饶命,小人确是胆小,仙人见笑了,呵呵”。
那道士见她如此,自觉无趣,便走开了。这时,一个道士由队伍前面走来,对烟波道:“师尊有令,让你上前去回话。”
烟波闻言,拍拍怀中的黑子,缓缓滑下马背,随在那道士身后,走向前面那马车。那马车不大,却是极精致,上好黑楠木镂刻着古朴神秘的花纹,车框上硫金镶钻嵌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两匹俊美而健壮的马匹并排而立,气势凛然。
“小的拜见仙人。”烟波及到近前便利落跪下,极是恭敬。
“进来吧!”那妖道的声音从帘后幽幽传来。
烟波脊背僵硬的跪在地上,双拳紧握,心思急转,暗道:与这妖道同处,不失命便失身,为此,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到车厢里去,不能进去。
“禀仙人,小人身上脏污不堪,恐会玷污仙人马车,实在不敢冒犯,仙人若是有什么疑问,小人跪着回答便是。”
身旁的马蹄踢着地面“嘚嘚”直响带起些微尘土,轻风掠过,那尘土便直冲烟波而来,本就脏污的衣服此时更是蒙上一层灰黄的细沙。
“禀师尊,这小子身上太脏,真的会污马车的。”旁边站着的小道士,皱眉瞅着烟波的衣服,道。
车内一阵静默,帘子微动,久无回音,烟波顿时松了一口气。
“把那狗扔掉!”声音冷冷的毫不客气。
闻言,烟波直是将刚松掉的那口气又倒吸了回来,随即二话没说,直接爬上马车,掀开那精美的帘子,见妖道正端坐在马车里,好似闭目入定,睫毛浓密纤长,那张脸白皙透明中泛着浅浅嫣红,那水润微红的唇轻抿着,宽大的黑袍罩在身上,整个人全无一丝道家仙气,却是妖气四溢。
“看够了?”
这人突然说话,将烟波吓得一哆嗦,连忙变为跪姿,故作惊惧道:“仙人赎罪,小人只是见您太过俊美一时看呆去,绝不是有意冒犯的,仙人莫要怪罪!”头低得很低,一个没注意怀里的黑子往下滑了滑,烟波忙伸手将它塞回去。
“抬起头来!”
趴在地上的烟波双肩一颤,缓缓起身,还未等她抬头,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攥着她的下颚,强行将她的头抬起来,力道之大,使得烟波下巴生疼,不由的眉头紧拧,可那双手却毫无怜惜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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