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儿欧阳莲就从宫里赶到了金银楼,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嗅嗅这味道,这两位有问题。
“扁豆豆,你找我什么事?赶紧的说,那老头子还等着我下棋呢。”欧阳莲选了个离他俩最远的位置坐下,远离一切危险。
苏小七转身,脸色有些疲倦,无力地说着:“找你帮点忙。”
大致将苏记车行的事情给欧阳莲说了一通,她现在虽然在百姓中引起了轰动,但是那些真正有权利地位的人对这个却不是很感兴趣,或者说他们还处于观望的态度。
这时候若是能有个可以一呼百应的人,那就好办事了。
找个人非这七皇子,欧阳莲莫属,谁让他是皇帝最喜欢的皇子。
欧阳莲听完小七的话,瞅了一眼夜苍月,又看了一眼苏小七,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你答不答应啊!”苏小七冲到欧阳莲跟前,喊道。
“答应!”他敢不答应么,这两口子收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还不带喘气儿。
欧阳莲哭丧着脸,本来还想着多在这里待一会,免得回去又听老头子不停灌输什么帝王之道,可看见夜苍月森寒的眼神,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
“丫头,你过来。”夜苍月招招手,耐着性子等小七走过来。
苏小七咬着唇,脚下的步子迈出去又收回来,刚才两个人之间明明就各自有心事,这会儿却要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做不到,若是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没有信任,你瞒着我,我瞒着你,这样的感情岂不是毫无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我还有事要忙,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躲开他探寻的眼神,苏小七撇开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离开了金银楼。
她相信夜苍月,若是他想要告诉她的事,不用问不用强迫,他自然会说。
若是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即使开口,也是谎言。
她宁愿被瞒着,也不愿意听一句谎言。
出了金银楼,坐上苏府的马车去了车行,今天还要加紧准备开业用的物品,到时候若是因为准备不足,闹了笑话,那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刚到车行,还没进去就听到店里的一位师傅叫住了她,说是有人在一个时辰前来找过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夫人,那位公子长得可俊了,就像那书里说的狐仙一样,透着股子媚气呢。”
苏小七掂了掂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听了师傅说的话,脑海里立马出现了花想容的影子。
“麻烦了师傅,车子做得怎么样了?”苏小七将东西收进怀里。
“夫人放心,三天后绝对能赶制出十辆来。”老师傅拍着胸脯保证。
苏小七点点头,交代了几句就绕到了后院,那里收拾了一间房出来,好让她休息用。
进了房关好门,才将怀里的信拿出来,拆了火印倒出一块通体绿色的玉佩,在光照下闪着润泽的光芒。
苏小七拿起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刻了一个容字,这个应该是花想容的玉佩吧?
她嘴角挑起,这家伙是觉得心里过不去,才弄个玉佩来赔罪的吧?
这玉佩看着就不凡,还是那狐狸的东西,怎么着也算个神仙身边的物件,不值钱也可以辟邪嘛。
苏小七想着便将玉佩找了个链子挂在腰间,刚好和她一身青衣配上,显得更有几分富家公子的味道。
见倒出来的还有一封信,苏小七展开看了起来,收起信时脸上完全没了方才的好兴致,一脸的愁容惨淡。
信上写着:“小七,小爷我被追杀,决定来投靠你了。”
苏小七一把扯下腰间坠着的玉佩,奶奶的死狐狸,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赔罪来了,原来你是来蹭吃蹭喝来了。
丢了又觉得可惜,想起最近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还是留下它来辟邪比较好。
收拾好东西,苏小七又跟着师傅们去做车去了。
一忙就是一下午,等她缓过神才发现天都黑了,赶紧派人送了师傅们回去休息,自己却站在院子里发呆。
“唉,我这会能去哪里啊。苏府是不想回去了,干脆去花街逛逛好了。”苏小七喃喃道,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
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略显微凉的怀抱,带着令人心安的药香。
“丫头。”夜苍月这一声叫得十分哀怨,他收紧了双臂,沉重地叹息落在她的耳边。
他想了一下午才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其实他早就来了,只是见她太过专心,不想打扰她。
“丫头,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嗯。”
房顶上夜苍月怀里抱着小七,一阵微风吹过他扯过外袍将怀里的人遮好,沉默了半响他才把心事说出。
幼年的他没有见过父母,只有师傅,上一位药王谷的谷主东方昊天,他父母的挚友。从师傅口里他才知道,他的父亲在三十岁时因为蛊毒去世,母亲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是师傅将他带回了药王谷。
从十岁以后他身上的蛊毒开始发作,第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有师傅在,他早就去见阎王了。
从那以后,每年七月七的时候都会发作,一次比一次强烈。
幸好他继承了父亲对于武功上的慧根,十八岁便练就了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接下来便是创立了风月楼。
说到这里,苏小七对于后面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捧着他精致绝美的小脸,心疼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头发堵。
“爷,莫云也是其中一味解药吗?是不是找到了所有解药你就可以解了这毒呢?”她很关心这个问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花想容。
既然他是狐仙,那么找到这些药总是要比他们两个凡人来得容易,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夜苍月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能不能解毒我也不敢肯定,这只是我在一个古方上看到的,只看到药方,却并为说能否成功。”
“不怕,我们还有时间,还有五年那么长嘛。”苏小七安慰着夜苍月,也安慰着自己,“而且我知道一个人,他会帮忙的”
夜苍月似乎也被小七的阳光感染,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两人坐在屋顶,互相倚靠着,月亮的银辉落了一身。