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得了点石成金之术,自是非常欢喜,也没了逛街的打算,径直回了宫中。
惧留孙传授殷郊的练气之术相对于玉虚宫来说虽然算不得上乘,但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极品的修炼法诀。毕竟玉虚宫一脉,可没几个庸者。
细细检查了惧留孙留下的神识后,殷郊对于仙道之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洪荒练气可分为四大境界,分别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练虚合道三个境界。
所谓炼精化气便是在精、气、神三轴中,以精为基础。但元精须与元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炁相合之物,始能随河车运转,炼成丹胎。如果能修炼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从此就进入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
殷郊看到此处,心中顿时变得拔凉拔凉的。
前世武侠小说看得多了,某某大侠打通任督二脉后,从此天下无敌。在殷郊的认知中,打通个任督二脉都要那些跑龙套的修炼个几十年,自己纵然有修仙之法,没有师傅指导,没有灵丹妙药,又不能跳悬崖碰运气得奇遇,短时间内,只怕也修炼不出些什么来。
好在殷郊也知自己以后只怕十有八九还是要上昆仑山拜师学艺的,到时候仙丹一堆一堆的,成仙自然不难,现在自己只需能用点石成金之术就成。
殷郊此时并非储君,再加上他尚未成年,不能插手国事,平日里除了读书识字外,基本上就是修炼。但修炼时间虽多,效果并非十分明显。为此,他心中颇为苦恼。
不过,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于思考封神的事情,苦恼也是一闪而逝。
自从面对圣人和仙人莫大神通无力反抗的心结打开后,殷郊也开始积极制定起自己的计划。
上次巧遇惧留孙,得知其去找姜子牙,事后,殷郊曾派人去悄悄打听过,得知姜子牙确实被惧留孙带走。他心中便更加着急完善计划,否则想到一处,没想到一处,丢三落四,保不定机遇什么时候又会从指尖滑过。
殷郊也知道要改变历史并不容易。自己知道剧本,要搞点小动作自然不难,但封神之事,关系到的是三教弟子的性命,三清定然会关注。而且准提圣人为了西方的兴起,也在不断地打着他的小九九。在这么多圣人关注的情况下,想要在三教弟子身上搞鬼,几乎就不太可能。所以,自己的目标,只能是凡人界的事情。
要抵抗西周,首先就是拥有自己的军队。在这一点上颇为困难。虽然纣王此刻对自己很好,但谁又知道自己跟他要兵权时,他又会怎么想?
自古皇家最是无情。卫太子就因巫蛊之乱而被汉武帝给宰了。
哪天自己跟纣王说:“老爹,你将朝歌兵权交给我吧,我保你当一辈子天子,绝对不会篡位的。”
真要这么做了,天知道纣王会不会相信自己,又会不会起疑,然后把自己给宰了。
他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不断寻找契机,先掌控东宫侍卫,再牟图其他。
其次就是削弱西周。此时周文王姬昌当应该还没有反意,等自己练成点石成金之术后,偷偷购买西周的马匹、粮食、兵器等,应该不难。毕竟西周也并非抱成一团。还有就是不断让西周大军劳师远征,双管齐下,让西周根本难以支持打一场长期的战役。
到时候,就算有仙人直接出手,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西周也震慑不了各诸侯,到时候,天下只会更乱。三清毕竟是人族圣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商朝方面……
殷郊想起来就头痛无比。商朝并非缺少良将贤臣,像商容、闻仲、比干、黄飞虎等等,都是忠心的能臣,但最后死的死,叛变的叛变。
商朝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纣王。
自己这位老爹可不像姜皇后殷洪等人那般属跑龙套性质,准提圣人已经瞄准了他,后面还得冒出个女娲圣人来。
救?跟圣人斗?
殷郊自认为没本事跟那些掐掐手指就能算出天机的牛人相比。万一哪天剧本变了,他可就只能是两眼摸黑了。
锦帕上,殷郊写到这里,踟蹰了半天,最后却只能长叹一声,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地往后一靠,差点跌倒在地,不由得小声嘀咕:“看来什么时候得弄个靠背椅出来才行。”
这时,女官兰芝忽然从殿外走了进来,说道:“殿下,刚才侍卫来报,醉仙楼那里好像出了事情。”
“他能出什么事?”殷郊闻言一愣。
醉仙楼也就是前些日子殷郊出宫时城南的那家酒馆。殷郊后来又去了一次,掌柜已经懂得如何烧烤。殷郊嫌每次出宫麻烦,便将那酒馆买了下来,取名叫做“醉仙楼”。又教他们如何做一些家常小菜,等他们学会后,让他们做了直接送进宫来。改叫外卖,也轻松了许多。
兰芝小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原来醉仙楼的刘掌柜的知晓殷郊的身份后,极力讨好,按照殷郊的指示,四处寻找食材和调料,酒楼的菜式已经大大增加。殷郊也没禁制他们不准用自己教导他们的菜式赚钱,故而醉仙楼的生意渐渐火爆起来。
许多朝歌贵族官员也因此打上了醉仙楼的主意。殷郊虽然已经将醉仙楼买下,却也不好明说。平日里,只需东宫侍卫亮出腰牌,自然无事。但今日却来了一个年青公子,扬言要让醉仙楼为他们做七日的厨子,否则就将醉仙楼拆了。
醉仙楼隔三差五就往东宫中送饭菜,有时甚至数日都是如此。醉仙楼的厨子走了,哪里还会有人给殷郊做饭。刘掌柜自然不肯答应,于是立刻派人去请了东宫侍卫。但没想到东宫侍卫亮出腰牌后,那年青公子也丝毫不买账,反而言语威胁。东宫侍卫们心知对方也必是朝中显贵,只能退回来禀报殷郊。
殷郊闻言,脸色微变,他穿越许久,也渐渐将自己融入了坏境,自己好歹也是一国王子,虽不是什么仗势欺人之徒,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吩咐一声后,径直带了侍卫出了宫。
到了醉仙楼,找来了刘掌柜,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那人什么来路?”
刘掌柜见殷郊亲自来了,心中大定,回答道:“回殿下,那人是中谏大夫费仲的长子费佑,三日后,费大夫家中有喜宴……”
“费仲?喜事?”殷郊冷哼一声,稍一沉吟后,吩咐刘掌柜,道:“你去让费佑来见我。不必透露我的身份。”
刘掌柜应诺而去。不多时,又匆匆赶了回来,苦着一张脸,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也不知是热的,还是为何。而后一位白衣青年懒洋洋地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两个身材健硕的壮汉。
殷郊眉头一皱,还未说话,那白衣青年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就是醉仙楼的老板?这么小的年纪?好了,小子,我可没耐心再跟你说第二遍。三日后,你醉仙楼的所有厨子,来我费府帮忙,否则,你这店就不用开下去了。”
“把他三个给我狠狠揍一顿。”殷郊撇撇嘴,也懒得跟他废话,吩咐一声,身后的侍卫立刻拔剑冲了出去。
费佑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忽然一花,两声惨叫响起,他身后的两名壮汉已经重重摔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费佑心中骇然,心中又惊又怒,万不料对方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对自己下手,正欲转身逃走时,脖子一凉,却是一柄长剑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就是费仲那老家伙的儿子么?”殷郊冷哼一声,指着费佑,不满地道:“贺年,我让你狠狠揍他一顿,你还愣着做什么?”
侍卫长贺年有些迟疑地道:“殿下,您这么打了费佑,费大夫只怕不会甘心。费大夫是王上近臣,这事若是传到王上那里,对你的影响……恐怕不太好。”
“无事。”殷郊看了贺年一眼,若是换了别人,他或许会考虑考虑,不过费仲这老家伙就无视了。
东宫侍卫对费佑早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火,特别是殷郊未到时,被费佑恐吓的几人更是怒火冲天,此时得了殷郊的命令,哪里还管对方身份,一哄而上,按住费佑立刻一阵胖揍。
“臭小子,我爹是中谏大夫,天子宠臣,你,你给我等着。”费佑自幼娇生惯养,哪里禁得住这群侍卫暴打,不到片刻时间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叫着嘶吼道。
殷郊踢了费佑一脚,冷冷道:“明日早朝过后,让你老爹来东宫给我赔罪,否则,哼!”说完之后,脚尖重重一踢,他练气之术的进展虽然不大,但相对于凡人而已,已是不凡,费佑顿时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