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等等,茶还没喝完呢!”苏汐蕙眼见着对方又要去准备待会儿施暴的刑具了,赶忙喊住他。
林神医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摆摆手道:“没事,花谷里多的是茶,我先去准备针灸和药材了。”
苏汐蕙一脸伤痛地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心底哀嚎:“我不要扎针灸啊!!”
不过她的哀嚎丝毫没能感动上天,吃完饭,她还是得乖乖地接受针灸的入侵。
不情愿地趴在床上,任由银针一根根刺进她的皮肤,不过好在只是刺入的时候疼,倒也让她免去了许多罪。
“林神医,你都扎了我好几次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苏汐蕙不满地撅着嘴,质疑他的医术,“还有啊,你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明显就是来坑人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神医呢。”
林神医的眼眸里含笑,这丫头竟然有眼不识泰山,要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求他治病也不见得求得到,大多数人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影。她的失忆,放在别人那儿可是不治之症,到他这里,半月便可解决,竟然会被她说是假神医,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子!
“若不是看在你火凤女身份的份儿上,我可就一针扎死你了。”林神医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血腥的话来,惊得苏汐蕙一阵恶寒。
“喂!开个玩笑罢了,干嘛当真?你们花谷的人个个都那么血腥暴力吗?”
林神医沉思片刻,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以你们谷主为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苏汐蕙瘪瘪嘴,又不情愿地补充一句,“但有些时候,却又是善良的圣母玛利亚。”
“圣母玛利亚?”从没听过这玩意儿。
“就是,无比伟大无私的意思。”苏汐蕙想起花柒远救她时被火石砸伤的情形,心尖便是一颤。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问,“花柒远的伤,怎么样了?”
“伤?”林神医一头雾水,“什么伤?”
“他回来了竟然都不找你处理伤口?他找死啊!”苏汐蕙急了,猛地就起身,还好林神医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回去了,不然这针灸可就白扎了。
“你别激动,先告诉我是什么伤?”
“当初在龙城的时候,他被火石砸伤了,背上好大一块伤呢,我还以为他会死在回来的路上呢。”
苏汐蕙这么一说,林神医顿时皱紧了眉头,回来的队伍也有一两个人不幸受伤,虽然只被砸到了一小块儿,但那些石块像是带了毒一样,整块皮肤都被腐蚀成青黑色,难看又恶心。若真是像苏汐蕙所说,那花柒远背后的伤,岂不很严重?
“来人!备马!”林神医知道这事耽搁不得,向自己的徒弟交代了苏汐蕙的病情,吩咐他们按时给她喂药,针灸。这才赶紧快马加鞭地上路了。
他这幅丢了魂的样儿,弄得满头是银针的苏汐蕙更加焦急了。
花柒远,该不会已经死在路上了吧......
话说那一头,花柒远正在奔波于各个城镇,将所到之处,都贴上花家的标签,但背后的伤却总是隐隐作痛。他坐在白色骏马上,一袭红衣,衬得他的面容越发俊美,路旁的少女老妇都窃窃私语着。
这新的统治者,竟然是这般俊美的青年,若是能当上他的妃子,除了能够享尽荣华富贵外,更多的,是陶醉于他的容颜。
只可惜,她们的算盘都打错了,眼前这个美得惊为天人的男子不但不可能宠幸她们,而且他的**里,永远都只可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苏汐蕙。
无关****,只因她特殊的身份。
花柒远追求爱情的心,早在年幼的时候就被他的娘亲碾得支离破碎。
女人,是绝不可以相信的。她们所作的承诺,不过是一时的谎言,永远都不会实现......
“谷主,林神医求见。”夜久闲凑到他身边轻声说。
花柒远眉头轻皱,他不是应该在花谷照顾苏汐蕙吗?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让他过来。”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苏汐蕙出了什么事,便赶紧叫他过来。
林神医刚靠近,便一手拍在花柒远背上,对方吃痛,险些没叫出声来,随即便是火烧一般的愤怒,抬袖便朝林神医挥去。
林神医巧妙当过,严肃地说:“赶紧停下来,跟我去客栈,我好看看你背后的伤势。”
“你受伤了?”一旁的夜久闲也一直没听花柒远说过这事,冷不丁从林神医口里得知,也是一惊。
到是当事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被火石砸中了背。”
这还是小事?!
夜久闲一脸黑线,他的生命力到底是有多顽强?堪比蟑螂吗?
“不行,谷主你先随林神医去看看伤,余下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花柒远的后背只是自己叫侍女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一下,所以这几日在路上也是隐隐作痛,方才又被林神医给拍了一巴掌,如今的疼痛加剧,加上天气炎热,怕是也受不了多久。便妥协了:“那好,这边的事就先交给你了,待会儿我们再会面。”
“嗯。”夜久闲点点头,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花柒远和林神医进了客栈,他才口气冷硬地说:“是她告诉你的?”
林神医跟他是老相识了,自然不那么客气:“嘿!如果不是她告诉我,只怕你小子还在独自受罪!你知不知道被火石打中后果有多严重?你居然还瞒着我偷偷上路了。快!衣服脱了我看看。”
受不了他的流氓样,花柒远瞪他一眼,僵持了半晌,还是乖乖地脱了衣服。
当林神医瞧见他背后的伤口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小子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再不治,毒气可就侵入骨髓了!”
“吵死了,像个女人一样!”花柒远赶着往下一个城镇去,林神医说的话也没放在心上。
“你若是死了,花谷里那么多人,你置于何地?花柒远,你不要总是这么想当然,这么自私,想想那些依赖你,追随你的人。”林神医有些生气,当然不是气他说自己像女人,而是气他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