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苏小七所料,第二天那些达官显贵们便纷纷登门,为的就是能订到下月生产出的那辆自行车。
这就是所谓的虚荣心,他们已经有名有利有权,差的就是别人的崇拜,差的就是心里那种优越感。
而最能让他们产生优越感的便是能和皇家沾上边,不论什么东西,就算是从皇上那里随手用的笔都是金贵的。
就像京城里那些娘娘妃子们的婆家,哪个不是颐指气使,往哪儿一站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是皇亲国戚。
可是并不是你有权或者家财万贯就能攀上皇家这门亲事,但是能用上皇家才能用的东西,那也是有可能的。
苏小七就给他们创造这个可能,一般来说贡品应该是全部上供,可是她偏偏留下一点,这一点就够让这些人争个头破血流。
“夫人,陈大人求见。”苏府的管家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听夜苍月说以前是江湖有名的杀手,金盆洗手后就他这里当了管家。
苏小七正在花园里种菜,头也没回:“这都是第二十六位大人了吧?这次又是什么官职的?”
最近她可喜欢种菜了,以前就天天在网上偷菜,觉着特没意思就想自己种菜,可是家里哪有地盘啊,只能种在小区的绿化里,第二天就被人告了。
其实她算是为大家造福的嘛,外面的菜多不安全,农药各种的来,自己种着吃多实惠,还方便。
比如你晚上夜宵,发现没葱了,立马下楼拔一棵,很方便,有木有。
尧语负手站在一旁,沉声说道:“户部尚书,这是第二十八位。”
曾经是杀手的尧语有着一种别样的气质,很沉稳,却有种危险感。
苏小七将一颗白菜种好,拍拍手上的泥土,随意的在围裙上蹭了几下:“请回去吧,就说我进宫了。”
哼着小曲儿往灵香苑走,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心,这些大人物可真急切,一早上就来了二十八位。
就这么急着和皇家扯上个一丝半缕的关系啊?
那可要等等了,苏府的工匠师傅们可都在休假哦。
先掉着他们的胃口,等半月一过,再来慢慢商量那剩下的一辆车何去何从。
她耐心很好的,一点都不急,真的。
走到灵香苑门口,抬眼看着那块牌匾,越来越觉得不顺眼,一点都不符合她苏小七的气质,换了。
于是大笔一挥,重写了一块牌匾让尧语送去重做,尧语黑着脸照办了。
两天以后一块有些长的新牌匾立在苑门口,苏小七的窝。
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
那牌匾旁边还立了一块小牌子,狐狸和那货不得入内。
狐狸自然是说的花想容,那货指的就是欧阳莲。
这两人在见过这块牌子以后纷纷拂袖而去,不一会又齐齐返回,一掌劈了那牌匾才扬长而去。
苏小七躲在房里笑得花枝乱颤,不用看她都想得到他们的脸色有多绿,谁让他们老是说她是扁豆豆。
夜苍月淡淡地瞟了窗外一眼,抬手将窗外射进来的一枚飞刀震偏,飞刀直直地钉入苏小七站着的一旁的柱子。
苏小七本来还在笑着,突然见有暗器飞进来,惊了一跳,一口没顺过来,开始打嗝,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他,他大,大爷的,敢偷,偷袭。”指着空旷旷的窗外,不满地开口。
夜苍月没去理会那飞刀,倒是起身直接走了出去,她也跟着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夜苍月吓了一跳。
“不打嗝了?”他暗笑。
苏小七瞪着眼,一个神医还用这么白痴的方法治打嗝,不过倒是见效了。
“哼,暗卫呢?把人找出来,我倒是看看谁把这么关心我,还送这么大的礼来慰问我。”
气哼哼地正要往回走,就听见苑外有打斗的声音,还没走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花想容拖着一个昏迷的人走了进来。
“他大爷的,居然敢在小爷的头上飞来飞去,找死啊。”花想容拖着人往苏小七跟前一丢,晦气的扫扫头顶。
刚才他正在莲花池边的假山上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舒服得他差点变回真身,好晒晒他的毛。
哪知道有个身影从他头顶飞过,起先没注意,过了一会又从他头顶飞过,生平最讨厌有人在他头上飘来飘去。
一掌就把人拍了下来,都还没用灵力,就是平常的拳脚功夫,几招就打晕了对方。
苏小七低头看了一眼被打晕的人,只能说花想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交给你了,小爷我继续晒太阳去。”
正要离开,身后苏小七说道:“啧啧,果然是只狐狸。”
夜苍月跟着评论:“不是人就对了。”
花想容转身,也不知对着谁,怒吼道:“你也不见得就是人!”
说完,隐身在空气中。
苏小七看着人消失的地方,推了推身边的人:“爷,他居然说你不是人。”
“嗯,记着了。”
某爷说记着就是记着了,所以接着几天花想容都莫名受到了非人待遇,就是不是人的待遇。
苏府,地牢。
夜苍月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丝毫不受这地牢里糜烂的味道所影响,薄唇轻启:“泼醒。”
哗啦一盆加了盐的凉水泼在满身鞭痕的人身上,那人正是昨天偷袭苏小七的男人。
“可是想起什么了?”夜苍月阴狠的眸子扫过趴在地上的人,这样的他如同暗夜的修罗,又有着帝王的霸气,强大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凤眸微眯,这人倒是有几分血性,受了这么重的鞭刑还是不肯说半句,不过他有得是手段让他开口。
“神女。”那人虚弱地吐出两个字,便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一次晕了过去。
夜苍月陷入沉思中,摸出怀里的那枚戒指,这段时间风月楼一直在调查这件事,隐约中他就是觉得不安。
有种快要失去她的感觉,明明她就在身边,却发现其实根本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